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年初雪
也不知道禹辰是怎么搞的，虐人还虐上瘾了，俩人硬生生在栖凤阁呆到太阳落山。
这会南糖实在嘴硬不下去了，直接累的瘫倒在地，气若游丝，“我……不行了……太累了。”
“哟，第一次嫌累啊。”
看着禹辰得瑟的样子，南糖吸了下鼻子，指着下山的太阳，“你自己看看，天都要黑了。”
禹辰似是才察觉到，“是哦，都忘了时间了。”
南糖用弓撑地，勉强爬了起来，“我还要回去陪哥哥守岁呢。”
“那我们快走吧，还走的动吗？”
禹辰绝对是故意的，但南糖绝不服软。
“这算什么，姐姐我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都没事！”
到达云府门口的时候，天都黑了。
一路上南糖都在絮絮叨叨埋怨禹辰。
偏偏这小子不知道犯什么病，在她下马后就一个飞身钳制住了她。
二话不说，强制性蒙上她的眼睛，双手穿过腋窝，将她架进云府。
“禹辰你干什么，松开老娘。”
话音刚落，自己就着了地。
她反应迅速地想抓住他，抓了个空却敏锐地嗅到了来自云昙身上的清香。
南糖直接伸手抱住身前人，摘掉碍眼的布，昂着头喜笑颜开，“我抓住哥哥了。”
她注意到了云昙左脸上的红色小兔，给他俊逸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可爱气息。
看着哥哥一脸的灿烂笑意，南糖忍俊不禁，有点期待他知道兔子身份的反应了。
她故作吃惊，“咦？这不是我教晴初画的流氓兔吗？”
果然云昙脸上的笑容刹时就僵住了，“糖糖说它叫什么？”
“流氓兔啊。”
南糖瞪着晶亮的大眼睛，看上去很是无辜。
云昙下意识就想伸手擦，南糖立马阻止，“哥哥不要动嘛，很可爱的。”
见他仍然试图擦，南糖松了手。
眉眼微低，撅起嘴巴，似是又委屈又伤心，“这可是我设计的，哥哥竟然不喜欢。”
明知道小姑娘是演的，云昙还是不可避免的心疼了，“没有，哥哥很喜欢，只是这名字……”
意气风发的小将军此时别别扭扭的，俊脸微红。
惹得南糖发出爽朗的笑声，“白色的是流氓兔，哥哥脸上红色的是独属于你的君子兔。”
她上手轻戳了一下云昙的脸庞，发现他渐渐上扬的嘴角以及越来越红的脸庞。
南糖笑得更开心了，调戏弟弟真是太好玩了。
站在一旁吹冷风的禹辰，实在忍不住了，开口打断，“差不多得了啊，能不能继续了。”
温馨气氛被破坏，南糖气得叉腰，开口就怼，“你家住海边吗？”
这一转头，她总算看到了变样的环境，后半句话就这么尬在了嗓子里。
风吹过，院里响起了“叮铃铃”的铃铛碰撞声，地上映射着千纸鹤、星星随风飘荡的影子，在地上构成了一幅天空动图。
开花的桃树、悬空的孔明灯、各色的花灯，一切都仿若回到了云昙生辰那日。
南糖霎时红了眼眶，“这是哥哥准备的？”
云昙替她整了整被风吹乱的秀发，“是你准备的，我只是复原。”
“只是可惜，没有之前好看了。”
南糖沮丧地低下头，被云昙微冷的手拦住。
他轻柔地摩挲着南糖泛红的眼角以及鼻尖，嗓音里沁着浓稠到化不开的温柔。
“哥哥觉得很好看，就跟糖糖一样，都是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炙热。”
少年眼神洁白无暇、单纯温柔，但南糖却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正往每分钟160下飙升。
她捂着心脏，心虚地跑向屋内，“哥哥快进屋吧，外面太冷了。”
本来就面红耳赤的南糖，被躲藏在屋内的人吓了个正着。
云昙追过去的时候只听到她惊声尖叫，随后便是气急败坏地打闹声。
他无奈轻笑，拉住玩疯了的南糖，“先吃饭。”
“哼”，南糖不服气地朝众人吐舌头，“哥哥，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云昙眼睛一转，学着南糖平时撒泼的腔调，“冤枉啊。”
逗得室内众人哄笑，南糖羞得脸红脖子粗，气急败坏般的原地蹦哒，“哥哥变坏了，不跟你玩了！”
闹得差不多了，云昙按住耍脾气的南糖，“好了，还吃不吃哥哥做的蛋糕了？”
“蛋糕？哥哥做的？”
南糖顺利捕捉到重点，她朝云昙身后探头，桌上果真摆着个蛋糕。
瞄了一眼一旁的晴初，她明白了，“哥哥跟晴初学的？”
“是啊，小将军可比你聪明多了，一次就会。”
许是气氛太好，晴初都开始没大没小了。
南糖羞恼地瞪了眼晴初，怎么可以在哥哥面前损毁她的形象呢？
“你不也是我教的？照规矩还要叫声师父呢。”
晴初笑着打趣，“那小将军岂不是要叫师公？”
南糖期待地看了一眼云昙，疯狂摇头，不行，那显得她好老！
“你俩顶多算师姐弟，叫师父就好。”
云昙敲了一下冲他嬉笑的南糖，“没大没小。”
其实他没用力，但南糖却矫情地捂着额头，委屈抱怨，“好疼啊！”
