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彻底毁容
这日,楼亦诗带着金穗和白芷、白微三人上街闲逛。长平街居然看见了不少外邦人,个个打扮不一,更有甚者穿着相当清凉,露腿露胳膊露肚脐,估计就是南炎国的人。
“白芷,怎么有这么多外邦人?”
“回小姐,过几天便是万寿节,这些万邦人想来都是来朝贺的。”
是了,下个月初六便是万寿节,爷爷前几天还说,让楼宏带自己去皇宫中贺寿。
“当真和我们不同。”楼亦诗看着刚擦肩而过的异域美人,心情甚好。
逛了半上午,楼亦诗走的腿都酸了,随意找了家酒楼歇息。
“阿哥,你怎么在这里。”金穗惊喜地望着两三米开外的韩煜。
“金穗,你如何在这里?”韩煜也很吃惊。
“我陪我们家小姐出府买些小物件。”
韩煜连忙作揖。“小生见过楼小姐。”
“韩阿哥快请坐。”楼亦诗招呼他坐下,可韩煜重礼节不肯,最后还是被金穗拉着才侧着身坐下。
“阿哥,你来这做什么?”金穗问。
“刚才有位公子订了几本书,管事让我给送来。”
“听金穗说你今秋就要参见文武会了,定要好好温习功课,莫要辜负众人的殷切盼望。”
“小生谨记楼小姐的叮嘱。”韩煜又作一揖。
“韩阿哥不用如此客套。”
“礼不可费。”韩煜还没说完,就看见一把大刀就飞过来,正插在桌中央,这个场景吓得茶楼的男女纷纷逃窜,桌椅撞乱,杯盏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嘭!一个大物件从二楼的厢房掉到地上,一看居然是个粗狂的中年男子,那人在地上疼的呱呱叫。“你爷爷的,今天老子跟你拼了,啊…”那人想爬起来,却因伤得太重,又跌倒在地。
这时楼上下来三个男子,为首的男人膘肥体壮,一脸的横肉。而第二个人居然是赵大宝,真是冤家路窄,楼亦诗赶紧低下头,用手帕挡着脸,顺便把金穗的脸扭到另一边,轻声说:“我们赶紧走。”
正要走到门口,赵大宝拦住去路,眼神像冰刀一样直射过来。
楼亦诗望了眼赵大宝,真是作孽,半张脸上全是疤痕,按道理说,就算伤没治好,也就一道疤痕,可如今...也太惨无人睹了。
金穗吓得躲在楼亦诗身后,瑟瑟发抖。
“你小子,又看上人家姑娘了。”那个膘肥体壮的男人拍着赵大宝的肩膀,色迷迷地将楼亦诗仔细打量一遍。“这次眼光不错。”
“九爷,我的伤就是拜她所赐。”赵大宝瞋目切齿。
“哦~”甄九爷放佛来了兴趣,笑着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楼小姐弱质纤纤,没想到出手这么狠。”
“我...要不是他有错在先,我会划伤他?再说抹点愈肌霜,也不至于变成这样。”楼亦诗底气不足。
“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指使楼宏,耍了一通阴谋诡计,让我赵家一夕之间一无所有,我会成如今这个样子。”赵大宝将脸凑近,吓得楼亦诗连连后退,他什么意思?自己指使楼宏。难道楼宏和岩世子不只是让赵家倾家荡产,还毁了赵大宝的脸?
“赵大宝,别吓了楼小姐。”甄九爷沉声喝止。赵大宝冷哼一声,但还是很识趣地退后两步。
“你们到底想怎样?”楼亦诗问。
甄九爷朗声大笑。“不过是遇到熟人聊两句,楼小姐可不要疑神疑鬼。”
楼亦诗见他这样说,拉着金穗急急忙忙就出了酒楼。
“九爷,您答应替我报仇的,怎可这么轻易就放了她?”赵大宝见九爷放了那个贱人,早就恨得牙痒痒。
“光天化日,我们总不能明目张胆就抢人吧?你们赵家已然倒下,而我甄家,乃至东宫,都绝不能落人把柄。”
“可...”赵大宝不死心。
“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甄九爷冷笑。“上次给你传信的人,可查出来了?”
