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酒楼听闻
马车停在长平街上的益和轩,绿玺熟门熟路地进门,掌柜立马巴巴地迎了上来。“玺姑娘,今日小店新来了批远山黛、艳霞红,您要不要看看?”
“那就请曲掌柜介绍下。”
“小翠,领姑娘去内堂,奉茶,仔细伺.候着!”
“好嘞!”一个俏生生的丫头迎了上来,笑脸盈盈。“玺姑娘,里面厢房请!”
进了内堂,立马有人奉上茶,楼亦诗坐在一边,看着曲掌柜捧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七、八个精美的小盒子。
曲掌柜点头哈腰走到绿玺跟前,笑着说:“这些都是新款,玺姑娘可以慢慢挑!”
绿玺拿起一个盒子打开,立即飘来一股醉人的清香。“这次的胭脂不错,香味扑鼻!”
“这是用南炎国的凤尾花和雪山上的雪莲所制,自然清香,此次一共只产了一百盒,昨天才到货,就抢光了!只剩这最后五盒了。”
绿玺又拿起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个青色的眉黛。“行了,每样来一份!送到侯府就行了!”说完,起身就要出门。
“玺姑娘,最近来了些异域风情的发饰,要不要也看看?”曲掌柜堆着笑。
绿玺有些不耐烦,紫草立即不着痕迹地拦住曲管事。“东西先送到侯府,满意就留下来!”
“好嘞!”曲掌柜亲自将绿玺送上马车,态度热忱。“送姑娘,姑娘慢走啊。”
“这曲掌柜就是烦人,要不是看他家的东西尚可,我才懒得来。”绿玺一坐下,抽出手帕使劲扇风,一脸不快。“双柱,去迎宾楼吧。”
迎宾楼,装潢的金碧辉煌,三层建筑,一楼大厅,二楼包厢,三楼贵宾包厢,是明邺城最负盛名的酒楼之一。尚未到晌午时分,迎宾楼里已来了不少人,很是热闹,可见生意之好。
绿玺和楼亦诗坐下后,紫草招来小二,点了四五样小点心和一壶碧螺春。
酒楼里两个年轻的公子旁若无人的边喝酒边说。“你昨晚又在香醉楼歇的?你家哪个婆娘没找上门?”
“你可别提了,那个恶妇现在哪有心思管我,自身都难保了。”
刘匡廉将两人的茶盏斟满水,问:“茂昌兄,此话怎讲?”
周茂昌举着杯子,冷笑一声。“还不是乐都府那边的事,听说皇上在乐都城遇刺了,贾云昌作为乐都城的守城将军,自然讨不到好。当夜就入狱了,现在他们贾家乱成一锅粥,那个恶妇哪有时间管我。以前要不是看在她是贾家的嫡女,忍了她几年,现在一等贾家败落,就休了她让她滚蛋!”
“难道最近的传闻是真的?”刘匡廉惊呼。
“那还有假!”周茂昌呼呼喝完水,不屑一顾地说:“那个婆娘收到家书,哭的死去活来,还让我爹帮忙从中周折,现在谁不是能避就避,还往上贴的,找死!”
“茂昌兄,匡廉兄。”刘匡廉还准备问话,却被来人打断了,连忙和周茂昌站起让座。“奇文兄,路升兄!怎么来的这么晚?”
张奇文指着萧路升一脸坏笑。“刚才囚犯在前门街游-行,堵得水泄不通,路升身上还沾上了些菜叶,那些臭鸡蛋的味道真是…”
“张奇文。”萧路升脸色一变。张奇文有些讪讪的摸摸鼻子,换个话题问:“对了,你们俩刚才在谈些什么呢?”
周茂昌无所谓地坐下,扔了一粒花生米到嘴里。“听说皇上和贞妃在乐都游玩时出事了。”
萧路升喝着茶,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我可听我们家老头子说了,皇上大怒,接连处置了好几个大员,就连乐都驻军贾大将军都被下狱了!”
张奇文问。“他不是有个贵嫔妹妹在宫里吗?也不看着情面?”
周茂昌冷哼一声。“贾贵嫔刚进宫那会儿还挺受宠,可是自打贞妃进宫了,就没戏了。”突然一脸淫-荡凑近那几人。“传说贞妃妖媚,真想见识下怎么个妖媚法!”
“周茂昌,你不要命啦,这种话也能随便说的吗?”萧路升低声斥责。“万一传到贞妃耳中,你那礼部侍郎的爹也保不了你。”
张奇文最是瞧不上茂昌,整日流连烟花之地,蔑视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通红,心里异常畅快,脸上堆着笑讨好地问旁边的萧路升。“听说这次是楼刺史救的驾?”
