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半生缘
炸裂的音乐里缠绕着昏暗的灯光,男人看着被起哄的人群包围,仰头喝着一瓶酒的女人,问身边人,
“那女的谁?挺猛!”
“新来的,可猛,啥都干!要钱不要命!”
男人摸着下巴,饶有兴味的看女人喝完一瓶,笑颜如花的指着跟前坐着和她打赌的男人,似乎是让他给钱,男人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会,女人满意的看一眼手机,放下手里的酒瓶,
男人等在洗手间门口,他知道女人一定会来,那一瓶酒喝下去不得了,能消化才是扯淡。
果不其然,女人钻进洗手间,好一会才出来,明显脸色苍白了许多。
站在门口,打量女人,
浓密的黑色卷发,蜷曲松散的垂下来,白皙的脸上,是极美丽的五官,一双媚人的眼睛,疲倦的挂在雾眉下,是个大美人。
发现男人在看她,女人勾唇一笑,伏在他耳边,微微沙哑,缠绵的声音,
“一晚上,二十万。”
说完,挑逗的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男人摸着还带着女人温度的耳朵,挑衅一笑,跟在女人身后,走上dj台,关掉音乐,拿过dj手中的话筒,冲着坐在卡座中的女人,他高傲不羁,不可一世的声音充满整个酒吧,
“你凭什么一晚上二十万!”
周围的人瞬间安静,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到女人,
气氛点燃,看热闹的人聚集起来,原本闹极了的场子鸦雀无声,他们都想看看这个夜场的大少爷和那个女人有了纠缠,
女人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冷冷的看一眼站在灯光下的男人,
“凭你能站在那里问我。”
“那你挣了几个二十万?”
女人不屑一笑,娇艳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迷人,
“与你何关。”
女人的态度傲慢极了,男人被挑衅,一种奇怪的胜负欲被激发,
“一万块,陪我喝酒一个小时。”
女人温柔一笑,晃了男人的眼,他愣住了,只见女人指着手机,
“马上付。”
喧闹的音乐声重新响起,女人走到男人的身边坐下,带起一股玫瑰香,
“你挺牛逼啊!”
男人塞给女人一杯酒,
“没您财大气粗。”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滑动的喉咙,线条优美的下颌角毫不害羞的彰显,
女人豪爽,男人也不拘束,
凌晨四点,人慢慢减少,女人看一眼手表,一个小时到了,她不想浪费一点时间,卡着时间站起来,
“时间到了,感谢四度少爷款待。”
男人赶忙抓住就要走的女人,
“明天来不来?”
女人扯开他的手,还是伏在他耳边,小声的说,
“看有没有二十万让我挣。”
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男人竖起大拇指,
“够拽。”
同样的时间,男人坐在卡座里,身边的人帮他盯着场子里的人,找昨晚的女人,却一无所获,
等不到女人,男人口吐芬芳,满口三字经,
“哪个出了二十万!”
身边的人知道是昨晚的女人惹了大少爷动肝火,气头上的人不好惹,都默不作声,
几个三大五粗,露出两条臂膀全是青黑的纹身,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黑社会的人,带着女人走进来,
男人认识那群人的头目,道上有名,干些灰色勾当,和一些人勾结,权势大得很。
但男人不管,他今晚就想那个女人陪他喝酒,
吊儿郎当的坐到头目身边,凤眸瞥一眼女人,笑道,
“张哥,这个人让给我呗。”
“四度,你姐不管你?”
头目冷冷的笑,冷峻的脸上只有一点表情,在热火的气氛里散着寒意,刀削斧劈般俊朗的五官,十分吸引人,却隐隐藏着杀气,一眼看过去并不觉得可怕,细看之后只觉得后背发凉,
男人知道眼前人是怎样的狠角色,所以他态度很好,
“我姐忙不忙,您不知道吗?”
男人是很好看的,雌雄莫辨的脸,眼波流转都是俊秀,可惜骨子里是个花花公子,骗人的心,从来不还,一张巧嘴,满天说着,
“您给一句话,美人那么多,您缺她吗?”
