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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玲珑扣


清凉院,紫芝拿着琉璃灯走到绿玺跟前,问:“姑娘,这灯笼放哪里?”

        “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吧。”绿玺眼也没抬,没好气地说,这样都没死,还真是命大。

        “可是…”紫芝还想说什么,手上的琉璃灯却被紫草抽走,狠狠砸在地上,琉璃灯顿时四分五裂。“没听见姑娘的话吗?还不把这里打扫好。”

        紫芝一惊,见绿玺却无半分不悦,便蹲在地上一块一块地捡。

        紫草已经摸清了绿玺的性子,她家姑娘对楼姑娘十分不喜,只要自己站在姑娘这边,然后再出谋划策一番,清凉院大丫鬟的位置非自己莫属。

        第二日,楼亦诗身着中衣,坐在床边,金穗边给她涂药边说:“姑娘,这脸上的伤可大意不得,虽是细小的伤口,若是不留意,留下伤疤,可就不美了。”

        “那你赶紧多抹点,脖子上也有,这个也不能落下。”楼亦诗抬起头,露出脖子上的两条轻微刮伤。

        “姑娘,你的胳膊还疼不疼?”

        “已经不疼了,真的。”楼亦诗笑着看着她,其实除了刚醒来时,疼的厉害,现在也没那么疼了。“对了,你知不知道安世子伤的怎么样?”

        “奴婢不知。不过姑娘放心,他是世子,就算受了重伤,也有人照顾好他的。”

        “都是我连累了他,要不是我,他也不会受此无妄之灾。”

        “奴婢说句不中听的,都是安世子不好,如果不是他,五公主哪里会迁怒姑娘,害得姑娘伤成这样。”说完,眼眶一红,就要掉金豆。

        “好了,好了,不说了,咱们不提他。”

        明邺城,西秦世子府。

        安以深面无表情地靠在床头,修长素净的手指握着那个竹筒,从亵衣宽松的领口依稀能够看见胸口包扎的布条和上面星星点点的血迹。

        “世子,这是孝肃侯府送来的愈肌霜,说是对伤口愈合有奇效。”站在一边的单弋见世子如此精神不振,便随意找了一个话题。

        安以深不为所动。单弋无可奈何,只能站在一边陪同,道:“世子,从北固城带来的寿礼都已经送进了宫里,只是唐王还未宣召觐见。”

        良久,安以深才说:“你不用绞尽脑汁、没话找话。”

        单弋见世子终于肯说话,一喜。“世子,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没了母盅,我们也能找出凶手,替夫人和巫腾谷报仇雪恨。”

        “我尚未记事,母妃便离我而去,留给我的念想,不过就一柄短笛,以及这个母盅。”安以深摩挲竹筒,凄然一笑。“我早已记不清母妃的音容相貌了,如今连母妃的遗愿都不能完成,我还怎么配为人子。”

        “凶手奸诈,世子不用太过自责。何况母盅原本便奄奄一息,根本不知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复苏,唯有顺藤摸瓜,才能尽快揪出一众凶手。”

        安以深见事已至此,只能点点头。“母盅已死,留之无用,丢了吧。”

        “是。”单弋接过那截竹筒,转身就出了屋子。在院中的树下挖了一个浅坑,拔出木塞,想将死去多时的母盅倒入坑中,却看到竹筒中浸透进来的血早已不见,而且母盅比之前还要水润通透几分,最重要的是,它似乎还在挪动。一喜,连忙奔回屋中。“世子,世子,母盅复苏了。”

        “你…你说什么?”安以深难以置信。

        “世子,你看。”单弋笑着将竹筒递到他跟前,那母盅正好轻微地动了一下,安以深一愣,随即喜笑颜开。

        母盅需要养盅人的鲜血饲养,可是母妃已逝,之前都是用特制药水喂养,今日死灰复燃,难道是因为她的血?

