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十页:说客X霸道叔叔
说客X霸道叔叔
1908年9月26日
呼！好累。
在二十天里，我迎来了多少说客。
昨天送走的是山普太太。如果我不是太累了，我想我会多送她一段路的。我想，我应该找个本子记一下，都谁来过了，还有的人来了好几回。
就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和知交吧。
我现在可不能浪费一分钱，我把我前夫送我的花再卖给了花店，虽然，我知道我卖的价钱不值花价钱的五分之一，但这也是一笔收入。他一分赡养费也没付我呢，我的薪水也没还给我，他就是想通过经济制裁来达到他的目的，让我向他俯首帖耳么？做梦吧！我宁可去讨饭，我也不会向他低头的。何况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买的。
如果他敢到我的住处，我就给他泼了几盆水，他就不来了。我看到他就会想到，他对另一个女孩无所不用其极的关心。几束花就想买个小床伴？去死吧！幸好，他没来！
最先来找我的，是我的前妯娌。她觉得她知道得太晚了，她说我太傻了。好像她不是班德尔顿家的人一样，她觉得我做得漂亮，应该在杰维……我怎么就写到了他的名字，我前夫！应该在我前夫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块肉来，多捞一些好处傍身。我告诉她，我怕我要得太多，他不放过我。她破天荒地把咖啡喷了出来，她也是一个有情绪的人，不仅仅是一个刻薄的政客妻子。她的刻薄也隔绝了很多想占便宜的人，真的。有的时候，人就应该狠一点儿。之后，她还约我陪她逛街购物，有时候我也会去拜访她，当然我会事先问一下她那是不是有客人或是不应该看到的人。有时候，我觉得她像我的一位长辈，外冷内热。
第二位来找我的是路易莎，摩根先生的长女。我非常吃惊她是怎么知道我离婚的消息的，当然，这个世界很小，知道也正常。她告诉我，是我前夫在她父亲——摩根先生礼貌性地问候我的时候，他崩溃的举止让在场的大亨们无一不惊。她说我不应该草率地结束我的婚姻。在她看来我和……我前夫就是瞎折腾。毕竟他没睡了那姑娘，他什么也没做。喜欢又怎么样呢？至少还是忠诚于婚姻的！我问路易莎，如果她的丈夫一边挥汗如雨一边喊别的姑娘的名字，她要怎么想。她再也不劝我了。她问我要不要找一份工作，我答应她了。下个月，我就会上班。摩根集团的女秘书，真棒！要知道大通电气也是摩根先生注资的，能做摩根先生的女秘书，真是三生有幸，看，离婚了真好，好运就滚滚而来了。我也会经常陪路易莎去一些沙龙或是拍卖会，我想多去这样的场合或许会遇到一个好男人。
第三位来找我的是……哈利。哈哈！我能说我虚荣地感觉到了一位未婚男士对一位有过不幸婚史的女士的追求么？我确定他喜欢我。他圈子里的人也喜欢我，因为有很多人在我之前……之前为了讨好我前夫时去读那些实际上我不喜欢的书，而去拜访了很多评论家，他们就是和哈利是一个圈子的。他们居然记得我，而且对我的印象不错。上周我陪哈利出席过一次活动，就是为了女子技校的捐赠活动。他说，等我真正自由的时候，他会找我出去吃饭、划船、看松鼠，或是去各地游历。我问他怎么知道我的事的，因为他不是那个垄断资本家圈子的，他没有那么多坏朋友。他告诉我，他家族的出版集团里不仅有记者，还有很多狗仔，一位大亨的离异简直就是花边新闻的绝佳材料，更何况之前也没听过他结婚的消息，从秘密结婚到离婚，这能写多少期啊。哈利说，他不会让他的朋友——女朋友被人评头论足。是的，我们现在是朋友，谁知道以后呢？这么好的男人，会喜欢我？而且一直喜欢我，他不是同性恋，他也没有不良嗜好，他就是一位绅士，一位好男人。他的家人那么和善，当然可能也和我是个失婚妇女有关系吧，一位看起来挺可怜的离异的女士，就别嘲讽我了。她的母亲邀请我参加她的沙龙和妇女会，如果有其他年长女性问我是谁，她会告诉她们，这位女士已经有了心上人。她还会教我做一些法国菜和英国菜，不过，英国菜真的不太好吃。