给女人抛一个媚眼,就要坐到她身边,却被头目拦住,
“美人多,溪言可就这一个。”
男人知道张成这麽说,肯定就没戏了,他虽然脸皮厚,但也知道硬钉子不能吃,抓起溪言的手,烙下一个吻,
“溪言,我是思渡,预定你的明天。”
张成扯出溪言的手,淡淡的说,
“半年之后。”
思渡瞪着眼,站起来走了,一小会,又折回来,冲着溪言竖起大拇指,
“三百六十万,你可以!”
张成拦过溪言,嗅着她身上的玫瑰香,眯着眼问道,
“什么三百六十万?”
溪言软软的靠在他胸膛前,转眼挑眉都带着慵懒的意味,
“开始说过了,一晚上二十万。”
张成微微一笑,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仰着脸看着自己,压低嗓子问道,
“那你给我加价到五百万。”
溪言笑着,轻吻一下他微凉地嘴唇,声音温柔,
“白天不算吗?”
张成放声笑起来,紧紧搂住溪言,在她额头重重一吻,看起来对溪言爱极了,满眼的宠溺,说起话来也是极尽的温柔,时间仿佛就冻结在在那一刻,和外界没有任何联系,他们天经地义相拥在一起,似乎就这样已经独立于这个世界很久很久,
“和我回家吧。”
思渡以为接下来半年都不会见到溪言,结果不到一周,就在自家小区里看到溪言,
溪言穿着休闲,看起来舒适懒散,像午后晒过带着阳光气味的棉巾,柔软散漫,
她在狗狗公园,陪一只高加索在玩,十分巨大的高加索在她身边像个庞然大物,
狗狗打理的十分干净漂亮,那时张成的狗,很凶,在溪言这里不知怎的,意外的活泼粘人,
自己跑一会,马上又跑回溪言身边,要摸摸,甚至睡在草坪上,漏出柔软的肚子,让溪言摸它,
思渡发誓之前看到那只狗的时候,一直都是一副凶悍的表情,除了张成,见谁都呲牙裂嘴的,高傲的不行,如果不是它的主子是张成,他真的想把这个狗抓住打一顿,没见过那么贱的,
看见美女就变成现在这副讨乖的样子,真是见色不要脸!
“嗨,溪言。”
正在和狗狗玩的溪言抬起头,素着脸,没有了多余色彩,秋水似的眼,抬眸间都是温柔,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妖娆娇艳,阳光往脸上一打,直直照在人的心上,
再一次的,思渡被晃了神,
“四度?”
溪言站起来,没了摸摸的狗子瞬间垮下了脸,对着四度龇牙咧嘴,
“科科,不可以!”
溪言正色对着狗狗,庞大的狗狗马上软下来,委屈的到一旁自己玩,
“那玩意儿不是叫七科吗?”
思渡被科科这么乖的名字弄得莫名所以,那么庞大的巨兽,被叫科科这么没面子的昵称?
溪言莞尔一笑,
“七科拗口,叫科科它听话。”
思渡尝试叫科科,又被凶了以后,彻底放弃和这个狗打交道的念头,张家没有好招惹的,连狗都是。
思渡想和溪言说会话,又不知道要说什么,问她怎么在这里,明显就是张成带她的,总不能问她干嘛吧?难道要聊天气吗?
正在纠结着,七科忽然活蹦乱跳的冲着一个方向跑去,一辆布加迪慢悠悠的开过来,狗狗兴奋极了,一个劲儿的拱着溪言,把她向来车的方向推,
“我先走了。”
溪言带着兴奋狗狗等在狗狗公园门口,张成从车上下来,
亲昵的摸溪言的脸,又是一个吻,急的狗狗直往两人身上扑,张成这才逗狗狗,
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思渡只觉得稀奇了,张成哪有这么良家妇男的时候?总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眼刀子都不知道干掉多少人了。
思渡就这么一直看着两个人牵着巨大的狗狗慢慢走回去,他满腹疑惑,
难道张成是真的想和溪言有结果?他没那么吧?何况他那个情况,说不定前一秒溪言在产房生孩子,下一秒就是单亲妈妈,要是论钱,他可是赵家的大少爷哎,谁能比他有钱啊?