“谢谢九爷成全。”赵大宝一笑,脸上的伤疤更扭曲,别提多渗人了。
楼亦诗一回到侯府,便冲进了楼宏的书房。“你怎么把赵大宝的脸给毁了?”
“你见到他了?”楼宏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楼亦诗气鼓鼓的,道:“不过就是换了一味药,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今后不要顺便出门,或者喊上我陪同,那赵大宝对你积怨已深,还是小心为上。”
“哦,知道了。”楼亦诗出了书房,却见袁管家急匆匆跑进书房,楼亦诗悄悄跟上,躲在门外偷听。
“宏公子,大理寺少卿柳大人求见。”
楼宏看了眼在门外竖起耳朵偷听的楼亦诗,笑问:“所谓何事?”
“柳大人说...说他家夫人刚才摔了一跤,好像要小产了。”袁管家抬头看看,继续说:“恳求宏公子能请程神医去看看。”
小产?在这医疗条件这么差的年代,可大可小的,搞不好就一尸两命了,楼亦诗冲进书房,着急地说:“那还等什么,人命关天,快去请程神医啊”
袁管家不敢擅做决定,偷偷望了眼楼宏。
“胡闹,程神医乃是皇上和贞妃御用之人,那是我这一介草民说请就能请的来的。”
“如果你不能请,柳大人怎会亲自请上门?”楼亦诗反驳。
楼宏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去请。”
“是。”袁管家走后,楼亦诗问:”你和宫里的程神医也有交集?”
“不是我,是侯爷。程神医是卫大夫的师兄,当年他们来明邺城,流落街头,幸得侯爷搭救,所以卫大夫就留在了百草园。”
楼亦诗点点头,原来如此。
楼宏起身走到她身边,笑问:“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那是乐于助人。”楼亦诗嘀咕一声。
楼宏嘴角冷笑。“芸芸众生,受苦受难的不计其数,你能帮的过来?”
“尽己所能,便能无愧于心。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还不出手相助,你能心安理得?”
尽己所能,便能无愧于心?楼宏自嘲地笑笑,好一会儿才说:“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高估了人心。”
孝肃侯府大厅,大理寺少卿柳无涯来回踱着步子,眉头紧锁,双手搓着,时不时望着门口,异常焦急。
“柳大人。”袁管家从偏门出来。
柳无涯一喜,却见袁管家身后无人,眼睛不由黯淡几分。“袁管家,宏公子不愿见我吗?”
袁管家摇头。“柳大人无需担忧,我家公子和小姐心善,已经派人去请程神医了,怕是不多时就能到您府上。”
柳无涯大喜,做了揖。“谢宏公子,谢楼小姐,他日再来府上重谢。”说完,人已经跑没影了。
柳府一间院子里,进进出出很多丫鬟,很是忙碌。柳无涯站在门外,听着屋里妻子痛苦的喊叫声,心如刀绞。
“大人,大人,程神医来了。”柳管家引着程神医和药童来到柳无涯身边。
“程神医,贱内就拜托您了。”
“柳大人客气了。”程神医说完,已经进了屋子。屋子里血腥气很重,床上的妇人冷汗直冒,已经浑浑噩噩、意识不清了。
程神医立即切脉,不好,比想象中严重,立即从药箱中取出一颗药。“化水送服。”
药童接过,化在杯盏中,并递给柳夫人的丫鬟碧珠。“快给你家夫人喝下。”
正在擦汗的碧珠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还不快些。”程神医沉声催促。
“是。”
程神医打开随身带的针灸,满满两大包,抽出一根,在烛火上过了两遍,便在柳夫人身上扎去。
一根,两根、三根...二十根...程神医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大,药童一遍一遍地为他搽汗,碧珠站在一边,绞着手绢,大气都不敢出。