第四位找我的是沃什。走狗沃什？好吧，其实他人真帅气，而且非常聪明。我问他是不是一只沙狐变的。他没了以前那种像明星摆拍一样的笑容，他给我讲了很多他自作聪明而办砸了的事。他说：“夫人，你知道么？我之前一直以为我老板他和别的男人一样，我想只要我做得漂亮，他在外面的事情您就不会知道。但是，我错了。他不是那种人，他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他对那位小姐没有做什么。我觉得是我的自作主张让你们结束了婚姻，我觉得我现在简直是寝食难安。”我告诉他，这和他没有关系。是我的前夫真正地喜欢上了那位小姐。
好吧，这个话题一开，沃什就像受了刺激一样，他居然开始数落我。
“夫人！”
“叫我本顿小姐，或是卡洛琳都行。我不是已婚妇女。”
“抱歉！从法律上，你们的夫妻关系还存在！”
“真糟糕！”
“他都生病了！”
“那去找医生，不用告诉我。”
“……他很爱你……”
“他还喜欢那女孩！”
“我不觉得他喜欢！他对她彬彬有礼，他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看起来他很喜欢她。但这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情，你知道么？如果真喜欢一个女人，就会展示他的真正的那一面，当然也非常让人讨厌。你看我，好像很多女人喜欢我，可是，谁也不愿意和我结婚。因为，她们知道只看到我讨人喜欢的那一面，那不是真实的。那只是哄女孩的。”
“我的男人，可以对我发脾气，但是他也只能哄我一个人！”
“杰维他肯定不会再做傻事了！”
“也许他正在做呢！那和我没关系。”
“我能抽支烟么？”沃什把烟拿从上衣口袋里拿了出来，他询问我。
“不能。”我平静地拒绝了他，这是我家。
“啊……”他尴尬地收了烟盒。我和他的对话也稍稍放慢了节奏。
“沃什，他可能是喜欢我，但是他也喜欢那女孩，我的世界里没有忍气吞声。”
“……他最在意的还是你！”
“沃什，这次他可能勉强自己回头了，以后呢？他还会喜欢别人。可能是凯蒂、海蒂、玛蒂……我现在很漂亮，十年后的我不漂亮了，我又拿什么和那些小女孩争呢？”
“您居然这样想他？”
“不是么？”
“不！这简直是对杰维的一种污辱！你居然把他想成那种肤浅下流的花花公子？好吧！我不会劝你们了，你一点儿也不懂他！”
我眨了眨眼睛，怎么了？难道杰维出轨还有像样的理由必须出轨？
“卡洛琳！杰维需要的是全心全意的爱，他要的不是一位女强人，他要的是和他心意相通的人，有事情的时候，你应该多问问他的意见，像一家人一样去商量一件事，而不是说你用你的经验就直接拿主意，你好像从来没有烦恼，你从来不和他倾诉什么，如果是我，也会觉得你不需要我。既然，你不需要我，那么肯定我就在心里留一个位置给需要我的人。”
“嗯哼，你说得很对啊。我给他们腾出了位置。”
“你为什么不能为了他改变？你们之前是多么相爱？”
“他为什么不能改变一下？”
“他都改了好多！”
之后，我和沃什一直在争吵，说到我都饿了。我知道沃什确实是一番好意，但是他已经无法把一个在我心里没有信用的人重新塑造成我爱的男人，也无法让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起死回生。更无法让一段结束的感情重新再来过！
我请沃什吃了饭，我随便做的，但应该还不错。
吃人的嘴短，他的态度又变了。
“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老板居然还有别的心思，真是……暴殄天物！”
呵呵。
我告诉沃什，如果有合适的工作，也可以介绍给我。我可以先打打零工。
约亨爷爷也来了。他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他没劝我，他只是说：“小查尔斯，多么不容易，从那个孤儿院走到了纽约，以为你们会幸福一辈子。”
我忍着没有哭。
我告诉约亨爷爷：“以后，也会幸福的，一辈子，只不过是各自的幸福。”
他说，如果我愿意，其实我还是能再次把他的杰维少爷抓住。
