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霍氏家族大风波②
“妈咪，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一旁的霍家润睁大着眼睛，疑惑地问道。
而哭成泪人的霍嘉玉也因为好奇而从刘嫣然的肩膀上抬起头，疑惑而茫然地凝望着自己的母亲，道：“对啊，谁也要离婚啊？宇轩大哥？”
“是啊！我们霍家最近中邪了嘛！你们爷爷因为这件事可头痛了，怎么你们也来这一出？”刘嫣然闷声闷气地说道，又是无奈，又是嘲讽地望向房里已从地板上站起来低着头走向他们的乔志远。
“志远啊，嘉玉说你要和她离婚，这是真的吗？”霍仲康严肃地望着乔志远，不相信地问道。
“是的，爸爸。”乔志远点头，和霍仲康对望着，目光虽有些闪烁，但勇敢又坚定。
“爹地，妈咪——”霍嘉玉再次失控，尖声叫了起来，“你们看，他是来真的了！我不同意！”
“志远，我们霍家待你不薄啊，我和你妈妈也把你当做儿子一样看待。是什么原因让你想离婚？你和嘉玉有什么不可调解的矛盾吗？”霍仲康是儒雅的读书人，不会轻易失去分寸，他沉稳地分析原因，缓缓地向乔志远询问原因。
乔志远见大家都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等待他的解释，虽有些心慌，可他这回真的不想再逃避了，他必须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了。他直白地透露着自己的心声：“爸爸，妈妈，对不起！我知道您们待我都很好！我和嘉玉其实也没什么大矛盾，就只是，我和她之间没有爱情！”
“他说的就是他在爱着别的女人！”霍嘉玉瞬间爆发，吼道。她伤心，她愤怒，觉得自己在家人面前又尽失了面子，她越过母亲刘嫣然的身边，快速地往外奔去。
“嘉玉——”刘嫣然最先反应过来，着急地喊道，连忙跟了出去。
一直都沉默无语，悄悄打量着乔志远的霍家润，最后深深地看了乔志远一眼，紧随母亲奔了出去。
“志远，婚姻不是儿戏。”霍仲康没有追出去，他语重心长地对乔志远说道，“这事必须好好定夺。而且，爷爷是最后的决定者！希望你再好好考虑，明天我们再好好谈这件事。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嘉玉。”说完，他才转身而去，读书人儒雅厚重的风范尽显。
乔志远望着远去的霍仲康的身影，无力地靠在门边。此刻，岳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责怪，并不代表他就会轻易同意他和霍嘉玉的离婚吧？更何况还要通过霍老爷子那一关。这一离婚之路，可是漫漫长途啊！但转念一想，他已为他和若若未来的人生迈出了最为关键的第一步，欣喜之情又涌上了心头。他走回房间，拿起梳妆台上的手机，快速地给斯若发去了一条短信：“若若，今晚，我向她提出离婚了。我在为我们的未来启航了，你一定要紧跟着我扬帆啊！想你，很想你！此刻，你在梦中么？但愿梦到我啊。”
※※※
清晨，斯若从梦中醒过来。起身，迷茫地坐在床边，打开手机，短信提示便闪烁起来。定眼一看，乔志远所写的内容便赫然在目。读着那些文字，斯若感觉自己就要泪眼婆娑，她忙伸手擦眼。
“妈咪。”念念一咕噜地从床上爬起来，从她背后抱住了她的脖子，往她身上蹭过来。
“宝贝，早上好。”斯若转身，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又转身，背起他，忙往外走去。今天，她得陪春花婶婶和健明哥哥做手术前的各项检查，又是忙碌的一天呢。至于乔志远的事情，只能暂时放一放了。对于他的允诺与期许，也不知怎么的，她是内心难掩欣喜，可是为什么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却有淡淡的说不出的莫名情绪呢？
“唉。”她轻叹，摇头，又摇头。
“妈咪，你的头像拨浪鼓了。”念念一只小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扑哧”笑着，用那又稚嫩又清脆的声音嘀咕道。
厨房里传来子清妈妈的咳嗽声。斯若一惊，这S城的初冬又干又冷，妈妈是不是受不了啊？还是那咳嗽老不好？得带她看看中医才行了。
※※※
霍氏家族的大房子内，霍老爷子严肃地端坐在大厅的前侧，像尊严庄重的佛像一般。两旁是垂手站立着的霍仲康夫妇和乔志远。
大厅内静悄悄的，谁也不出声，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让人压抑。
“爸，你怎么看这件事？”霍仲康终于打破了沉静，“你同意志远的请求吗？”
