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初现端倪
自从那天早会之后，林景川便再也没出现过。焉家二老走了，学校里的课也结束了，焉然一下子空闲了下来。
工作她还是尽心尽力做着，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开始觉得，苏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身为领班，她或许是比一般的职工薪酬多，但按照焉然听到的小道消息，她最后到手的，是他们的十几甚至几十倍，这是什么概念焉然不是不懂。
可若提潜、规则，这却没有任何端倪。
在这样浮躁的社会，想破方法升值加薪的人多了去了，这家画廊她虽是进来的时日短，却也看出了硝烟暗战。
苏清在资历与样貌上，都没有优势，而且她下意识的觉得，林景川，不是那种人。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曾接手过的那些客人。
“先生，您好。”
“焉然，快过去啊。”
耳畔响起小雪那清脆的声音，焉然回过神，发现来了客人。
小雪跟她一所学校，所以比起其他人来，她们关系还算好些，此刻她走不开，第一直觉就把生意推给了焉然。
“先生您好，不知您想要看哪类作品，我可以……”
话还没说完，焉然就见那人转向了油画区，立即跟上了步子。
客人在欣赏，她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站在一旁。
焉然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这样的环境与氛围都是她想追求的。
见着客人已经锁定一副作品良久，焉然立即走上前去，“先生，这幅……”
“焉然，你先下去吧，这位客人由我来接待！”
苏清从不远处匆匆赶来，立即笑脸相迎的与客人聊了起来。
焉然成了多余，倒也没再停留，识相的离开了。
这就是焉然怀疑的地方，苏姐本不用做业务，但有些时候，她总会亲自接待客人，甚至会从员工手里接过去。
而这段日子，焉然竟发现，无形中这事情有着规律。
一是时间，一周两次，而且都是一三，二五交替，二是客人，他们所选的油画都会再委托画廊重新装裱，这不合乎逻辑。
这表面平静无波的画廊，似乎并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午休时间，焉然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偷偷跟踪了苏清。这也是事情的一蹊跷之处，每次有交易完成，她都会在午休时外出。
此刻，焉然小心翼翼的跟着，时不时的观望下周围的路标。
很快，苏清就到了目的地，一步没歇的走了进去。
焉然没莽撞，看了下周围，都是很平常的办公地点，她不禁想，难道苏姐瞒着林景川，做了私活？
心里越这么想越想探知，焉然深吸一口气，跟了进去。
只是才上了一层楼梯，安全门那里就冲出来两名男子，直接将她拦住。
“你们……”焉然吓得禁了声。
这两人身形魁梧，一看就是那方面的人，她似乎进了不该进的地方。
“这里不是随便进的，你是什么人？”
“我……”
脑袋飞速运转，焉然脱口，“我是送餐的，万福路那家茶餐厅。”
这个时间点，说吃的，总该没错。
焉然还忐忑的等着他们回话，却见两人默契的对视后一人迅速上前，反剪了她双手。
“下次说谎，记得找个高明的，我们这里，从不需要送餐。”
满脸尴尬，但此刻更多地，焉然害怕，她似乎真的进了狼窝。
前一秒焉然心里还在担忧，下一秒，被紧紧禁锢的手就被松开了。
刚刚打电话的男人再度审视了她一眼，然后恶狠狠开口，“这不是你随便能进的地方，下次再让我遇到，女的也不手软，卸、了你这不规矩的腿。”
话都没回，焉然快速跑开了。
直到重新站到人潮涌动的街道上，她才是平复下刚才的心情。回想方才。
刚刚那男人打了电话，虽然话说的很隐晦，一个称谓都没有，可最后她却听到了一个她刚知道的名字。
是那间会所的名字，那林景川给她的新机会。
所以，苏姐令人费解的行为，还是与林景川有关吗？
直到听到那边手下说着焉然离开的消息，阿辉那沉下的面色才是舒缓开，看了一眼已经噤声的苏清。
“这么不小心，差点就暴露了，现在她一定有所怀疑了，你先回去吧。”
“是，我知道了。”
苏清恭敬地答着，怪不得从早上她接了那单生意开始，焉然就一直时不时出现在她身边，原来是有所怀疑了。
“她跟我们，会有利益冲突吗？”
其实苏清想问的，并不是这个，但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些能问，有些只能藏着。
