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这是什么毛病？小鬼那一身逆天的阴气哪去了，就算被压制也不至于压这么狠啊。
齐封原上前捏捏他的筋骨，自己的灵力透出，在他的身体中游走一圈，真是没感觉到小鬼自己的力量，奇怪。
“之前我记得你还能有所保存，或者自己可以用出来，怎么现在没了……”
小鬼的突发状况耽误了一些时间，齐封原改为先教他感知阴气再用其他其他方式转换为灵气，齐术听着懵懵懂懂，行动起来掌握的却非常快。这点令齐封原很诧异，前十分钟，小鬼还皱着眉毛，苦着脸，十分钟后居然自如的玩起灵力。
灵力虚无缥缈，在小鬼指尖跃动的虽然不纯，照样能用。
齐封原欣慰，告诉他用这感觉练几次障眼法，背背口诀，说实话，他不是个好老师，齐术能学会全靠天赋。
因为……鬼知道这种话要怎么操作啊！
“阴气转移成灵力，用用脑子，障眼法的话，念咒语，想着别人看不见你，就行了。”
如果叶晓在场，肯定会陷入沉思，这种教学水平要怎么成为那么多执能者的教官，他到底是怎么教的人？
这话，齐术在他上班时候的路上问了，叶晓在蛇皮本子里，自然能听到。
齐术说：“师父，你怎么知道这样说我能听懂？”
“因材施教吧，我见的学员那么多，针对你的方式肯定和普通人不同。”
齐术怀疑，你是真的这么考虑的，还是平时就这么教人？
齐封原嘴角带着笑意，看向窗外。
“我通常只教实践，不教理论，实践凭天赋，他们能学多少学多少，所以我这门不少人挂。”
叶晓在本子里哈哈大笑，迫不及待想听齐封原以前是怎么带学生的，可惜本子外的人听不见。
今天大太阳，她必须待在本子里，心痒痒的，特想看看此时的齐封原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严重怀疑，之前见的阳光大帅哥沈博雅究竟是不是齐封原教出来的，怎么想都不太像，齐封原这种教法，普通智商的该哭了，那些岂不是很冤吗。
公司经过前段时间的波动，现在已经趋于稳定，惯例的早会，大家的情绪好了许多。
齐术用障眼法，坐在齐封原的桌子上。
大办公室的桌子是现代写字楼办公室常见的那种，每个人的桌面由挡板隔开，齐术坐的位置就是挡板上，脚向下垂着放在齐封原的桌面。
他开完会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叶晓在他的位置附近溜达，齐术愉快地捧着书看。
那位置还真是显得特别热闹，他略微僵硬地坐下，十分想把这俩货赶去黎幸一那里，祸害他。
黎副路过，看到他这边的场面，哼笑一声，神神秘秘地对着其他人打招呼，把其他人搞得一头雾水。
齐封原在一小时后终于无法忍受，把那俩送过去，和黎副对峙。
“齐术被你带坏了，不过，这里安静，让他留在你这练习练习，给我省点事。”齐封原道，“叶晓你也看着吧。”
黎副不满：“齐哥，你这么做就不人道了，我没有义务为你做这些事情吧，而且，你的楼上楼怎么没看接新活？你最初答应给我做研究，现在灵魂哪去了？”
他指指叶晓，那意思，鬼在这呢。
黎幸一无语，叶晓的特地他研究了很多，现在正需要新鲜的，齐封原明知故问，又指指小鬼，说这个一样，现在是人鬼结合体，平日里哪有机会遇到。
“这是机密，你嘴上把把门。”
齐封原道：“机密没办法，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全部，我还瞒着你，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么做作的事情，我不干。”
他又叮嘱小鬼几句，转身准备离开，叶晓追上他拽住胳膊，她不想留在这，想跟在齐封原的身边。
一人一鬼僵持之下，互相瞪着，齐封原的眉峰皱着，眼神慢慢严厉，叶晓不怕他，昂着头直视。
“你说要给我讲故事，我记着，你别耍赖。”
“怎么还记着呐。”
叶晓缠着他回到座位，啥也不说了，就直勾勾地盯着他，把齐封原盯得浑身发毛，生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什么了，这么放一个女孩子鸽子会不会太不人道。
他最终妥协，早说晚说都是说，现在这种环境反而不容易轻易陷进那种情绪之中，或许还能更客观。
齐封原领着叶晓上楼顶，他们没有站在太阳底下，而是就站在楼顶那个门口，不走出去。
