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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情不知所起


楼亦诗走后,冷叔走到安以深跟前,冷冷地问:“温柔乡自来就是英雄冢,世子难道忘了秦公的大业?”

        “我没有。”

        “没有?纪小姐入府只能在花厅接待,何故楼小姐便能登堂入室?属下希望世子能够尽快找出谋害王妃的凶手,然后回到西秦,与秦公共商大计。”说完,便转身出屋。

        单弋回到屋里,便见安以深靠在床头,似乎已经睡着了,便准备悄悄退出屋,却突然听见他说:“今晚,你帮我去取她的几滴血,母盅沾了水,必须及时用鲜血供养。”

        “是。”单弋知他说的是什么,立马应下。

        当夜,月牙隐在云层后,大地上漆黑一片。一个黑衣翻过层层围墙,潜进嘉奕院,跳进楼亦诗的闺房之中。

        探知到屋里的人已经熟睡,便大着胆子掀开蚊帐,慢慢捻起她的食指,用银针扎了下去,楼亦诗眉头一皱,却没醒,单弋将竹筒对准,接了七滴血才盖上竹筒。

        “血,血,好多血。不要,不要,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害得你,不是我。”突然,楼亦诗慌乱中抓紧单弋的手。“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单弋一惊,过了好一会儿才确认她并没有醒来,只是做了个噩梦,可她刚才梦见了什么?怎么这么害怕?听梦话,难道是梦见了上次被冤入狱的事?

        想要将手抽出来,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弄醒她,只能仍由她抓着。又过了好久,单弋感觉到她的手已经冰冷一片,再这样下去,非得了风寒不可,立马掀开被子,将她的手塞了进去。放下蚊帐,毅然转身,几个箭步跳下阁楼。

        第二日,楼亦诗起床时,便觉得头昏脑涨,刚下了床,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林姑姑和白芷、白薇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扶她,却发觉她全身发烫。

        “小姐怎么这么烫?”

        “定是昨晚刮了北风,夜里冻着了,快去请卫大夫过来。”

        “是,林姑姑。”说完,一阵风般跑了出去。

        西秦世子府,安以深经过几日休息,伤势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这几日一有空,便在书房练习书法,倒也清净雅致。

        突然,听见屋外响起几串脚步声,安以深放下毛笔,眼睛盯着门口猛瞧。单弋转过门口走了进来,却见世子眼睛闪亮,却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黯淡了下去。

        “世子。”

        “何事?”安以深低首,继续练字。

        “秦公来信了。”

        秦远接过信封,拆开蜜蜡,抽出信纸,看了起来。单弋见他眉头越皱越紧,心里着实有些担心。

        “世子,可是北固城出了什么事?”

        “不过就是封家书罢了,祖父说让我们早些回去。”

        “那世子有什么打算?”

        “母盅复苏在即,大仇得报在望,这时候,我绝不会提前回去。”

        “属下誓死追随世子。”单弋跪下明志。

        “你先起来。对了,前两天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单弋神色微微有些慌张,从怀中拿出竹筒,低着头恭敬地递了上去。“一共取了七滴血。”

        “恩。”安以深揭开盖子看了眼,母盅复苏情况良好,相信不出半年,必能恢复如初。

        “世子,这是楼小姐让丫鬟送来的愈肌霜和一封信。”单弋又呈上了一个药瓶和一封信。

        她为何不自己来?安以深几个箭步绕过书桌,拿起那封信,却见纸上只有一朵花,还是一朵蔫蔫的花,花朵上还缠了圈绷带。

        这是何意?

        “她可是受伤了?”安以深将那封信摊开,问单弋。单弋一看,心下一惊,心虚地低下头,要不是麦色的肤色遮掩,非得露馅不可。

        “世子莫急,楼小姐只是...前两日受了点风寒,好在百草园医术了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恩。”安以深将信折好,塞入袖中。“晚上,我想去看看她。”

        夜幕降临,受了风寒的楼亦诗被林姑姑强行塞进被子里。“白芷,你去准备两个汤婆子,给小姐暖暖。白薇,你去抱床被子过来,我今天要在这里守夜,免得小姐睡觉不老实,又踢被子。”

        “啊!林姑姑,你怎么这样啊,现在还这么早,我哪里睡得着嘛?再说,夜里冷,你还守夜,万一也受了风寒怎么办啊”

