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卖女求荣
中书舍人刘府的主院，刘紫燕站在一边，恭恭敬敬地伺.候刘夫人用完早膳，刘夫人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满意地擦了手，便扶着她的手进了里间。
“燕儿，过来，坐母亲身边来。”刘夫人笑着拍着身边的锦塌，示意刘紫燕过去。刘紫燕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办。
“燕儿今年都十五了吧？”刘夫人盯着她清秀的脸庞，满意地直点头。
“回母亲，是的。”
“都是大姑娘了，母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嫁进刘家了。”刘夫人呵呵笑了两声。
刘紫燕心中一顿，难道母亲这是要给自己许人家了？自古婚姻大事，凭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女儿只能听之任之。何况自己还是个庶女，父亲每日忙于朝政，内宅之事都由母亲做主，所以这些年自己每日都来母亲跟前立规矩，刻意讨好，为的不就是母亲能在婚姻之事上，多为自己上点心，许个好人家。想到此，刘紫燕眼神一暗。
刘夫人看在眼中，拉着她的手轻轻拍着。“你虽非我亲生，可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做嫡女养在跟前，更是请了好些师傅，教了你不少才艺。”
“母亲的一番苦心，女儿铭记在心。”
“恩。”刘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听说昨日，你在宫中差点跌倒，是十一殿下扶了你一把？”
“是...是。”刘紫燕大惊，母亲怎么会知道，难道是琉璃说的，还是被别人看到，传出了什么蜚短流长来。当即便跪下刘夫人的脚边，哭诉道：“母亲容禀，女儿自小熟读《女戒》，并以之为闺训，万不敢与外男私相授受。昨日之事，乃是意外，女儿与十一殿下并不瓜葛啊。”
“傻孩子，快起来说话。”刘夫人拉起刘紫燕，笑着安慰：“燕儿的为人，母亲是最清楚不过了。”
“谢母亲。”刘紫燕抽泣。
“母亲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就是前阵子你父亲与我说，要为你择选几户人家，可你到底是庶女，就算在外小有才名，可公侯之家的嫡子万不会娶一个庶女为妻，可若是嫁与庶子，母亲又怕委屈了你。”
母亲平日里对自己说不上坏，可绝对称不上好，可今日这般亲切，还这般抬举自己，刘紫燕很是不习惯，而且隐隐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什么计谋。虽不知母亲到底什么意思，只能恭受宠若惊地说：“母亲对女儿的好，女儿无以为报，只愿能伺.候母亲一辈子。”
“说得什么傻话，女大当嫁，天经地义，母亲可不能耽误了你的亲事，让别人戳我的脊梁骨。母亲是这般打算的，既然只能嫁与庶子，一辈子低人一等，不若就嫁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庶子做侧妃。昨日十一殿下救你，可见对你还算上心，母亲再为你多走动走动，等几个月后，十一殿下封王，你就是侧王妃了，这是多少千金想求都求不来的事情。”
刘紫燕大惊，十一殿下何等尊贵，就算是侧妃之位，又岂是她一个小小庶女可以肖想的。“母亲，十一殿下救女儿是事出从权，并非是因为女儿之故啊。”
刘夫人好说歹说了半天，嘴巴都说干了，可刘紫燕依旧冥顽不宁，气得她一拍茶几，厉声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已与你父亲商量过了，今日不过是看在你懂事的份上，告知你一声罢了。你只需记住，今后要多在十一殿下面前留下个好印象。下去吧。”
“是，母亲。”
“等等，昨日十一殿下救你，我已命管家备了份薄礼送到了紫微宫，你回去后，也要送份礼表示下谢意，省得十一殿下觉得你不懂规矩。”
“可母亲，私相授受...”刘紫燕还没说完，便被刘夫人打断。“你照办就是了，母亲也是为了你好。对了，你父亲打探到十一殿下的正妃可能出自纪大将军府，你平日要与纪家大小姐处好关系，知道吗？”
“是。”
“下去吧。”刘夫人见她一脸木楞，不耐烦地摆摆手。待刘紫燕出去后，刘夫人的陪嫁丫鬟晚秋端着一盏茶走了进来，道：“夫人，别气坏了身子，小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不是我娘家官位太低，我能将这好亲事给她？”
“可不是，几位表小姐的样貌出类拔萃，岂是她能比的。”晚秋将茶恭敬地端到她跟前，刘夫人口干，抿了口茶才感觉喉咙没那么干涩。
“哎，大哥、二哥在纪大将军的麾下已经七八年了，还是个五品小官，若是这次能将燕儿嫁给十一殿下，两家就算是姻亲了，这纪将军无论如何，都会提携大哥和二哥的。”
