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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坦白


很快,开始了两个月的放假。班里有些人的家离点理山近的,便回家去了。任情一来觉得原本自己出来就是为了防范京城对自己不利,现在回去不是好时机。二来想多陪陪任勋,于是便不回钦天城,就去任勋处住着了。

        任情到了任勋处,白天处理钦天城的公务,闲暇时候就陪任勋说话。任勋有时兴致上来了,就教任情打拳法,任情跟着任勋练习,不由得就想到在点理山时,自己和朱诚亮试拳法,不小心把木板打断的事情,心里不由一痛。那时两个人之间多有默契,多开心。现在却连好好说话都不能了。

        任情白天和任勋相处着还没什么,一到了晚上躺在床上,就开始思绪翻飞。任情只要一想起之前朱诚亮说当时对自己还不了解,就觉得朱诚亮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便觉得心里难受的不行,一股子气憋在心里,又无处发泄,只好自己一个人闷着。

        任情又想到城里的事情都要自己操心,自己从小就要接手钦天城的担子,从来都不能像一般孩子那般无忧无虑,一直要在人前摆出一副英明神武的样子,一直活得很累。又想到自己的娘亲,从小骄纵任性惯了,从来都不知道体谅她的辛苦,还老是觉得她冷冰冰的,不像个女孩子,顿时觉得连最亲的亲人都无法理解她。

        任情越想越难受,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任情心想,为什么自己从小到大明明什么都有,可除了一开始和朱诚亮相处的那段时间外,就从来没有开心过?

        于是这般,任情白天还能打起精神处理政务,陪伴任勋,到了晚上,就总是忍不住流眼泪。

        就这样,两个月很快过去了,任情也回到了点理山。第二学期第一天上课,又是练剑术的日子。先生们让大家练习打桩,任情看见朱诚亮站在了最前面,和琪琪、洛洛他们说着话。任情只觉得无法面对朱诚亮,便和应有笑一起选了个最后面的位置。

        任情虽然站在了最后,因着耳力好,依稀听到朱诚亮说“放假回家去了”,又听到琪琪问“那你小师妹怎样?”。

        及至中堂休息,任情走到前面去问先生们问题,路经朱诚亮,便强打起精神与朱诚亮打招呼。朱诚亮一看到任情,便道:“你好。”任情略一挥手,便走了过去。

        任情只觉得过了两个月再看到朱诚亮,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再加上这两个月来总不断想他和自己之间的事情,一直想不通,看到朱诚亮这么没事人一般和自己打招呼,心下更加气愤,越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朱诚亮了。

        下午的时候,先生们让众人分成四人一组,各自去外边的树林练习。众人先各自按小组去了树林练习,到一个时辰后,大家便开始各自行动了。任情练了一个时辰后,自个儿回到练武场的休息区,刚推开门,就看到只有朱诚亮和洛洛两个人坐在那里,任情也走过去坐下。洛洛一看到是任情,便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朱诚亮。却没料到任情一语不发,只坐在那里。朱诚亮也一句话都不说。洛洛便觉得无趣,也不管他们两个了。

        这天上课,任情正沿着楼梯往上走,一转弯,瞥见朱诚亮从后面走上来。任情看朱诚亮走了上来,便和他打招呼。两人刚碰上面,任情的一只耳环却掉到了地上。原来任情不爱打耳洞,用的是夹的耳环。那夹的耳环松掉了,便掉了下来。

        任情刚捡起掉落的耳环,便见朱诚亮也弯下腰,捡了个什么,递到了任情手里。任情一看,原来是自己那耳环上的一个小圆圈也跟着掉出来了,那朱诚亮眼尖,给看到了,于是便捡了起来给了任情。任情对朱诚亮道:“谢谢。”

        朱诚亮没回话,就听到后面一个女生道:“靓靓。”

        原来是秀秀从后面走了上来。秀秀叫了朱诚亮,便和他一起往前走去。任情看着朱诚亮和秀秀一起往前走,也不理自己,只有手里还拿着他给放到手心里的小圆圈,心里一阵失落。

        待到了课堂,任情坐在了后面,就看到朱诚亮坐在了前面,任情就盯着朱诚亮的背影看,越看越气愤。

        过了好一阵子,还没有上课。任情就看到朱诚亮跑了出去,又跑回来道:“先生说换地方了,大家一起去木桩区吧。”

        等到了练武场的木桩区,任情选了个木桩站着,朱诚亮也走过来,与任情隔开一个木桩站着。任情与一旁的摩梭金说道:“有些人一路就知道读书练武,到了二十多岁了,还在门派里读书练功,不去考取功名,就是为了拖延进入官场的时间。”

        摩梭金道:“是呀。我是今年读完后就要去考取功名的了。我可不要再读下去了。”

        任情和摩梭金说着话,耳边就听到朱诚亮在打木桩,结果那个木桩又是一打就掉东西的。朱诚亮便走开,在任情后一排站着了。

        这时,陆重明走向了朱诚亮原本站定的木桩,朱诚亮便对陆重明道:“那个木桩是坏的。”于是陆重明便往后走了一排,选了朱诚亮旁边的木桩站着了。

        任情看到陆重明,便回过头去问他:“你觉得今年奉天的税收怎样?”

