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比翼双.飞
吭吭!吭吭!风筝底下的轮子撞击着铁轨。
楼亦诗担忧地看了眼头顶上的风筝,手死死地抓着身前的木棍,说一点不紧张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安以深看出她的害怕,轻声安慰:“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风筝冲出悬崖,被谷风一吹,居然真的飞了起来。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楼亦诗一扫刚才的胆怯,兴奋地朝公书挥手,这才发现,原来两个风筝之间还绑着一根绳子,难道还怕飞丢了不成。
“出了山谷,外面就是广袤的天地。”
“我要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飞喽。”
山谷中的风又急又快,风筝有些颠簸。本以为风筝飞出山谷,会飞得平顺一些。可没想到,风势减弱,风筝失力,顺着山势向下滑翔,眼见就要俯冲到地面,四人大惊失色,就要去按座位底下的按钮,突然,风筝迅速上升,居然又四平八稳滑翔了好长一段距离。
好险!
四人都呼出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庆幸劫后余生,咔,风筝的一截横梁裂了,安以深和楼宏抬头一看,原来是两个风筝之间相互绑着的绳子扯裂了一截横梁,安以深眼疾手快,从楼亦诗头上拔下一根玉簪,掷了出去,刺断了那根绳子。
两个风筝少了牵绊,飞得愈加平稳,却渐飞渐远。
“诗诗,安以深,你们小心点。”楼宏担心地喊道,可风势较大,说出去的话,没一会儿就无声无息地淹没在空气中。
“天黑之前,我们肯定会自己回府的,你们放心吧。”楼亦诗兴奋地朝着他们挥手。“你们也玩得开心点。”
“我们这边是逆风,他们听不到的。”安以深看着脚底下的山庄田野,也生出了些豪迈之情,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楼亦诗伸出双手,就好像自己能在空中翱翔一样,转过头看着他,一笑倾城。“我们这算是比翼双.飞吗?”
比翼双.飞?安以深突然忆起儿时,在学堂念书,读到过这一句:南方有比翼鸟焉,不比不飞,其名谓之鹣鹣。
田野上许多农夫孩童都见到一道黑影从地面滑过,朝天上一看,两个硕大的风筝一飞而过。
“你们看,好大的风筝啊。”
“上面还有两个人呢。”
“是啊,他们飞起来了。”
.......
众人驻足,议论纷纷。
楼宏看着两架风筝之间越飞越远,眉头紧皱。“我们赶紧过去,免得他们出了什么事请。”
“恩。”公书一拉绳子,风筝的尾翼便转动了起来,风筝也慢慢朝着另一个风筝追了上去。
风筝飞过田野,来到瀑布前,楼亦诗指着底下的瀑布,晃着安以深的胳膊,一脸兴奋。“还记得上次,我被赵大宝绑架,你就是在这里救了我。”
“恩。”
“还有那边,我们就是从那上岸的。还有那里,后来我们回城途中,掉进了洞里,那里还有火药呢。”
安以深见她如数家珍的样子,不禁被她逗乐了,也亏得她能记得那么清楚。
“你看,那是泯城。”
泯城占地极大,城内屋舍、街道呈‘井’字布局,十分有序,只是多年未曾住人,显得凄凉、萧瑟。
“早就想进去探个究竟,今日既然到了,可不能错失这个机会。”
“楼小姐,不可。”早就听说泯城看似是个无人之城,里面却有重兵把守。
“当年的地震只毁了废皇宫,其他地方却没事,问题肯定就出在废皇宫里,不进去探个究竟,我定会彻夜难眠。”
安以深抓着她的手臂,急切地劝道:“莫要对明知不好的事情过分好奇。”
“不冒险,怎能揭开深埋在地底下的真相。”两人说话间,风筝已经飞过城门楼,进了城内。
突然,后方的城门楼内突然闪出几个禁卫军,看着风筝上的两人,说:“通知首领大人,有人闯进来了。”
“是。”那人吹响哨子,却并无声响,旁边的几个人只觉得耳膜有些难受。安以深耳朵一动,四处看看,却并无什么声响。
楼亦诗见他神情紧张,便问:“你怎么了?”
“这皇城不对劲,我们赶紧下去。”飞在空中,目标太大,实在不适合躲避危险。
落在后面的楼宏看着他俩飞进了泯城,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非皇宫乃是禁地,里面遍地暗藏禁卫军,实在是凶险万分。
“他们怎么就飞进去了呢?小楼不懂,难道安以深也不懂?”公书万分着急。
“安以深怕也是拿她没办法,赶紧跟上再说。”
“你看前面那是什么?”楼亦诗惊恐地指着地上,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绵延数十里,直直伸进皇宫。
“应该是当年地震留下来的裂痕。”
“难道天谴之说是真的,这外面都好好的,怎么皇宫内就这样?”风筝哗的一声飞进皇宫。
数条几米宽的裂缝纵横交错,绵延数十里,多个宫殿从中一分为二,到处荒草丛生,树木歪长,咋一见还真像是人间炼狱。
“这...也太恐怕了吧。”楼亦诗难以置信。
“前面有个湖,我们从那里跳下去。”安以深眼尖,已经看到有不少禁卫军围了过来。太阳下,湖面波光粼粼,湖面上已是杂草丛生。
“恩,既然上次跳下瀑布都没事,这次肯定也能没事。”
“快点解开腰上的绳子。”眼见湖越来越近,安以深解开自己腰上的绳子,抬头却见她急的满头大汗也没解开。
“哎呀,怎么还没解开。”楼亦诗手忙脚乱,绳子越解越打结,最后缠在一处。
“来不及了,得罪。”安以深凑近,低头,双手去解她腰上的绳子。楼亦诗看着安以深近在咫尺的脸,明眸皓齿、剑眉挺秀、鼻梁挺直、而且睫毛弯翘,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不由心神恍惚。
嗖!一支羽箭破风而来,安以深将楼亦诗往自己怀中一拉,羽箭擦着楼亦诗的侧面钉破了头顶的风筝。
“谁在放暗箭?”