“无涯,怎么样了?”从侧屋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脸色有些苍白。等在屋外的柳无涯亲自上前扶着,道:“娘,程神医正在里面,现在还不知道情况。”
“程神医医术精湛,能请的他来,廷芳母子便多几分希望。”柳老夫人看着屋子悄无声响,便拿出佛珠念念有词。
“娘说的是。”
小半个时辰后,碧珠喜极而泣推门而出。“恭喜老夫人,恭喜大人,夫人和小少爷都安然无恙了。”
“真的啊,谢谢菩萨!谢谢菩萨!”老夫人朝着西边拜了起来。而柳无涯一阵风似的奔进了屋里,看见程神医正在收拾药箱,便做了个揖。“程神医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在心。”
“一个月之内不能下床走动,这是药方,随后来百草园抓药便是。”程神医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柳无涯坐到床边,抚摸着妻子满是汗水的脸庞,心疼不已。“廷芳,你受苦了。”
翌日,柳无涯带重礼亲自上门谢恩,宏公子亲自接见。
“谢宏公子和楼小姐仗义相救,内人才能挽回一条性命。”柳无涯指着客厅内的礼品,说:“小小薄礼,还望宏公子不要嫌弃。”
“柳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侯爷开办百草园的初衷便是救死扶伤。”
“孝肃侯悲天悯人,我等晚辈一直心生敬佩。今日有此机缘,蒙侯府搭救两条性命,今生如有机会,柳某一定舍命相还。”
“柳大人言重了。”
楼宏送走柳无涯,便吩咐袁管家将谢礼全部抬进了嘉奕院。“小姐,宏公子说,乐于助人的是小姐,这些礼也该小姐收。”
“那就全部收下,待柳夫人产下麟儿,着意添些,尽数还回去吧。”楼亦诗大手一挥,直接收下了。
绿玺走进归云居,见楼宏盯着花骨朵看了良久,抽掉他手中的剪刀,说:“宏哥哥,这些花花草草就让下人做就是了。”
“有时亲力亲为,也不失情趣。”楼宏接过万籁递上来的毛巾擦手后,转身进了屋子。
绿玺摆摆手,让万籁下去,自己则跟了进去。“宏哥哥,这两日天气甚好,我们出去游玩可好?”
“万寿节将至,诸多事忙。你让袁晟陪你去吧。”
绿玺懊恼,上前拉着楼宏的胳膊,撒娇道:“宏哥哥,宏哥哥~”
“没事你便出去吧。”楼宏转过书桌,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绿玺冷笑一声。“你不去便罢了,我让亦诗陪我去。”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楼宏冷声喊住。“她近期不便外出。”
绿玺没回头,而是自嘲地笑笑。“不便外出?为何?”
楼宏走到绿玺跟前,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可知道顺集镇赵家?”
绿玺倏地瞳孔放大,见楼宏眼睛模仿能洞悉一切,慌忙垂下眼睑,佯装镇定。“我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会认得什么赵家?宏哥哥问得好生奇怪。”
“这赵老爷前些日子还来府上错认亦诗,你怎会没半点印象?”楼宏逼近一步。
绿玺大骇,扶着书桌稳住身子,张口结舌,眼神更是有些闪躲。“原来...是...这个...赵家,天下姓赵的那么多,一时不记,也是常有的事。”
“这赵家近日被查封,现在一无所有。恐怕会怨恨侯府,你近日...也不要出门。”楼宏叹了口气。
“是,宏哥哥。”绿玺局促不安,气息紊乱。“那宏哥哥你先忙,那我先下去了。”说完,不等楼宏回答,急急匆匆出了归云居,待到走远了,才扶着胸口大口喘气,宏哥哥什么意思,他该不会知道了什么了吧?不会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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