这场关于溪言为什么不喜欢他的思考长达两个月,思渡总结出来,只是因为溪言认识他比张成晚,所以张成才会有可乘之机。
晚上,思渡的姐姐时隔两个月终于回家,他却高兴不起来,提心吊胆的咽着饭菜,姐姐浑身的气压不对,只怕他哪个呼吸不顺她的心,就是一场狂风暴雨,他可受不来。
好在姐姐并没有发脾气,吃了几口就回房间了。
第二天,刚醒来,就看见姐姐一脸凝重的坐在床边,那脸色黑的思渡干脆连气也不敢喘了。
“去英国,我请王室保护你,你安生呆半年。”
思渡来不及多问,就被塞上车,送到机场,飞机不是家里的私人飞机,但也是只给他一个人准备,
“东西那边都有,好好待着,不许惹事!”
电话里,扔下这一句警告,思渡便飞往大洋彼岸。
自始至终,他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他还想和溪言告个别,让她不要再和别人有半年的约定,他就可以给一年的钱。
好不容易挨过每天骑骑马,坐坐游艇的无聊日子,姐姐才接他回家,
一下飞机,姐姐就像经历生死劫难一般,将他紧紧抱住,看这情况,将他送出去,上上下下瞒得密不透风,不告诉他原由,这半年是躲难了,虽然他能猜到,但不知道能有什么劫难把赵家难住?
除了国家倒闭。
“姐,到底发生什么了?”
忍不住担心,思渡在车上问道,
“张成的班子,大洗牌。这半年,人人都提心吊胆的,都在站队,
你过几天就知道了,好多熟人已经没了,选错人了。”
丝弦的语气风轻云淡,但思渡却是心惊胆战,张成手底下是多大的根系,如果是大洗牌,那时牵动多少人命脉的事?
忽然,他想到一个人,溪言!
那时她是近身在张成跟前的,发生这么大的事,受到影响的肯定是张成身边的人!
“最后呢?还是张成吗?”
他感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肯定是,不然我能安稳做在这?”
丝弦白一眼思渡,自己弟弟这麽大,一点长进都没有,但凡他有张成当年那点本身,她早就回家相夫教子了。
一下车,思渡连自己家都不进,直直往张成家里冲,别墅前的保镖见是赵家的公子,很是客气。
“老爷不在。”
“溪言呢?就张成带回来那个!好看女人!”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思渡察觉到不对,
“她去哪里了?”
“赵公子,溪言小姐半个月前就走了,老爷也在找。”
思渡愣住了,怎么回事?张成也在找溪言?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到家,看着思渡失魂落魄的样子,丝弦忧心的询问,
“姐,你知道张成家里的那个女人吗?溪言。”
听到溪言的名字,丝弦脸色一变,好像提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没有回答便径自上楼。
张成的保镖,自己的姐姐,所有人都在对溪言闭口不谈,好像在可以隐瞒什么,思渡觉得害怕极了,溪言现在的处境,他不敢想,张成是黑社会,帮派洗牌有多残酷,他清楚得很,
溪言,溪言!溪言。溪言
不顾保镖的阻拦,直接冲进张成家里,
意外的,安静极了,连那只经常对着他呲牙裂嘴的七科蔫了气,趴在角落,不搭理他,
“溪言怎么了?”
看到思渡来,张成并不意外,示意他先坐,一旁的狗狗听到溪言的名字,马上竖起耳朵,眼睛都在发着光,四处张望,急切的找寻那个给它亲亲抱抱的人,
“我也在找她。”
张成看起来有几分疲倦,原来冷硬的人现在看起来柔和了很多,但身上的杀气增加了很多,那是经历过生死大局的后遗症。
“她怎么会不见?”