嗖!紧接着,又一支,再一支…
安以深带着她皆是险险避过,手按在座位下的按钮,一条长绳垂下,安以深搂着她的腰,顺着绳索滑了下去。
“准备好了没?”
楼亦诗虽有些怯怯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入水前,记得捏着鼻子。”
楼亦诗看着脚底下的湖面,视死如归地点点头。
下一刻,两人松手,衣玦翻飞,突然安以深将楼亦诗往旁边一推,自己硬生生摔在一块石头上,原来湖水下已是乱石成堆。
噗,一口鲜血喷出,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安以深立马翻身入水。砰砰,那块石头上已被钉了好几支羽箭,原来那些禁卫军已经悄悄来到了湖边。
“咳咳!咳咳!”楼亦诗刚扑腾出了水面,又被安以深拉进了水里。
刚入水中,透过射入水中的光线,便看见一支箭自安以深身后极速而来,楼亦诗手忙脚乱想要提醒他,安以深却伸出双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楼亦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箭射入他的后背。
安以深闷哼一声,楼亦诗瞪大眼睛,惊呼出声,下一秒,水从四面八方涌进口鼻,咳咳...由不得多想,安以深双手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唇,渡过一口气。
楼亦诗只觉得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却晕眩的不知云里雾里。
禁卫军首领看着翻腾的湖面,以及浮现的血花,立马下令。“你们在湖周围仔细搜索,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是,大人。”
“大人,你看,后面还有一拨人。”一个禁卫军指着紧跟后面的另一只风筝。
“你带一队人,速去绞杀。”
待那队禁卫军赶到,却只见那只大风筝摔在地上,已经七零八落了,却不见半个人影。
“速速搜查。”
“是”一队禁卫军四散开来。
湖中杂草深处,安以深搂着楼亦诗冒出水面,楼亦诗摸着唇,想起刚才在水中的亲吻,脸颊绯红一片。
安以深闷哼一声,脸色苍白。
“你怎么样了?”楼亦诗赶紧扶着他。
“我没事,箭入水中,水缓解了些力道,刺得不深,你不用担心。”
楼亦诗见他身后的箭虽已不在,但是水中却红了一片,那是被血染红的。“你还说没事,都流了这么多血。”
“皮外伤,流点血没事的。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离开这里?”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禁卫军,我们恐怕要等到晚上才能离开了。”
安以深观察了四周,周围全是废弃的宫殿。“恩,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然自己伤重,根本保护不了她。
楼亦诗扶着他上了岸,找了处宫殿躲了进去,殿里残垣断壁,杂乱不堪。扶着他进了后殿,找了个能坐的椅子坐下。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安以深脸色一变,拉着楼亦诗躲进一边的破门板后,刚藏好,一队禁卫军冲了进来,警卫军首领看着地上的水迹一路蔓延到门后面,冷笑一声,双手一挥,让两小队人从两边包抄,自己径直走了过去。
安以深捏紧手上的两颗石子,可是对方人多势重,硬拼实在不理智,不能硬拼只能动之以情,拉着她从门后现身,说:“各位官爷,我两人皆因贪玩,无心闯入这里,还请各位行个方便,放我们出去。”
“要怪只能怪你们哪里不去玩,偏来这找死。”
安以深一听,用力将两枚石子往他的眼睛射去,拉着楼亦诗便朝护卫最薄弱的地方冲了出去。两人逃出宫殿,便遇上了一个裂缝,从空中看,不过几米宽,站在旁边一看,却将近有十米。
“这怎么过的去?”楼亦诗看着裂缝不但很宽,而且还很深。
“那边有树,我们爬过去。”
两人爬上斜着的树干,楼亦诗看着脚下的裂痕,吓得腿都软了,黑漆漆一片,两边的壁上参差不齐,张牙舞爪,一阵风吹过,传出呜咽之声,听的人心里打颤。
“不要往下看。”
“恩。”
还没爬到一半,那首领领着禁卫军就到了,哈哈大笑一声。“当年地震,全皇宫的人都死在了地底下,这里面尸骨成堆,时不时就传出冤魂的哭喊声,而且先皇和皇后说不定也在,有他们陪你们,你们也算死得其所了,放箭。”
几十支箭齐发,突然从天而降一个蒙面人,一柄青光剑舞得密不透风,击落了所有的箭。楼亦诗看他的身形穿着,还有舞剑的样子,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楼…”
“你们先走。”那人回头大喊一声。
裂缝太宽,一棵树根本接不到对面,安以深扶着楼亦诗站在树梢上,有些为难,自己伤重,根本已经提不起真气,不然这十米宽的距离根本拦不住自己。
“小楼,别怕,过来。”突然,公书出现在对面的树梢上,并朝她伸手。
“公书,你也来了?”楼亦诗喜出望外。
“快,把手给我,我拉你过来。”
“好。”楼亦诗踮起脚尖,用力伸出右手,就在两个手已经碰到的时候,突然树枝猛然一晃,楼亦诗脚下不稳,直直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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