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人事不解
冰凝愣了半晌,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柳下惠,动不动就往人床上爬的家伙还敢自称是道德圣人?!
“你自然不是柳下惠,你是一等一的大色狼,臭流氓!”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萧辰仿佛被迎头泼了一盆冷雪,浑身都凉了,怎么自己的形象已经丢到爪哇国去了?自己明明还没做什么呢,怎么就被骂成这样?他哪知道自己这个傻娘子还什么都迷迷糊糊呢!
“凝儿,我们是夫妻,便合该如此,这世上只有我能对你耍流氓,知不知道?!”
这点冰凝倒是没反驳,萧辰的表现勉强达标,因而她暂时还没有红杏出墙的打算。
自此,一夜无话,香梦沉酣。
当然这说的是冰凝,可怜萧辰翻了一晚上,愣是没睡着,把他给熬的啊!
第二天早上起床,冰凝头一件事情就是吩咐人拿药箱来,给萧辰上药。屋子里宫女太监站了十几个,都是来伺候帝后起床的,结果个个眼睁睁地看着皇后给帝君伤痕累累的肩上敷药膏。
这伤,啧啧,也太凶残了点儿吧!众人细瞧皇后的玉颈,还明晃晃烙着好几个鲜红的梅花印。
甭管脸皮厚的脸皮薄的,个个都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下去,这等秘事还是少知道为妙。
而在用早膳的时段,帝君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明明一头威风八面的猛虎愣是软和成了小羊羔。按理该是皇后给帝君布菜,结果餐桌上完全到了个儿。
“凝儿,你尝尝这品八珍汤包,小心些,别烫了!”说着萧辰已将一个晶莹剔透的汤包搁在了冰凝的碗里,“这个也不错,还有这个……”
不一会儿,冰凝面前已经堆成了满满的小山,这哪里是喂人,简直就是填猪啊!
若是昨日,冰凝恐怕还要顾忌他的帝君尊严,不与他为难,乖乖把东西吃完。可既然两人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既要认罚,便也不忌讳这些了。
想着想着,鬼主意便涌上心头,巧笑道:“我想喝点八宝粥,可又不爱吃花生,有劳帝君给我挑出来好不好?”
这话一说,随身伺候的众人尽皆傻眼,连一向信她的紫笺脸上也露出了忧容,这不是刁难人吗?
就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对待自己的宠姬,也不会溺爱到这般地步啊!何况是权倾天下的帝君?若是惹得帝君发飙,可一点儿也不好玩!
哪知萧辰二话没说,端过一碗八宝粥就用勺子认真地挑起了花生,半点儿怒色都没有。不多时,他就利落地挑出来二十多颗花生,缓缓道:“还好没凉,凝儿,你尝尝看!”
冰凝便不客气,接过玉碗就悠悠地一勺勺喝完,宛若无人,自在非凡。
这前天帝君还抛下皇后独守空房,昨日两人还相敬如宾,怎么今日就亲如一人!照这个速度,要是明日哄传皇后身怀龙脉,都有人信了!
待到早膳完毕,萧辰不得不回乾明殿处理事务,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黛墨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家悠然品茶的主子,神情里终于有一丝崩裂:“公主,果然是您比较有手段!”
冰凝只摩挲着天青色的茶盖,语气平静:“这也算不得什么。”天知道,她心里甜得似蜜,被昔日大魔王服侍的感觉好得很!
紫笺微笑了一番,自己主子平日倒深沉,怎么幼稚起来就像个小孩儿,这不正是故作无意炫耀自己战利品吗?
只是公主做得也太好了,只一个晚上就能将帝君收拾地这般服帖。
“公主,您身子不舒服吧,要不要现在沐浴?”看看两人身上那许多伤痕,昨晚必定是“战况激烈”。
冰凝没明白紫笺的意思,“我没不舒服啊,现在好得很!”怎么平白无故的,早上就要我沐浴呢?
紫笺心中疑惑,此时突然有个小宫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脸色立即变了。
公主初夜怎么会没有落红,这可是皇家最大的忌讳!
“公主,您昨晚和帝君在一起了吧?”紫笺试探地问,“难道……难道不是头一回吗?”
冰凝被她问得一头雾水,随即又反应过来:“嗯,不是头一回了。”越发压低了嗓音,“从前就有过两次,他很清楚的。”
紫笺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如此,既然帝君知情,便不碍事。
她哪知道自家主子根本还不解人事,以为她问得是自己是否与萧辰同床共枕呢!
呼延靖宇自从知道萧辰“碰”了自家妹子,便以为冰凝已经通晓了人事,连出嫁之时的教引嬷嬷都没教这些内容,只含糊地说了些侍奉帝王之术。
加之她从小就在逍遥谷生活,被为老不尊的明林子养大。儿时懵懂,也曾翻出几张光溜溜的人体不雅画,明林子行医多年,只说那是男女受孕而已。
结果到头来,冰凝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还很天真的以为男女之间只要袒露身体就能受孕,这可怎生是好?!
