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冷漠
席上有些人见状已经黑了脸,但另一些人却是想笑但又极力隐忍的模样。
姜芷看席上这情况,隐约觉得还要出事。小心翼翼地将那套茶具收起来,又将茶盘端回了角落的茶案上。
芳洲还是之前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打发走了跑堂的大茶壶,起身离了席。
她走到姜芷身边,从茶案上拎起茶壶,又端了一个茶杯。
“大家也可以看一看这个,大茶壶的盖子哪个能不是绿的?”
说着,芳洲在茶杯里倒了一杯茶,又走到了酒席前。
姜芷本以为她要把这杯茶送给那位挑起争端的李公子的脸色,反而扭过头望向裴曙和灵芝,将茶杯放到了裴曙面前。
裴曙原本还哈哈大笑,一副看样子不嫌事大的模样,此时看着眼前绿油油的杯子,一时呆若木鸡。
芳洲自然是不会跟裴曙解释她的深意的。放下茶杯后芳洲扭头就离开了厢房,完全不在意席上其他人的目光。
裴曙被芳洲这一番操作弄的情绪低沉,悄悄喊奴才去打听,看灵芝最近有没有背着他结交了其他的恩客。
酒席被芳洲这么一闹,早早地散了席。姜芷姜芷这次来本是为了看裴曙想主意设计陆言锡出丑,没想到最后出丑的竟然是裴曙自己。
天色渐晚,姜芷料想今日做不了什么事情了,正准备向裴曙告辞回家,没想到裴曙挽留了她一番,说是又有了新的想法。
裴曙左右看了看,嫌厢房里人多眼杂,带着姜芷找了一条人少的游廊,一边走一边商量着二人的大计。
裴曙此人向来直率,也没有拐弯抹角,开口便问:“小师婆,你是不是背着我跟陆言锡有什么来往?方才席上他的眼神可一直都黏在你身上,他这肯定是看上你看了!”
姜芷被裴曙的话惊到,忙不迭否认:“二公子您是不是看错了?我和陆大人……这怎么可能呢?”
“我看错?”裴曙停住步子,侧过身望向姜芷。
裴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在烟花地打滚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你竟然敢质疑我?小丫头,不是哥哥吹牛,男人的事儿,没有几个人能比你裴二哥哥更了解的了!”
“不不不,小人不是质疑二公子,只是……”姜芷欲言又止,“陆大人他喜欢的不一直都是芳洲姑娘吗?芳洲姑娘长得貌美如花,陆大人又不是瞎了眼,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
裴曙听见姜芷这话稍觉满意,又扭过身继续往前走。
“小师婆,你一个花信之年的年轻姑娘,怎么一点自信都没有啊?你想想,前几天我那混账大哥不也看上你了?这姓陆的也看上你,这有什么稀奇的?”
姜芷想起上次裴曙把自己塞给裴昼的事情,脸色不禁沉了沉。
裴曙却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人,他一边兴奋地说着,还凑过来撞了一下姜芷的肩膀:“没想到啊小师婆,你还挺抢手!”
“……”姜芷无言以对。
最后裴曙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小师婆,我觉得你可以去找一找陆言锡。你想办法勾住他,让他以后不要再招惹芳洲。你放心,我肯定还会另外给你钱!就……按你之前陪我那大哥的两倍,你看行不行?”
姜芷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裴曙一个问题:“二公子,您还记得我为什么要跟着您吗?”
裴曙回想起来下午在街上找姜芷时给她的承诺,顿时陷入了沉思。
“小师婆,我今天不跟你说了嘛,我一定会帮你找陆言锡报仇,你看这一次不就是机会嘛!你去接近他,我正好在你身后为你加油助威啊!诶……你干嘛,你别走啊……”
姜芷没有再搭理裴曙,转身准备离开云韶馆。
裴曙喊了姜芷几声没有叫住她,生气地拍了下游廊的廊柱。
陆言锡今日之所以会参加宴席无非是为了姜芷,今晚他一直在留意姜芷的去向。
姜芷被裴曙叫走的时候陆言锡便看见了,不过裴曙叫随行的奴才在不远处放着风,所以陆言锡并没有机会凑过去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姜芷走过游廊,刚好看见游廊尽头立着的陆言锡。
姜芷想起今日裴曙的话,不想再跟陆言锡又任何接触再被人误会,正打算想办法甩掉陆言锡,恰巧芳洲也过来寻陆言锡,她也就有了溜走的机会。
“陆大人请留步!”
芳洲远远唤了陆言锡一声,陆言锡下意识地回了下头,再一回头时已不见了姜芷的踪影。
陆言锡虽知是姜芷有意躲着自己,也怪不照芳洲突然出现,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懊恼遗憾。
“你找我做什么?”陆言锡冷冷看了芳洲一眼。
两人相识一年,除了芳洲为陆言锡置灵堂那日陆言锡生过一次气之外,芳洲鲜少见陆言锡对自己如此冷漠。
姜芷躲在不远处听见他们的对话,也隐约觉得奇怪。
方才席上还是芳洲对陆言锡爱答不理,怎么不过半个时辰,两人的情形竟完全反过来了呢?
姜芷原本是要离开的,可是看见这事儿隐约有点好奇,最后还是转了一圈躲到附近围观。
虽然让芳洲和陆言锡分开是裴曙给安排给她的任务,但是她对芳洲和陆言锡的关系还是有一点点的好奇的。
芳洲对陆言锡如此冷漠的表情倒不是很介意。
她走近前来,给陆言锡行了个礼,从袖中掏出一张烧掉了角的黄纸。
“陆大人,上次你给奴家的这份脱籍文书,不知道还作不作数?”
陆言锡接过黄纸看了看,纸上都是他的字迹,不过左下角的名字被烧掉小半截,“锡”字已经万千没有了。
他笑了笑:“我以为这东西已经烧了,没想到你的胆子倒大,为了捞这纸竟然把手伸进火盆里。”
不过想来也不算离谱,她胆子大又不是这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胆子若小半分,怎会敢在酒席上公然责骂自己的上司郎官?又怎会敢在房间里给自己的上司郎官布置灵堂?
陆言锡看着芳洲,给她指了下脱籍文书角上被烧掉的半截名字。
“倘若礼部有一位叫做陆言的堂官,我想这文书一定是作数的。”
芳洲闻言眸子沉了沉,望向陆言锡的眼神里似乎能喷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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