        太子脸色铁青地进了太师府,看见五公主还有心情在荡秋千,怒发冲冠。“李羽惜,还敢躲在外面不回宫,谁给你的胆子。”

        “皇…兄…”李羽惜跌跌撞撞从秋千上下来,见太子气冲冲地过来,吓得她赶紧躲到兰琪身后。

        兰琪被五公主抓着,动弹不得,行了个奇怪的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一把将五公主拽出,恶狠狠地说:“还不随我回宫!”

        萧太师和萧路升等人匆匆赶来,五公主像看见救星,张口便喊。“外公、舅舅,快来救我啊。”

        “逸儿,惜儿还小,没必要这么严厉。”萧太师笑着走过去,将李羽惜拉到身后,李羽惜得救后还冲太子摆了一个鬼脸,这下太子更是火冒三丈。

        萧太师责备地看了一眼五公主,嘴上却说:“不过就是一个孤女,不值当为此大动肝火。”

        “小小孤女自然不足为惧,可是连累安世子,这事就可大可小。”太子恨铁不成钢,这五妹还真是到处惹祸。

        萧太师皱皱眉头。“当时情况混乱,并没有人看到是惜儿撞得,直接推掉就是了。”

        “就算没看到,猜也能猜到,如今她躲在宫外,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太子背着手,阴着脸。

        萧太师和萧路升点点头,显然已经被太子说服了。“惜儿,速速回宫。”

        “外公...我不要回去。”李羽惜拉着萧太师的袖子撒娇。

        “哼,不回去,难道等着父皇派御林军押解你回去吗?以后少给本宫惹事。”太子拽着李羽惜就走了。

        “恭送太子!”萧太师和萧路升作揖。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了十几日,楼亦诗脸上和脖子上的细小伤口已经愈合,一点疤痕也看不出了。手臂上的伤虽重,但也慢慢结痂了。

        这日,楼亦诗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金穗好奇的凑近问:“姑娘凑在镜子上,在看什么呢?”

        “金穗,你说我是不是胖了啊?脸上都是肉。”

        “呵呵,这几日,厨房流水席一样地往这里送吃的,姑娘能不胖吗?就是奴婢,也跟着胖了好几斤呢。”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楼亦诗转身却看到她手上拿着那件玫红色的披风,问:“你拿它做什么?”

        “奴婢见披风有些破损,想看看能不能修补一下,不过姑娘请放心,奴婢的手艺可好了,保证看不出缝补的痕迹。”

        “你的手艺,我自然相信,你绣的花啊草啊的一个个栩栩如生,怕是放在园子里,都能招蜂引蝶了。”

        “姑娘就爱打趣奴婢。只是披风上最为珍贵的玲珑扣不见了,那可是镶玉石的。奴婢听说,那如意玲珑扣是锦绣坊新出的款式,风靡了整个明邺城,很多人争先购买,要几十两银子一颗呢,而且还男女有别,男子镶的是汉白玉,女子镶的是红宝石。”

        披风上原本钉纽扣的地方已经被扯裂了,楼亦诗摸着那块布料,会心一笑:“可能是掉在那个山坡上了吧,算了,没了就没了。”

        说起来还挺好笑,当时自己的披风飘起来勾住了安以深的披风,而他的披风正好是锦绣坊的男款,正是因为两个玲珑扣缠在一起,安以深才被拉了下去。

        自从出了这事,大家都知道镂空如意扣的隐患,都不去光顾,销量急剧下降,连锦绣坊的其他生意都不如从前,愁得锦绣坊的管事天天站在门口迎客,自然这都是后话了。

        “亦诗,手上的伤可好些了?”孝肃侯突然出现在门口,楼亦诗笑着起身迎了上去,搂着他的胳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又回头对着跟在身后的卫大夫,感激地说:“又要麻烦卫大夫来替我换药了。”

        “楼姑娘说的哪里话,医者父母心,这本就是为医者的本分。还请楼姑娘挽起袖子。”

        楼亦诗坐在桌旁,金穗轻轻替她挽起袖子,露出包扎的绷带。卫大夫轻轻解开,一圈圈拆开绷带,发现伤口已经结痂。“恢复情况良好,近期不要用力,等伤口长好就行了。”说完,稍微清理了下伤口,撒上药粉,重新包扎了起来。

        “谢谢卫大夫。”楼亦诗放下袖子,诚意道谢。

        不远处,楼宏遥望着客房,冷若冰霜。身后站在两个人,乃是他的得力属下成文、成武。良久,才问:“府外的那帮人还在?”