本来是想府上人全部一块吃饭的，但南糖实在劝不了这些死心眼的古人，最后还是只留她跟云昙俩人一块吃饭。
南糖始终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云昙专注于给她投食，含笑聆听，偶尔搭话。
云昙看着蛋糕，语气里充满遗憾，“不知糖糖生辰是哪一日，就只能在年末给你补过了。”
“之前在栖凤阁，姑姑都是十月初六给我过生辰的。”
云昙摸着南糖的脑袋，“哥哥不愿把你被抛弃的日子作为你的出生日。”
温柔的令人心醉，南糖放下碗筷。
凑到他身边，“以后我的生辰就是四月初六了，那天才是我生活的起点。”
两人相视一笑，四月初六是南糖进府的日子。
又岂止是南糖生活的起点，也是云昙开启真正人生的日子。
古代守岁真是无聊，没有春晚就那么干瞪着眼。
南糖只能盯着云昙的脸，以此来找乐子。
云昙实在承受不住她炙热的目光，把小姑娘脸拍开。
南糖不干，倔强地盯着他。
来来回回拉扯之下，无奈的云昙为了转移小姑娘的注意力，只得把计划提前。
他朝禹辰使了个眼色，“糖糖想不想看雪。”
“想啊，可是老天爷今年不下。”
她抱怨的同时还吐槽着天帝：天帝爹爹，您没听到您亲爱的女鹅想看雪的呼唤吗？给个面子嘛。
神游的南糖并未注意到偷溜走的云昙。
“姑娘，下雪了！”
南糖被晴初的叫声唤醒，她想拽着云昙出去赏雪。
却发现人丢了，正迷茫着的南糖被晴初拖出了房间。
在她跨出房门的那一刻，白花花的东西飘落在她脸上。
她高兴地伸手接住，才发现不是雪，而是棉花。
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抬头，是禹辰和云昙带着一些人腾空或在屋顶进行人工造雪。
看见飞在上空的云昙，南糖已经顾不上开心了，满心只余下着急与担忧。
可她又不敢大声喊，只能一边朝他招手一边小声嘟囔：“这个禹辰，怎么还让哥哥用轻功啊，笨死了！”
她始终注视着云昙，于是在他落地的瞬间冲了过去。
注意到了云昙不稳的身形，她身体下意识做出了保护的动作。
但为了避免云昙察觉什么，她很快收敛，并没有开口关心，只是挽住他的胳膊。
“糖糖喜欢吗？”
云昙眼睛闪耀着光芒，满是期待。
南糖强压住内心的苦楚，在“漫天雪花”中开心地转圈，“太喜欢了，哥哥真好。”
俩人就这么站在院中，南糖不知疲倦地一遍遍捡起地上的棉花。
或是朝天上撒；或是朝云昙扔；或是拉着云昙在纷扬“雪花”中转圈……
云昙在旁边陪着她闹，看着她笑，默默替她摘掉头发上的棉絮，整理衣服以防着凉。
云府众人就在屋内看着两个主子幼稚地玩闹。
禹辰揣着手，撇了一下嘴，默默吐槽：“真能闹腾，小将军竟然还陪着她。”
总管拍了一下禹辰的榆木脑袋，嫌弃道：“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小将军难得有点孩子样。”
晴初跟南糖待久了，难免近朱者赤，现在也有点小辣椒属性，尤其是面对经常跟南糖不对付的禹辰时。
“就是，你能让小将军开心吗”，她毫不示弱地开怼，“肯定是不能的，你就是羡慕嫉妒恨。”
“有本事打一架啊！”
就这样，俩人追打了起来，追着打着就跑到了南糖和云昙中间。
成功吸引了南糖的注意，被禹辰虐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南糖果断上手跟着晴初一块揍。
禹辰被打的哇哇叫，“你们主仆俩别逼我动武啊。”
时刻护着南糖的云昙朝他飞去一个凛冽的眼神，淡淡警告：“你再说一遍？”
禹辰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你们太过分了！”
南糖和晴初异口同声道：“你自己活该！”
最终是新年的焰火声解救了禹辰。
南糖被突然炸响的焰火吓得缩脖子，云昙默默伸手捂住她的耳朵，为她隔绝噪音。
南糖学着云昙的动作，踮起脚同样捂住他的耳朵，云昙咧开嘴角，微微弯腰。
艳丽的烟火下，俩人的影子缠绕在了一起。
云府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营造出热烈的节日氛围；云府内，欢声笑语，才是真正合家欢的热闹。
等到喧嚣褪去，云府内的人全都累的昏睡。
玩累了的南糖也是迷迷糊糊地一头栽倒在云昙怀里。
云昙无奈地把人打横抱起，轻声哄着睡眠不稳的南糖，“糖糖乖，睡觉吧，哥哥陪着你。”
将人抱回霁月轩，细心地替人盖好被子。
云昙又在床边守了一会，看到小姑娘微扬的嘴角，他顺了一下她的头发，细声道：“好梦。”
在房门关上的瞬间，本睡得香甜的南糖睁开了眼。
小脸缩进被子痴笑，回想着刚刚云昙温柔缱绻的声音。
平复好心情，她披上披风，悄悄溜去清风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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