看到张成的表现,思渡基本可以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溪言在哪里。
“发生了太多事。”
张成摸着七科毛茸茸的脑袋,眼睛却空洞的看向远方,目光所及,满心疮痍,他的声音颤抖着,极力压抑着悲伤,
“我们已经准备要孩子了。”
思渡是真的愣住了,他没有想过张成会对溪言如此用心,这个在血与枪里活过来的男人怎么会动真感情呢?他说他想要个孩子了,是已经准备好去做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了吗?这种男人真的会把自己的真心给出去吗?
静静等着,听着张成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在怪我,所以不愿意见我,躲在哪个角落,慢慢的看着我在没有她的日子里过活。
我知道有人在搞动作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会简单,我盯着手底下的人,只是没想到那些人来势凶猛,一朝一夕准备不成那个样子。
那天回来的路上,我在买她喜欢的巧克力,那帮人动手了,被堵在店里,准备找准时机冲出去,但是那些人截住了后备的人,子弹快打完了,还是被人围着,老七引爆了汽车,我们趁乱跑出去,
被人一直追到荒郊野外,躲在一户人家里,你知道吗?
那么危险的时候,溪言居然找过来了,带着药和枪,我不敢想她是走了多少路才一路找过来的,她怕黑,为了不被人发现,她在晚上的时候,爬过一片坟地,找到我,带着援兵,
我不知道那个关了灯就不敢下床的小女孩,怎么能在晚上爬过一片坟地,来找我呢?明明稍不注意就会被一枪干掉,可是她怕我受伤,怕没有找到我,怕我被人暗算,所以她来了,来救我。
她来的时候,浑身密密麻麻的伤口,她只是淡淡的说,不小心摔下山崖,但她的手指一片指甲生生的不见的,十指连心,她当时一个人得多疼”
张成说得慢慢的,眼眶里含着眼泪,声音微微沙哑,思渡心里,那个叫溪言的女人慢慢鲜活,不只是一张巧笑嫣然的皮囊,他似乎知道了,溪言是真的爱张成,翻山越岭,不惧死亡,只为了找到他,
“手底下的人,出了叛徒,回去的时候被人截胡,她被人抓走了”
思渡终于明白过来,他眼里透着冰,语气生硬,
“你没救她?”
“几万个人的性命,让我怎么选?”
思渡听不下去,一股子浊气直冲他的脑门,也不管自己姐姐是怎么表情,愣愣的坐着发呆,
“去找张成了?”
丝弦从没见过思渡这个样子,失了魂一样,原本透着妖气的双眼,此刻却是麻木的,像两个玻璃球子嵌在脸上,
“姐,你和我说实话,溪言怎么了?”
头一次,丝弦在自己从不表露情绪的弟弟眼睛里,看到了眼泪,一种无助的,害怕的眼神,
“那些事,你”
丝弦喉头干涩,她不知道要怎么将事情说出来,
“不好”
“姐,我求你,你告诉我。”
思渡趴在她孩子,脆弱的颤抖着,他害怕极了,害怕溪言已经死去,害怕他连话都没有好好说几句的溪言不会出现在他眼前,那个笑颜明媚的,温柔的,妖娆的,慵懒的,在草坪上和狗滚在一起的溪言,
“溪言被带走的时候,怀着孕,张成清算的时候,围了那些人的总部,他们知道逃不掉,扔了一个包裹,浓浓的血,都干了,黑黑的一疙瘩,一团肉粘在纱布,
那是个孩子,他们说,是生生从她肚子里踢出来的。”
丝弦怀里的人剧烈的颤抖,发出的声音好像是从牙齿缝挤出来的,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张成揉着发疼的眉心,手下人战战兢兢的说着新消息,他的疲倦看起更加浓厚,声音也染着乏力,
“继续找,关注她账户的动态,让他们都注意着,知道她在哪就好,我去接,你们不要吓着她。”
思渡来了,眼下乌青严重,和张成不同,他浑身戾气,
“我想让你知道一些关于溪言的事。”
张成轻抬下巴,示意他说,
“她说,她原本在福利院,和自己姐姐相依为命,她姐姐长大后就把她接出去,一直供她上大学,直到有人给她打电话说她姐姐住院了,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姐姐是在陪酒。
碰上黑帮争斗,她姐姐被误伤,砸了脑袋,在医院昏迷,
付不起医药费,是那个帮派的老大给了她二十万,但她姐姐耽误了治疗时间,成了植物人。”
张成叹口气,
“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他妈害得她的一生被毁了知道吗?”