        “是,自从楼姑娘被绑架的第二日,一直都在,从未间断。”

        “倒是好耐心。”楼宏冷笑一声。“府里的守卫不得松懈,特别是晚上。”

        “是,宏公子,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当夜,两个黑影悄无声息潜进孝肃侯府,避开所有的巡夜侍卫,无声无息就来到客房的窗户下。

        “世子,属下替你把风,你快去快回,免得被人发现,徒惹是非。”原来这两人尽是安以深和单弋。

        安以深脸色一黑,什么叫‘替你把风’,说的自己跟个偷香窃玉的采花贼一样。不过...夜入香闺,的确是件让人浮想联翩的事。

        纵身一跃,从窗户跳入房里,屋里只点了一盏豆大的油灯,朦胧一片。

        安以深走到床边,伸手去掀蚊帐,却在离蚊帐寸许的地方,硬生生停了下来。不行,我怎能为了一己之私,毁了她的清白名声。

        单弋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世子出来,不免有些心急,楼宏武功高强,万一被他发现,免不了一场恶斗,而且世子还有伤在身。忍不住凑近窗户边,低声提醒。“世子,时辰不早了。”

        安以深激灵一下,像是下定决心,手指挑开一条缝,见她穿着严实,这才呼出一口气,拉开蚊帐,坐在床边,右手一挥,一阵粉末散开,楼亦诗的头一歪,已然昏睡过去。

        从荷包中取出竹筒,并抽出一颗银针,拽着她的手指,轻轻刺了下去。一滴嫣红的血珠冒了出来,立马将竹筒凑近接住那滴血,母盅触到鲜血,微微动了下。

        安以深大喜,太好了,她的血果然能使母盅起死回生。取好血,准备离开时,不经意看到她的小臂上缠着一圈绑带,这么久都没拆开来,想来也伤得不轻。

        两人从孝肃侯府离开时,发现了府外有一拨人在监视,安以深对着单弋吩咐道:“去查查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监视楼家?”

        “是,世子。”

        咕咕!咕咕!一只信鸽慢悠悠地停在架子上,旁边看守信鸽的侍卫立马上前,取出信鸽腿上的信件,看到是红色纸张,便知十万火急,不敢耽误片刻,立马跑到主院呈上。“秦公,明邺城有急函。”

        “恩。”西秦公放下茶杯,接过小小的信函,慢慢撵开,待看到里面的字时,大惊失色,腾地坐起身,脸色骇人。

        啪!茶盏被长袖一扫,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屋里的丫鬟吓了一跳,纷纷跪了下来,瑟瑟发抖。

        “你们都下去吧。”冷剑见秦公这副样子,便知定是出了什么变故,立马屏退左右。

        “是。”待众人鱼贯而出,冷剑这才凑近秦公,轻唤了声:“主子。”

        “你自己看吧。”秦公将密函递给冷剑,自己像是泄了气般坐到椅子上,一手扶额,满脸疲惫。

        冷剑接过信函,细细一看,也是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

        原来小小的密函上说,母盅不出一年便能复苏,届时子盅自会浮出水面。

        “我还真是低估了他的本事,居然能将母盅救活。”秦公狠狠地说:“你现在即刻就去明邺城,替我好好看着他,子盅是我最大的一步棋,如果被他揪出,十几年的筹划就会付诸东流。”

        “可主子,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这把老骨头,黄土都埋到了脖子上,还有谁会惦记?如果国仇家恨得报,我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此仇一日不报,我一日寝食难安,就算死了,也定化作厉鬼,找那老匹夫算账。”秦公声嘶力竭地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

        冷剑不忍,便跪在地上,道:“主子息怒,属下立马就去,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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