这样的安生日子一晃就是好几天,萧辰非常配合地当起陪吃、陪喝、□□的“三陪”夫君。而冰凝也自认为尽了妻子的义务,每晚抱着萧辰入眠渐渐变得毫无压力。
见到妹妹妹夫这般“恩爱”,呼延靖宇也倍感欣慰,终于在他们大婚三日之后启程回了大燕。践行宴上,冰凝虽是极力克制,还是红了眼圈依依不舍。
呼延靖宇倒是潇洒至极,只留下一个锦囊来,嘱咐她如遇危急,当以此行事。冰凝一笑收了,并没多话,想来是哥哥给自己的保命手段而已。
既已嫁入大梁宫廷,呼延靖宇一走,冰凝算得上真真是“孤家寡人”了,可她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性子,倒是自己过得不亦乐乎。
每天清晨,萧辰寅时一刻起身,瞧她睡得一脸小猪样儿,哪里舍得叫她。冰凝快快活活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慢悠悠地爬起来,她无舅姑要晨昏定省,一个老祖宗也是只消初一十五请安,实在是无早起的必要。
只她这么个聪慧人,自然不敢拿乔称大,倒还时时去宁寿宫陪老祖宗说话品茗。冰凝厨艺高超至极,却是不通茶道,可偏偏还爱抢着好茶喝。什么好茶入了她的眼,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为。一两千金玉露雀舌春到了她的手里,便是解渴的蠢物,惹得老祖宗几次促狭地打趣,非要将她的嘴缝上不可。
这话传到萧辰耳朵里,入夜用晚膳的时候便给她捎了好些玉露雀舌春,怕她厌烦了雀舌春又附赠了许多珍奇的茶。
结果宫中之人盛传,皇后得帝君别眼相待,荣宠无极。
正在冰凝过得顺风顺水,努力和老祖宗打好关系,满心盘算要与萧辰袒露身体、孕育嫡子的时候,偏偏万里晴空里飘来了几朵乌云。
那日,冰凝陪着老祖宗一同看新晋的戏,底下一众世家夫人小姐凑趣谈笑。若是平日朝中的女眷进宫陪驾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冰凝敏锐地发现,今天明显不同——这人也来得太全了!
不仅如此,差不多每个进宫的夫人身边都陪了一个娇艳如花的小姐,还个个浓妆艳抹、盛装出席。不过是陪一个老太太看戏,犯得着一副勾引男人的模样?
不过,冰凝很快就不用猜了,因为那圆月宫门下踏出了一个清俊的身影,这不是萧辰又是何人?
敢情都是来勾引自家男人的?!冰凝脸上含笑,衣袖下早已愤愤地捏了粉拳,一股抑制不住的愤怒涌上了心头。
这情势恐怕众人皆知,正是老祖宗下的邀帖,就蒙着她一个人呢!冰凝倒不是心里责怪老祖宗,这大梁八月选秀,这还有两个月,就这么沉不住气了?
萧辰见了这场景,比冰凝反应得还快些,只轻笑出声来:“老祖宗今儿真是好兴致了!”
一群人见到帝君圣驾,俱皆跪下行礼,山呼万岁。萧辰眼皮都没抬下,就将面前欲倾身行礼的冰凝给扶了起来,转身便给正中的老祖宗见礼。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不狠不辣,柔柔如薄纱般撒过来,萧辰一身洒金常服,身形挺立如青松翠柏,眉眼含笑若有柔情万种,这般男子只消看一眼,便是要深陷其中。
“皇帝总算来了,可见是个日理万机,要哀家反复催才肯来!”老祖宗看了自家孙儿一眼,心头是十万个满意,摆摆手就让他起来。
萧辰起身,利落地老祖宗坐在右下首,左下首正是冰凝,两人倒是遥遥相望了。
“明德报说,凝儿也在这儿呢!孙儿想她是难得看戏的人,竟也陪了老祖宗来,那朕更不能失了孝道了!”萧辰说这话坦坦荡荡,座下众人却是脸色各异。
这话说来,岂不是表明帝君本不欲来,只是见皇后在这才屈尊而已;可又不着痕迹地夸赞了皇后的孝心,连带着把自己也绕进去。
这话也太天衣无缝了些,只是帝君竟是这样心系皇后么?众家千金的心已是心凉了一半。
老祖宗倒是不以为杵,她深晓自己孙儿的为人,自然知道他这是有些微恼,维护自己的梓童呢!他们俩琴瑟和谐,她身为长辈自是乐见其成的。
此时却还真有人这样没有眼色,只见有个身着大红色绸裙的女子站起身来就道:“帝君日理万机,自然是难以□□在老祖宗面前尽孝道。只是皇后娘娘身为孙妇,侍奉前后是理所应当的,哪里会有所厌烦呢?”
这话明里给帝君和皇后解围,实质却是暗中指摘冰凝她在老祖宗跟前不得力,不能尽心侍奉。这般手法算不得高明,可若是老祖宗对冰凝有一点儿不满之处,恐怕心中就要生出芥蒂来。
可老祖宗陈氏是那样浅薄的人吗?她经了六十载风雨,能被这种小伎俩激出怒来?当下虽慈目含笑,眼里却闪出了一抹厉色来: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子,哪堪配得辰儿?
冰凝坐在一旁,自然也将这弦外之音听得一清二楚,循声瞧时,只觉得那女子好生眼熟。
还不等上位者发话,此时又有一个身着雪色撒百合纱裙的女子款款站了起来,她先行了个礼,便温声细语道:“皇后娘娘向来是守礼尽孝的,颇有国母之仪,难怪得了老祖宗和帝君的喜欢。老祖宗若是闲来无事,民女倒愿意多来陪陪。只是前些时候染了风寒,病气恐沾染了老祖宗。”
老祖宗听了这番话,脸色毫不掩饰露出喜色:“好孩子,哀家还不知你的心吗?你若愿来,哀家这老婆子可巴不得呢!”
老祖宗这番话里亲昵宠爱竟然不下她素日对冰凝的疼爱!
冰凝心中好奇,不知是谁竟值得老祖宗这样的青眼有加,不自觉便看了过去,一眼之下,警铃大作。
这世上竟也有这样的人物?!冰凝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就看向对面的萧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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