思渡激动地站起,指着张成,眼中满是愤恨,
“她本来可以好好读书,过好一辈子!
是你的人,打伤她姐!是你在场子里给她封价二十万!
他妈的是你!让她被人生生打到流产!
你有脸坐在这里,虚情假意的找她!”
张成捏住他的手指,暗下用力将他的指头按进掌心,轻蔑的说,
“你只知道这些?
那你知不知道她姐被打是因为吸d,我的规矩你知道,明令禁止涉及那些东西,她姐明知故犯,在我地方犯事,
那些人抓住她姐吸d的时候,叫来了警察,如果我手下不下手,她姐必定蹲监,
溪言念得是政法大学,她姐蹲了监,有哪个地方会要一个亲姐姐吸d的人?
你以为是她姐供溪言上大学吗?是溪言一直给她姐钱!
你不知道吧?我是溪言的资助人,她每个月都领生活费,还是到处打工,调查之后才知道她姐的事,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溪言那二十万吗?你以为真是为了治她姐吗?
那时因为,我他妈发现,她姐欠的d资,那些人把溪言堵在医院,用她姐的命威胁,问她要钱!
我他妈暗地里呵护照看了十年的人,为了一个半人半鬼的活死人,居然出来陪酒!
如果不是我碰巧在场子里,她就要把自己卖了!
我从她十三岁,让她姐把她从孤儿院接出来好好照顾,结果变成这个样子!
每个月她姐从我这里拿走三万块,让她好好照顾溪言,结果呢?
他妈的,她还要把溪言大学每个月两千的生活费拿去。”
张成深吸一口气,面色冷静来下,斜撇一眼呆若木鸡的思渡,
“我给溪言在场子封二十万是因为,只有我能给二十万,
你以为我不在乎溪言吗?
你以为我不想她像个普通女孩一样吗?她姐招惹的那些人,你以为溪言能好过吗?
我本来想,把她留在身边,我可以一辈子保护她,哪怕是让她一辈子依附我也好,最起码我能护她周全,让她幸福,
我这辈子除了我师父,没承过谁的情,偏偏就是溪言”
思渡从张成那里回来,一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把自己锁在房子里,每天饭也不吃,问话也不应,丝弦每天都在让手下人找溪言的下落,她想只有溪言回来,思渡才能好起来,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没有一点溪言的消息,
张成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老大,只是柔和了很多,他不是转了性,只是乏了,不想看见血,不想知道又有谁死了,
思渡却变了,不是以前那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他去念了大学,学法律,念得很认真,一直留在国内,专攻刑法。
西南边陲,一家孤儿院里,有一个很奇怪的女人,身材气质绝佳,只是那左边脸颊上,一个子弹大小的伤疤,让原本美丽至极的脸变得狰狞,
但孩子们并不怕她,反而很喜欢她,她脾气好,对谁都很温柔,经常给他们好多东西,从不惩罚哪个小朋友,但大家也从来不会欺负她,他们不想被她讨厌,不想看到她难过,
小朋友很黏她,但有时候她会有很难过的表情,他们看到她不开心就不会去找她,他们知道,只要她一难过,看到小朋友会更难过,所以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只要她背对着他们抹一下眼睛,马上又会很温柔的笑起来。
他们经常在一起讨论,这么好看的姐姐会和怎样的哥哥结婚,他们围在姐姐周围七嘴八舌的谈论,
“要很帅的,很有钱!”
“还要对姐姐好,像姐姐对我们一样。”
“要酷酷的,能使唤好多人,一出门就有很多人围着,随便说一句话就很厉害的人。”
“能给姐姐买好多好多漂亮衣服!”
孩子们快乐的叽叽喳喳,只是姐姐又流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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