“他要不是替皇上挨了一刀,他楼家只怕早已入狱了,哪还有赐婚这等美事!”
“赐婚?给哪个赐婚?”
“还能是哪个?楼刺史家的嫡女,指给太子殿下做了侧妃,这可不就是因祸得福!”
“真的啊?这楼家二房发迹了啊!”
“什么二房,楼刺史虽然是庶出,但早就分家,如今更是飞黄腾达,现在又是太子侧妃的娘家,也只有你还说他是二房!”
“看来楼家不可小觑了。”
“要是这边的楼家也有个嫡女就好了,娶了她,以后就是太子殿下的门襟了。上次被魏王拦胡就算了,那个甄九爷居然敢和我抢东西,他甄家不就嫁了个女儿去太子府做庶妃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周茂昌说完,狠狠锤了下桌子。
“茂昌兄,还在气前天香醉楼的事啊?不就个雏吗,还怕没有,听迷仙阁的龟奴说,他们家过两天会来一批南炎国的姑娘,个个风情大胆…”
“适可而止,没得失了身份!”萧路升撂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路升兄,哎,等等我!”张奇文喊着,斜了他俩一眼,跟着也追出了门。
“假道义,上次不知是谁为见花魁一面,一掷千金。”周茂昌嗤笑一声,接着也走了。刘匡廉自知无趣,摸摸鼻子招来小二结了帐也走了。
“一群酒肉之徒!污言秽语,也不怕误了别人的耳朵!”紫草一脸鄙视。
“谁让你听了。”绿玺笑着调侃。
迎宾楼两楼的一间包厢内,袁晟合上窗户,看着坐在一边的楼宏,说:“刚才萧路升的话可信吗?”
楼宏晃着酒杯,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说:“他爹是萧太师,他知道的自然不会错。吩咐下去,照原计划行事。”
“是。”袁晟突然笑着说:“绿玺和楼姑娘在下面,要不要喊她们上来坐坐?”
“不必了。我让你去查她的底细,查得如何了?”
“我去蔡家打听过,她是被舅老爷带去的,说是番邦人,后来我找舅老爷确认过,他说当时看到楼姑娘睡在路边,以为是乞丐,而且生的好看,就打起了李代桃僵的歪主意。”
“那番邦人又是怎么回事?”
“哦,这舅老爷是个赌鬼,整天游手好闲,好好的家业败得所剩无几,就想去蔡家捞点银子花,这不刚好遇到了祭天神的事,又正好碰见了楼姑娘,他既想得好处,又不想惹麻烦,就编撰了楼姑娘是番邦人。”
“原来如此,那她的身世背景呢?”
“说来也奇怪,我居然什么都查不到,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那你这几日你观察她,可有什么异样?”
“她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在屋里看书。”
“都是些什么书?”
“你一定猜不到。”袁晟卖起了关子,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都是些游记、传记、杂技,兵法等。”
“倒真是个奇女子。”楼宏坐正身子。“继续派人盯着她,越没有破绽就越有问题。”
“要我去探探吗?”袁晟凑近,趴在桌上看着楼宏。
楼宏摇摇头。“不用,莫要打草惊蛇。”
绿玺和楼亦诗在迎宾楼喝完茶,便打道回府。刚回到客房,紫芝急匆匆而来,还送来一个锦盒。“这是我家姑娘送与楼姑娘的小礼物。”
“请代我谢谢她。”
“楼姑娘客气了。”紫芝走后,楼亦诗打开锦盒一看,这不是益和轩的东西嘛,锦盒里面是两个小盒子,打开其中一个,立时香气扑面而来,用手沾点捻开,果然细腻。“这一小盒得多少银子?”
“听说得有五两银子。”
楼亦诗对银子没有概念,但是看金穗的月钱,就知道这东西很贵,心中的疑惑更深。“金穗,你知道这绿玺母子和侯爷是什么关系?”
“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金穗有些吞吐,眼神闪烁不定。
“金穗,有什么不能说的,这里就我们两个,难道有什么隐情?对我还有遮遮掩掩。”
“不是的,姑娘,奴婢是见姑娘和玺姑娘要好,所以才没有将这些闲话告诉你的,绝不是存心隐瞒的。”金穗吓得跪下。
楼亦诗一把拉住她。“说了多少次了,别动不动就跪。现在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以前听府里的老人说,那年侯爷带回袁管家,也带回了宛姑姑,年底宛姑姑就生下了绿玺姑娘。”
什么?楼亦诗吃惊不小,难道绿玺是侯爷和宛姑姑的私生女?否则怎会得侯府这样款待。可仔细一想,这事又经不起推敲,侯爷家大业大,又是一家之主,纳一房小妾也很正常啊,何必这样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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