        “奴婢已经喝了一大碗姜汤了,不碍事。”

        “可是我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你在旁边看着我,我更睡得着了。”

        “那奴婢在外间守着,碍不着小姐的。”林姑姑将白芷装好的两个汤婆子塞进她的脚底下,道:“小姐早点睡。”

        “我睡不着。”

        “奴婢在你的汤药中加了安神的药材,相信小姐一会儿就睡着了。”

        “什么?”楼亦诗哭笑不得,事已至此,只能说:“好吧,你们先出去吧。”

        “是,小姐。”林姑姑等人走后,楼亦诗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期间,林姑姑不放心地进来巡视了一遍,见她睡得香甜,被子也盖得好好的,心想,那安神的药材效果还挺好。

        夜深了,林姑姑吹灭几盏蜡烛,留了一盏照明,这才放心地到外间睡下。

        安以深和单弋对嘉奕院熟门熟路,白天虽然一次都没来过,但是晚上倒是来过好几次。两人潜入香闺,单弋四处巡视,见外间有人守夜,一把迷香撒过,林姑姑便熟睡过去,不到天亮绝不会醒。

        安以深站在床边,见她睡得香甜,本无意打扰,可又担心她的病情,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烫,正准备收回手,却见她睁开了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安以深连忙缩回手,有些窘迫。“我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

        “我没事,就是前天夜里不知如何受了凉,不过已经没事了。”

        “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安以深抬脚就要走,却被她一把拉住。“我睡不着了,你陪我去屋顶看看星星可好?”

        安以深看了眼头顶上,又看了眼她。“可是你的身体...”

        “我没事,你帮我去柜子里拿一件厚披风就行了。”楼亦诗指着墙角的那个衣柜,道:“要那件紫罗兰的。”

        安以深见她执意如此,便点头应下。

        单弋见他家世子带着楼小姐上屋顶看星星,便也躺在隔壁屋顶上,双手枕着头,瞭望满天的星斗。

        “你的伤还好吗?”楼亦诗看着躺在两尺开外的安以深,轻声问。

        “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

        “那日我让卫大夫去你府上,没想到差点害了你,幸亏你反应机智,不然我就成了罪人了。”

        “单弋都告诉你了?”

        “是啊,我感觉他和你一样,虽然沉默寡言,但都是热心肠。”

        “他是我的影卫,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受训,他的品性也越来越像我。”

        “就算这样,怎么会越来越像你呢?”楼亦诗不解。

        “因为他从小就要模仿我的身形、走姿、笔迹、乃至说话的方式,加上我和他一起长大,吃一样的饭菜,习一样的武艺,读同一本书,就连爱好都被绑在一起,经年累月,自然而然也越来越像,与其说他在模仿我,倒不如说我们在互相影响。”

        隔壁的单弋十分震惊,世子怎么连这个都告诉了她,这可是他们西秦公府的秘密。他们从小受到的训导就说,影卫平日里千万不能和主子保持一致,万不得已时,那是保命用的。

        楼亦诗愕然,原来这就是影卫,就像影子一样,危急关头,是不是还要替他去死?“单弋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以后要对他好点,我也会对他好点的。”话一说完,楼亦诗便感觉十分不妥,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啊,覆水难收,只能插科打诨地指着天上的星星,胡言乱语道:“你知道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吗”

        安以深也不去计较,道:“大河之东,有美女丽人,乃天帝之子,机杼女工,年年劳役,织成云雾绢缣之衣,辛苦殊无欢悦,容貌不暇整理,天帝怜其独处,嫁与河西牵牛为妻,自此即废织紝之功,贪欢不归。帝怒,责归河东,一年一度相会。”

        怎么和自己听到的版本不一样?更深露重,楼亦诗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安以深见此,眉头一皱。“是不是冷了?”

        “没有,这披风可厚了。”楼亦诗摸着披风上的那粒如意玲珑扣,笑着说:“你还记得吗?当初花灯节,我滚下山坡,就是因为这玲珑扣勾住了你的披风,你才被我拉下去了。现在想想,我真是害你受过好几次伤,我这一辈子恐怕都还不清了。”

        “那是个意外,而且我从没想过让你还我。”安以深望着夜空,星星点点,亘古绵长的银河清晰可见。

        “我想你上辈子肯定欠了我的,不然这辈子怎么老是被我拖累。”

        若无因缘,何以相遇,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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