叶晓看他点燃了一根烟，等着往事从他口中娓娓道来。
烟头的火星在光亮黯淡的门后晃荡，带动叶晓的思绪跟随齐封原低沉的声音铺展……
时间回到1940年的上海，灯红酒绿，表面的上层社会该热闹热闹，该吃喝吃喝，实际上上海早就成了一座孤岛。
楼上楼离上海很近，所以齐封原等于住在上海的边界，可是日本人的侵占，导致楼上楼一直所在的那座山非常不安生。
叶晓道：“不合理呀，我们虽然离上海近，但是楼上楼那时候就存在，房子也在吗？”
“当然在，我的师傅是上海大亨，除了经商还有其他的背景，这是他告诉过我的事，要想生存，必须力争上游。”
这点她能明白，利用自己活得久的优势呗。
齐封原深吸一口烟，在考虑是否要将师傅的事情也全部告诉她，表面上这并没有什么必要。
“算了，我先给你讲讲我师傅吧。”
商行、警署、药房，暗地里都有一家人控制着，王姓老板，异常神秘。
有人说王老板是从外地来的，有大笔的资金富可敌国，甚至谣传他有自己的商队船队，其中最靠谱的一点是，王老板有多少钱根本没人知道。
他在西山的山脚有一栋祖宅，偶尔会被看见，但多数时候，从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大家总以为他进出的王公馆就是家，其实不然。
齐封原道：“这就是我师傅，坊间关于他的事情流传许多，我没必要都告诉你，而且，他之前的经历我也不了解，我从1840年开始跟着他的，那之后的事情我了解的更详细。”
楼上楼的所在自然不会轻易给外人知道，自有一层屏障守护，普通人无法看见，哪怕遇上战火，也能用混淆的景色骗人，在普通人眼中，楼上楼在的位置不过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位置非常小，小到足以忽略。
王老板只在楼上楼有生意来时才会回去，其他多数时候留在城区。
他将楼上楼的鬼魂称为生意，以前齐封原不理解，后来他了解的比任何人都深刻。
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叶晓吐槽：你这是什么年代的话了，现在说，不觉得格格不入啊。）
齐封原介绍完当时的楼上楼，避开不少敏感的地方，直接往后切。
总之楼上楼轻易不会被发现，王老板离开上海后，所有的生意均交给他的徒弟打理，徒弟自然是齐封原，而王老板带着一家人出国了。
叶晓打断他：“等一下，你师傅有孩子？”
“当然有。”
叶晓别扭着：“原来你们职能人能生孩子呀，那你师傅怎么没把事业传给儿子，偏偏传给你了，这不符合那个年代的人设呀，虽说现在这方面的思想也没好到哪里去。”
齐封原的表情变得非常微妙，叶晓纳闷，他就岔开了这个话题。
“其他的少问，你只要知道之后是我留在上海接下这片产业，顺便开始正式自己负责打理楼上楼的营生，就足够了。”
“那个——”
齐封原瞪她：“你在这么多话，我就不说了，没两句你就打断一次，这样让人怎么愉快聊天。”
叶晓说：“我有很多疑问啊，而且这是八九十年前诶，能亲耳听到当事人将这段往事，多令人兴奋。”
正当他接着说下去，楼下有人上楼，这个楼层负责搞卫生的阿姨，见齐封原一人站在这里抽烟，倒没表现地多么奇怪，看他一眼就算。
可是他们没法待下去，谈话这次还是以中断告终。
叶晓特别懊悔，她的兴趣完全被提起来了，结果最后来了这么个结果，她可是非常担心齐封原又出尔反尔，那个人说不准。
午休时间，齐术被黎幸一提溜着送给齐封原，办公室没走的小马看到齐术还挺惊喜，就是没想到怎么会从黎副那里送过来。
黎副皮笑肉不笑：“你的表弟，该领回去了。”
齐封原一挑眉，看向小鬼，眼神在说：你是不是闯祸了？
齐术无辜的摇摇头，齐封原看着黎副表面说着谢谢，内心开始猜测黎副怎么突然转性，主动把小鬼交过来了。
黎副道：“孩子太聪明，我没法教。”
齐术眨巴着眼睛冲齐封原道：“黎哥哥想教我读书，可是我看了开头就知道下边的内容，黎哥哥就不想教我了。”
哎哟？这么神奇？
齐封原呵呵直乐，抱起他看了叶晓一眼，他们继续往楼顶的位置去。
重新回到天台，此时正午出了乌云，遮住光线，眼看着要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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