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微醺
没有一点犹豫，车子就出发了。
“怎么了突然想喝酒，总感觉你不像是常喝酒的人。”
徐晟阳的语气里透出似有似无的担忧。
“你怎么知道”程延转过头，用前所未有的倔强对着他。
徐晟阳没有回头，透过后照镜玩味地端详着程延认真的脸。
“你的后照镜为什么是歪的。”半响，程延嘟囔着，把后视镜掰正了去:“这样很不安全。”
“奥。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吧，谢谢啊。”徐晟阳调侃道。
程延将信疑靠了回去，车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是一家店面昏暗不起眼的小酒馆，路面窄到停不下一辆车必须要绕到后面去，一楼甚至只有一个又窄又陡的木楼梯。
“这是我朋友开的店，你别看它门口普通，里边可是大有乾坤。”
徐晟阳让程延走在前面，还细心的握着扶手保护他。
果然，二三楼都是属于这家小酒馆的，暖黄的灯光、有格调的装修和宽大透亮的落地窗，入眼处全是闪烁的星星点点，人不算多，还有几个学生。
一个头发微卷看上去很有品味的西装成熟男人朝他们走来，热情地拥抱了一下徐晟阳并且调戏的在他胸前的口袋里插了一朵红玫瑰。
“好久没看见你啦,小徐。”
“这是我最近刚结识的朋友，他这人可有意思了。”徐晟阳笑着揽过程延的屑膀，手掌却没有真的按实。
“你好。”
那个男人稍稍打量了程延一眼，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招招手把他们领进了靠里的座位。
“以后都是朋友了，常来照顾一下生意啊~”男人走在前面，和稳重可靠的外表截然不同，他看起来明显就是个轻松随意的人。
徐晟阳边走拍拍程延的肩头，又悄悄靠近他的耳朵：“这是我的老同学，从我认识他开始就一直是这副鬼样子，你可千万别在意啊。”
程延颈脖一痒撇过头，差点对上徐晟阳的唇，但对方好像完全没被影响，摆了个无奈的表情用手比比走在前面的男人。
“好。”程延羞得低下头，只能埋头跟着。
徐晟阳把程延请进靠墙的座位，自己也顺势坐了下来，把好友挡在了对面。
“喝点什么我亲自给你们调。”对面那个男人几乎是四仰八叉翘着二郎腿靠在卡座上，这吊灯一照下来才发现，也是一个五官端正留着络腮胡颇有魅力的主儿。
胸前的名牌上写着‘莫迪\''。
“我还是老样子，你给他调一杯适合新手的吧”徐晟阳根本没给程延其他机会。
莫迪比了个了解的手势，步调松散地爬上了调酒台。
徐晟阳这才坐到对面去。
“他其实不叫莫迪。”徐晟阳小半个身子都往前倾，生怕给朋友发现他要“说人坏话”。
“啊，那他叫什么名字？”
我这个朋友啊，都老大不小了还总嫌弃自己的本名听起来鲁莽。”徐晟阳偷摸笑着，对正在工作的莫迪使了个眼色，莫迪则一脸不屑的整个人背过身去，一副打算好秋后算账的样子。
“哎呀,不能说了。”
“你看你朋友不理你了。”程延看着两个大男人之间幼稚的行为，也学会蹩了徐晟阳一嘴。
徐晟阳只是呵呵笑着，一瞬间竟然有点像只憨厚的大傻狗。
“为什么不让我喝浓酒”程延捏着桌角也向前靠了靠。
“我看你已经醉了。”
“怎么会。”
“坐在车上就发现啦，你身上有啤酒味。”
“我只喝了一瓶。”
“所以说啊，我对气味很敏感的。”
见这一唱一和的画面，莫迪刚端来酒就识趣地走开了。
“谢谢。”两人几乎同声同调。
平常不喝酒的千万别一下喝急了。”徐晟阳接过莫迪特调的果酒，推到程延面前：“帮忙品尝一下我朋友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杯子的下部是酸爽解渴的柠檬,中间是一点点薄荷,最顶端用了清甜润口的荔枝提味，只有一点点酒精。
“非常好喝！”程延轻轻抿了一口，放下玻璃杯。
“发生什么事啦怎么会清明节找我喝酒。”徐晟阳也尝了一口手中的饮料这才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最近情绪突然有点不对，说不上什么缘由。”程延撇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徐晟阳一只手撑着下巴端坐着，作出一副倾听者的样子。
“跟我想得不一样。”程延好像有点难以启齿
“什么不一样”
“我原本以为你会带我去酒吧什么的。”
“想什么呢！那种地方我不喜欢说到底也不适合你。”徐晟阳支起身子向后坐去了。
“你这杯是什么啊”程延突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试探着问了一嘴。
“橙汁啊。”
“橙汁”
程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所以你说和平常一样，平常也都是橙汁？”
“傻，这怎么可能呢。”徐晟阳笑了笑，没有给他很明确的答复。
程延略显局促地喝着特调酒，浅浅的粉其实早就从脸颊透了岀来。
“我说真的，你是不是很容易醉”徐晟阳十指交扣着，低下头仔细打量程延呆滞的脸。
“没有!”
“看来喝醉能让你更放松一点啊，那不是也挺好？”
“我看起来很不清醒吗”程延鼓囊着嘴，视线终于抬高了一些，却发现徐晟阳凑得很近很近，黑黑的瞳仁，密密的睫毛直勾勾盯着他。
“这倒不是，就是有些人都从脸颊透红到耳根子啦。”
徐晟阳的唇缝像一条海鸥线，流畅又有棱角，嘴角是向上翘的。
程延不敢看他的眼睛。
“怪怪的。”此刻程延只感觉目光无处可躲。
徐晟阳这才乖乖坐了回去，垂挂的刘海遮住了视线，他伸手拨开来，仿佛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哪里怪怪的。”
“你大概是喝橙汁喝醉了。”
徐晟阳嗤笑了一声，“怎么总感觉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会莫名的很开心。”
说罢，他又坐得更端正了一些：“我想也是，你皮肤太白了才显的红吧。”
程延埋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像怎么样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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