“嘉玉呢？”霍老爷子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转而问起霍嘉玉来，“当事人都不来吗？”
“爸，她一早就出去了。”刘嫣然忙回答，“我让她去找朋友们喝喝茶、散散心了。”
“志远啊，那么一大早就过来提这件事，可见离婚心切啊。”霍老爷子的话锋又转向乔志远，眉一挑，眼一瞪，威严与怒意立刻显现。
“爷爷，请答应志远的请求啊。”乔志远弯下身子，蹲在霍老爷子身边，望着他，无限惶恐又无限真诚地请求道。
“仲康，你怎么看啊？”霍老爷子不理乔志远，沉沉地望向自己的儿子。
“爸，强扭的瓜不甜。年轻人的爱情，让他们自己做主吧。如果嘉玉答应离婚，我就不反对他们了。”霍仲康斟酌着字眼，缓缓说道。
“混账！”霍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捋了一下胡子，厉声喝道，“你倒是开明、民主的父亲呀！可是，我告诉你，我们霍家得顾着脸面！我们霍家从来就没有过离婚的先例，我是绝不会答应他们的离婚的！就像我不会答应宇轩的离婚一样！”然后，他又将怒目转向乔志远，冷冷说道：“你们年轻一代，把婚姻当做什么了？你倒是给我一个能答应你离婚的充分理由啊！”
“爷爷，您知道我现在最羡慕您什么吗？乔志远没有去答他想要的理由，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说来看看。”霍老爷子眉又是一挑，忍不住的好奇，闷声道。
“我现在，不羡慕您在S城几乎无人能及的地位、财富和权利。我最羡慕的是您和奶奶曾经的感情。和嘉玉结婚的第一年，我从您们生活的点滴细节中，看到了您们的相知相惜，相怜相爱，这是越过几十年风风雨雨沉淀下来的深情啊。爷爷，奶奶一定是您心甘情愿、带着感恩和快乐的心情来相伴的人！我也渴望有一个这样相伴一生的人！可是，她不是嘉玉！”乔志远说得动情，霍老爷子和一旁的霍仲康夫妇也听得动容，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爷爷，我不怕您耻笑我。我以前，想要有钱、有权、有尊严的生活。所以和嘉玉错误地走在了一起。”乔志远坦诚得惊人，脸上现出了羞惭又痛苦的神色，他继续诚恳地往下说，“如今，我却在这样的生活中感受到了深深的痛苦。因为，我的心不属于我自己！”
“那么，它属于谁了？”霍老爷子轻轻皱了一下眉，问道。声音不像之前那样严厉，已经带上了一丝柔和。
“爷爷，它属于我爱的人。”乔志远继续走坦白之路，坦然答道，“我曾经错失了我爱的人，我让她痛苦了好多年。如今，我迷途知返，我知道，她就是我渴望一辈子相伴的人，我想和她携手走下去，哪怕穷困潦倒，哪怕疾病缠身，我就只是想和她在一起。”
“小子啊，你果然是个当过老师的人，说得一套套的。你又比宇轩坦白，毫不遮掩地说出你想要的爱情。我承认你打动了我。”霍老爷子沉思一番，动情地轻声说道。
“爷爷——”乔志远轻声叫道，眉眼间都闪现了亮色。
“小子，你别高兴太早！”霍老爷子冷冷地泼冷水了，“我是个视家族的荣誉高于生命的人，我不允许我的家族出现离婚这样让人看笑话的事情！所以，你和嘉玉再好好培养感情，好好过下去！生个孩子吧，也许生活会出现转机呢。”
“爷爷！”乔志远眉眼间的亮色立刻消逝，代之一片灰暗色调。他无奈地望着霍老爷子，失望与悲愤交织，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爸，您再考虑一下。”霍仲康不禁皱眉了，请求道。作为稳重而宽厚、儒雅而不迂腐的读书人，他是支持乔志远的想法的。
“是啊，爸。嘉玉和没有心的志远这样走下去，是没有幸福可言的！”刘嫣然急急说道。深受丈夫影响的她是坚定地站在丈夫一边的。更何况，她是从女儿的切身幸福出发来想问题的。
“真没见过你们这样做父母的，竟然支持孩子离婚？！你们还怕霍家不起大风波吗？”霍老爷子气得胡子微颤了，“你们去学学伯庸夫妇，他们是坚决反对宇轩离婚的！好了！这件事，是没什么好谈了！”他“嚯”地站起来，严肃又淡漠地下了最终的定论。
乔志远随着他站了起来，满脸悲戚之色。
霍仲康夫妇俩面面相觑，虽心里很有想法，但作为一向不会忤逆父亲的人，他们也只好选择闭嘴不说话了。
“你们走吧。上班的上班，喝茶的喝茶去吧。”霍老爷子淡淡说完，转身，打算回房间去。
※※※
突然，委屈又凄厉的声音从外传了过来：“爷爷！爷爷——你要为我做主啊！”伴随着那声音，一道人影穿过厅堂，急急地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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