“夫人为了大老爷和二老爷，真是操碎了心。”
“哎，操劳的命。对了，匡廉回来没？”
“回夫人，少爷还没回来。”
“这孩子整日游手好闲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哎~”
“奴婢听说这男人一旦娶了妻，就自然长大了。”
“你是说要为匡廉娶妻？不妥不妥，所幸燕儿比匡廉大几个月，等燕儿做了侧妃，再给匡廉捐个官位，到时候有了十一殿下和纪家做后盾，也能为匡廉娶个公侯之女，这样对他的前程也有助力。”
“还是夫人深谋远虑。”
“赶紧派人出去找少爷，要是老爷回来没看到他，肯定又要发火了。”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太子侧妃楼氏第三天回门，太子殿下亲自陪着，一路香车宝马，一时传为佳话！
太子中途有事，先回了东宫，留楼侧妃一人。原本事事顺遂，可是楼萦彩路过孝肃侯府外，想起当日的种种屈辱，居然让人停下轿子，扶着贴身丫鬟青儿的手声势浩大地进了府。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迎接太子侧妃。”青儿惯会这些狐假虎威的门道，这些日子，哪个不捧着她，她自己都认为高人一等，越发不将别人放在眼里。
众人闻言，跪倒一地，只有一个小厮进去报信去了。
楼萦彩很享受这种将别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当看见楼亦诗和楼宏扶着颤巍巍的楼崇川跪下时，还没得意完，府门口便来了三个老臣，其中包括一个台院侍御史，一个察院监察御史，一个谏议大夫，三个老者看见这一幕，直呼天理不容、忤逆不孝。
第二日早朝，三位大人直谏楼侧妃性情张扬、嚣张跋扈、忤逆长者、不慈不孝，实在不堪舔居太子侧妃一位。廉王爷也同时上奏事情的前因后果，皇上龙颜大怒，将奏折扔在太子脚下。“后宅不宁，何以平天下。即刻起贬楼侧妃为楼庶妃，并禁足三月。”
“儿臣遵旨。”太子苦着一张脸，心中将楼萦彩恨上了。
太子一回到东宫，便去了楼萦彩的文华殿，将圣旨仍在她的脚边，口中骂道：“蠢妇，蠢妇，楼子祁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货？”
楼萦彩捧着圣旨，说不出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太子越看越气，再者甄庶妃在门外说着风凉话。“殿下莫气，气坏身子可不值当，楼妹妹还小，不经事也是正常的，哎。”
“她那是蠢，蠢钝如猪。”太子咆哮。楼萦彩缩着身子，跪在地上，哭的好不伤心。
“殿下放心吧，我和太子妃姐姐定会好好调.教她的。”说完，扶着太子出了文华殿。
楼萦彩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青儿惶惶不安，但还是试着扶起她。
楼萦彩气急，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脸上立时显出5条血痕，青儿吃痛，但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得啜泣。
楼萦彩站起身，摇摇欲坠，大笑几声。“哈哈哈...哈哈哈...”声音尖锐，声线凄婉，让人无端觉得凄凉。
嘉奕院，白微绘声绘色地和众人说着打听来的传闻。
楼萦彩这次算是跌倒了谷底，楼子祁想要挽回，怕是要费不少精力，这段时间应该是没工夫再来侯府了。
金穗神采奕奕地接话道：“奴婢听说，这都是宏公子想的主意。”
“呵...他也真够绝的，这样的点子都能想得出来。”楼亦诗着实佩服。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哼~”金穗愤愤不平。
“你今日怎么这般气愤？”
“小姐，你有所不知。这西楼府欺人太甚，早上我和白芷姐姐上街买些物件，看中什么，那西楼府的二小姐便买什么，一捆丝线都争了半天。自从他们西楼府搬到我们侯府隔壁，共用一条巷子后，他们每次进出巷子都故意慢腾腾的，耽误了我们不少时间，真可气。”
“大势已败，他们也只能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逞逞威风，不理他们就是了，宁与君子为敌,也不与小人为武。”
“是，小姐。”
楼亦诗想着那楼萦彩遭贬斥成了庶妃，地位还在甄氏之下，甄氏嚣张霸道惯了，肯定会踩上几脚，看来楼萦彩的日子不好过了，不过她那样对侯府，楼子祁那样对爷爷，也就释然了。
拿过桌上的赏荷会的请柬，这请柬是几天前就送来的，邀请这个月十六在城西的落云山庄共赏荷花，主办人是廉王妃。依照和廉王府的关系，这趟是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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