“这，你不需要清楚，要是她问起来，我想你知道怎么回答。”
苏清听着，心却开始走神。
直觉，她觉得焉然这女人比她还复杂，毕竟上次，大老板叫她留下，就是最大的端倪。
阿辉看了眼手机，知道他快要来了，便再度催促起苏清。
“快走，从小门。”
苏清应了声，加快了步子出了门去。
一直没敢再落座，阿辉站在原地等着林景川过来。
他最担心的事看来是要发生了，这下子，他们又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整个下午焉然一直在走神，她现在的怀疑心更重了。
按照时间，她明明是一刻没耽搁赶回来的，而苏姐，竟比她还快。
她私下去问过小雪，那段期间，画廊外没什么车辆，所以苏姐该是和她一样走回来的，但比她还快只能说明，她有捷径。
此刻看着就在她不远处的苏姐，焉然挪开了步子。
“苏姐，你有时间吗？”
焉然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那么惶恐的问出了口。
苏姐抬眸看了一眼她，然后转身，“跟我来休息室吧。”
休息室里
“中午你跟踪我了？”
“是。”都到这一步了，焉然知道，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觉得是什么？”
苏清其实是很欣赏焉然的，她有学识有相貌，最聪明的是，有头脑。
对于工作，她够认真，对于业绩，她很知足。所以，作为新人进来，却一点也没受那些‘老人’的非议。
“您跟林老板，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焉然直接与苏清的眼睛对视，大胆的说了出来，紧紧攥着拳头，来掩饰她的紧张。
“哈哈……”
苏清听到这话，直接笑了出来。
焉然摸不透苏清这反应，不禁怀疑她是否想错了？
“我跟林老板？你的想象力还真是大，若是你直接这么说出去，怕是你我饭碗都要不保。”
“那你们？”
“那是私下里花钱拜托了林老板的客人，明面上不好与员工有太多交涉，所以老板派了我去接手。你知道，说到底我们是生意人，赚钱才是最真切的目的。”
焉然安静的听着，心里把苏清说的，和她想的一结合，事情倒也对上了。
这是林景川借着画廊的名义，赚着黑、道上的钱，毕竟那会所里的人，都非富即贵，权势滔天。
看来，是她想多了。
“你是聪明人，接下来也就不用我多说了。”
“苏姐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就此忘了，我先回去工作了。”
焉然应着，然后快步走向门口。
苏清见着焉然完全离开，才是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这段期间先停下，把画廊的基础业务处理好就可以了。”阿辉向苏清转述着林景川的意思，然后挂了电话。
“哥，当初我就说她是个祸害，现在可好，差点拆穿我们的生意。”
阿辉有些气急，毕竟苏清的这个谎，费了他不少精力。
“好了，事情就先这样，本来最近警方对这方面就查得紧，先暂停下也好。老爷子那边你不用担心，万事有我。”
林景川沉稳的答着，脑海里却飘起了焉然的面容。
他又怎么不知道这样做的危险，可因为她，他的某些脾性，似乎慢慢被改变了。
她想追寻心中执念重回那一行，他不惜冒着风险将产业坦露在她面前。
而后，她想继续学业完成实习，他不惜再度将她安排进来，只想她能少受点新职员的欺辱与辛苦。
而现在，因为她的警觉，他暂停下重要的生意。
这个女人，不得不说，已经扰乱他太多。
夜晚十点，临江市刑警大队收到了一匿名人士报警呼救，声称他在家中别墅里遇到了袭击。
这个时间段还有小区的位置，刑警大队长杨勇在短暂的分析后，立即派出警力赶往现场，最后在别墅后花园找到了已经重伤的报案人。
受害人急速送往医院后，警方开始了有条不紊的搜集过程。
杨勇冷静的观察着现场，上次那凶杀案不了了之，所有人都觉得只是一般的滋事寻仇，可参与过那场重大事故的他最为清楚。这是一场复仇。
上次的受害人和这次的，他都还有所印象。
虽然在当时他们只是一般提供情报的小人物，不惹人注意，可他却印象深的很，因为他们在事发后，动作不小。
因为没有触及违法行为，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现在，看来有人要旧事重提，临江市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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