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甘做鱼肉不成？
贺子胥一路驰骋回到王府。
褚王已经听闻贺子胥陪同莫岚去国公府的事情，饭都没吃，一直在正屋等着，听闻贺子胥回来，便匆忙让人去唤了来，转眼，贺子胥已经进了屋。
“父亲怎么还不休息？”贺子胥心知肚明，却还是多问了一句。
“胥儿，你该知道为父的担心，可你为什么偏偏要跟为父背道而驰？”王爷身上的毒虽然清了，但是到底伤了身体，加上这一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一着急便有些喘起来。
“父亲先别急着动怒，先听我把话说完。”贺子胥抬手让人沏茶，亲自捧了送到褚王手里，看褚王喝了才放下心又往下说。
等贺子胥说完，褚王脸色已经变了，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
“胥儿，这种话说不得，你知道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吗？”太过着急，褚王又气不顺。
可这次，贺子胥并没有再安抚，而是起身朝窗口走去，目视前方，背在身后的手紧捏玉骨折扇。
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父亲的担心孩儿是知道的，可是现在是他要动咱们，难道父亲觉得咱们一味地隐忍，他就会开恩放过我们不成？”
见褚王若有所思不说话，贺子胥重新走到褚王身边坐下：“这些年咱们隐忍的还不够吗？为了让他安心，你把大姐二姐都送入宫中，可她们现在如何？父亲难道就从来没有后悔过？！”说到最后，贺子胥几乎是质问的口气。
“胥儿，够了，别再说了！”褚王妃从里屋走出来，眼睛狠狠瞪了贺子胥一记，匆忙上前帮褚王顺气。
贺子胥知道他今天的话说的重了一些，可是却不后悔，他一直都不满褚王懦弱，也看透了现下的形势，所以早在多年前就暗暗藏了一支队伍，就怕哪天那高高在上的人会动他们褚王府。
从褚王处离开，他便驾马朝郊外走去，一直走了二十里，到了一处山坳里，那儿是他他偷偷练兵的地方，平日都是村民打扮，倒是也没人察觉异常，原本不过是防备，可没想到这支队伍愈发壮大起来。
“主子，您来了！”负责守夜的人见到来人是贺子胥匆忙上前迎接，主动帮他牵了马去喂。
“人都在？”贺子胥边往里走边随口问了一句。
“除了出去探查消息的，其余人都在。”那人急忙跟上贺子胥，忙回道。
贺子胥轻点头，加快脚步往里走，没一会儿便到了山坳深处。
在外面看不出什么，到了里面才知道这儿跟军营无异，灯火之下，正有人暗暗操练兵马。
看着眼前吃着上半身操练的兵士满身的汗水，贺子胥不由也被感染了，脚步一点就到了其中一人前面，手轻轻一挥，对着那人出了一招儿。
那人怔了一下，旋即便开始躲闪，暗暗找机会开始反击，开始还能应付几招儿，等贺子胥动作越来越快，动作逐渐迟缓下来，最后砰一声倒在放兵器的架子上。
“主子，奴才输了！”那人挣扎爬起来，对着贺子胥便跪了下去，脸上十足的佩服。
贺子胥面色仍是冷的，轻轻抬手，示意那人起来。
那人接了身旁人递过去的衣服，披上之后跟贺子胥一起朝屋内走去。
“主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路过。”贺子胥回答的极为简练，到了屋内，坐了一会儿，跟那人说了一会儿话。
“贺成，你们最近还是要小心一些，莫要被人给发现。”贺子胥想起什么来，嘱咐道。
“主子放心，我们白日都是猎户装扮，做的也都是猎户做的事情，旁人只道我们是以打猎为生的村民，何况也在府衙留了册，不会有人发现的。”贺成道。
贺子胥点头，好一会儿没说话，只是抓着碗喝酒。
“主子莫不是有心事？”贺成跟在贺子胥身边多年，看他表情便猜了大概。
“怎么？什么时候学会窥探这些了？”贺子胥声音冷了几分，虽然贺成是他的心腹，但是他也不允许对方逾越。
“奴才知错，主子饶恕奴才。”贺成一看贺子胥脸色陡变，急忙放下酒碗，跪到贺子胥面前。
“好了，你起来，我来不过是嘱咐你几句，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贺子胥起身把贺成搀扶起来，旋即便要离开。
贺成还想说什么，可又怕惹怒贺子胥，便打住了，恭敬帮他牵马过来，又扶上马背，目送他离开。
一路快马加鞭，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褚王府，正要入府，可突然心里一阵烦闷，贺子胥顿了一下，调转马头，就朝莫府而去。
说不上是怎么了，他只是突然很想见到那个让他怎么都看不透的女子。
想他贺子胥也算是人中龙凤，上赶嫁他的女子何其多，不说其他，就是那丁翠云还有杨敏，哪个不是眼巴巴的讨好，可他却一个都不入眼，偏偏对那个处处想要杀他，又莫名其妙态度转变的女子好奇。
明明是莫府的一枚弃子，在莫府一向都是不讨好，可是不过半年功夫，竟然扭转了局面不说，还总时不时地展露出让他都看不透的洞悉明察。
想到这里，贺子胥想见到莫岚的心更盛了，再次扬鞭甩打马屁股。
与此同时，莫府。
“小姐，天都全黑了，您真的不打算休息？”半夏焦急问着，没有跟莫岚一起去，她跟连翘担忧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莫岚回来才松了一口气，可小姐自从吃了晚饭就在那儿做药，她想帮忙，却被拒绝。
“我多吃了几口茶水，有点睡不着，不用管我了，你跟连翘赶紧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会喊你们的。”莫岚回道，继续拿着药杵捣药。
半夏还想说什么，见莫岚专心致志捣药，并不想理会的样子，便跟着连翘一起出了屋。
耳边清净了，莫岚的神思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上。
今日贺子胥多次提醒她不要掺和到杨彦中毒的事情里，虽然并未直接提及，但是她隐约猜到他是知道实情的。
可他又为什么无动于衷？难不成是畏惧圣上，所以甘愿做砧板上的鱼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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