        陆重明道:“很难说,朝廷是希望能创新高的,只是按照实际来看,有点悬,可能最后还得做点文章。”

        任情道:“其实每年都有做文章,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了。我说的是实际上的事情。”

        陆重明道:“实际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任情道:“我只管钦天城,整个奉天的情况并不太清楚。”

        陆重明道:“你这明显是谦虚了。”

        两人就这么聊着,那朱诚亮就在陆重明旁边,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过了两天上课,任情看到朱诚亮坐在自己斜前方,为免分心,便上课时候就一直目视前方,盯着讲课的先生看。朱诚亮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转过身来看向任情这边。任情不确定朱诚亮是否是在看自己,却克制着不往他的方向看。任情不敢看向朱诚亮,仍是一个劲的往前看讲课的先生,任情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不知不觉开学也一个月了,任情和朱诚亮却除了打过两次招呼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任情白天还好,只要一到了晚上,夜深人静躺在床上,就开始胡思乱想,想到朱诚亮根本不在乎自己,便觉得难过,于是每天晚上都流眼泪。任情心想,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这辈子要用这么多眼泪来还。

        这天,任情和应有笑在藏书阁学习,应有笑道:“你最近和靓靓。。。你以前和靓靓不是比和我们还要好的吗?最近怎么都不说话?”

        任情听她这么问,心想果然还是被看出来了,可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实情,于是便不说话。

        应有笑又道:“靓靓之前和我说觉得你特别好。你是姐姐,就算他有什么做错的,你也让着他点吧。”

        觉得我特别好?我哪里好了?任情不懂,继而又想,是啊,我得大度一点。于是告诫自己要压抑对朱诚亮的不满。

        虽说任情告诫自己要压抑对朱诚亮的不满,可终究无法像以前那样自然的与他对话,于是又这么过去了一个月,两人还是没有说过话,其间应有笑又说过任情两次,任情每次被她说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吐露真言,可又怕应有笑不能接受,于是都屏住了。

        这天任情和应有笑一起去看戏,待到了场子,戏开锣了。任情再也憋不住了,对应有笑道:“你一直说我耍脾气不理靓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于是便一股脑儿全说了。

        应有笑惊讶道:“我没想到连靓靓都是这样的。”

        任情道:“他让我考虑考虑他,结果又说那个时候还不了解我。”

        应有笑道:“他说让你考虑他,应该是那时喜欢你,一时冲动,就说出了那样的话。你不该觉得他说什么话都是骗你的。只是后来怎样,要看你们怎么相处了。”

        任情道:“他还说他要的就是被拒绝。”

        应有笑道:“要的就是被拒绝。。。这话搁戏里,你们两个就该抱在一起了。”

        任情不懂,怎么说了这话两个人就该抱在一起了呢?

        任情也不管戏正在演着,就将自己和靓靓之间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和应有笑说了。任情有时说到激动处,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引得其他观众频频回头瞪任情。任情也不管,只管和应有笑说她和靓靓的事情。

        任情道:“那天摊牌的时候,他还去买了顶帽子,说要送人。”

        应有笑道:“是不是毛茸茸的那顶?我听他说是买给他小师妹的。”

        任情道:“所以他就是只有他小师妹。我算什么?”

        应有笑道:“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平时都是靓靓看到你就一蹦一跳的过去找你,你却总是把头一偏不理他,对他冷冰冰的。你不说,旁的人都会以为是靓靓在追你,却没追上。”

        任情道:“他怎么可能追我?他有要好的啊。”

        应有笑道:“这有什么。现在很多都是先找好下家,才和之前的那个分的。”

        任情道:“可他是真的没想过追我。”

        应有笑道:”可能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干嘛吧。”

        任情本来觉得朱诚亮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只是在耍自己,听应有笑这么一分析,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任情越来越糊涂了,自己和朱诚亮之间到底是什么?自己还能有期待吗?谁能告诉她答案?

        待戏演完了,应有笑家就在附近,任情要坐马车回去。应有笑便陪任情一起去了驿站等马车。任情还有一箩筐的话没有说完,就在驿站一直和应有笑说话。旁边有两对情侣,也搂抱在一起说话,大家都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应有笑看任情这样,放心不下,便不管马车有没有来,一直陪着任情说话。任情道:“你看,之前那两对情侣难舍难分的,这会子都已经走了,只有我们还在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是一对呢。”

        应有笑道:“我看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的下。”

        任情感激应有笑,又想自己心可够宽的,明明已经这么难过了,还有力气开玩笑。

        就这样,两个人在驿站站着说话,说了一个时辰,任情终于觉得好点了,便与应有笑告别,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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