他说，男人就像一只风筝，不能因为感觉飞远了，就松开手中的线。
是的，以后遇到另一个人，比如哈利，我会用心经营我的婚姻和家庭。
还有一些人来看我。
原来，我在纽约认识了这么多的人。
茱丽娅也来过一次。她这个小甜妞，她不知道她的叔叔为什么要和婶婶离婚。虽然他们连个婚礼也没有。
她居然说，如果我能再和她叔叔在一起，她要当我的伴娘。
我说，如果真有那时候，你应该已经当上孩子的奶奶了。
她想了想告诉我，她不会当老头子的续弦的。
山普太太来看我，她是向我来忏悔的，她说她在心里纠结了很久，她说她不能让她的小少爷杰维挨饿，她也不讨厌茱蒂——看，我真的是放下了，我能正常地提那对狗男女的名字。（可能，还有一点儿介意）
算了，没关系。我以前还发誓对她的杰维少爷没有非分之想呢。
我提起了这一段往事。
山普太太更内疚了。
送走了山普太太，我想，应该不会再有谁来了。我已经说够了。
有时候，我相信上帝的存在。
当门又被敲响的时候。这是一种不太规律的声音。
虽然是比较好的公寓，人员不太复杂，可是我一个单身女性还是要注意人身安全的。我还是挺漂亮的吧……
我躲过猫眼，我没看到有人。
杰维那个人挺喜欢看恐怖小说的，我没少给他读恐怖小说。后来比利在一次聚会中告诉我，爱看恐怖小说的男人□□都比较强。
见鬼，我为什么想到这个？
它还在响！
我拿起一把长柄小刀。我切过那么多鱼肉，手劲也不小，我想这个也许能防身。我挂上防盗链，开了一个小缝。
一只向下滴水毛乎乎的手伸了进来。
……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要哭了。可能是哭了。我把刀子丢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外面在下雨啊。
是彼德。它不年轻了，它在狗里已经是垂垂老矣。
它也来看我么？
我开了门。我不顾它身上的雨水。我紧紧地抱住了它。
一直以来的委屈，一股脑地向我袭来。
我哭得一点儿也不漂亮。我可能把鼻涕也弄到了彼得大帝的身体上。
它轻轻咬着我的裙角，向门外拖我。我不得不找上一把伞。
我轻轻地拉着彼得身上的绳子。天半黑了，我确认了我带钥匙了。这可不是大富豪家啊，这是我的单身公寓。四楼，我要是没钥匙难道能爬进去？
我在街角，看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走进他会闻到酒气。
彼得它怎么通人性呢？它也是一位说客？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给他打伞，他被雨淋到了，虽然雨不算太大。
但是，我还是更希望彼得在我的伞下，而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是不是在哭？但是下雨，我是分辨不出的。他不会的，他鳄鱼的眼泪我也不稀罕。要是有心，怎么不早一点去找我？要是有爱，怎么能明明知道我在哪，还继续他梦一样的爱情？这就是男人。
是不是因为那位小姐还在读书，他身边没有女人，他闲不住，他就想到了我。然后一边操-我，一边叫别人的名字。
我的眼泪还没有流光。但这不是为他流的，是为了我自己。
如果，我选对了人，我现在正在温暖的家里，和丈夫甚至还有孩子，或许有一条像彼得一样的狗，全家一起读书、看报、玩牌。而不是心都冰住了。等到下一个人把它融化，要多久啊。
我看了看他。我知道，一个有钱的大亨是不可能真的就自己一个人的。
做戏给谁看啊？
我狠狠地踢了他两脚。我没踩他的命根子，他连个儿子都还没有！我放过他。
但是我踢得不轻。
他像青蛙实验里反射一样，他动了动。
他看到了我。
他硬撑着起来。借着路灯，我只朦胧地看到他的脸。
他肯定是喝多了。酒品极差。
我要扭头走的时候。人和狗都用自己的方式拦住了我。
彼得还是咬住了我的裙子。
他叫了我一声。
“珂珂！”
去你妈的！如果他不叫我，我可能不会生气，也许会请他进来喝杯茶再滚开。因为看在彼得的份上。
我走过去，弯下腰，盯着他看。
然后，我狠狠地抽了他两个耳光。
真是解恨。
当然，如果他起诉我，我也认了。
我高兴。
“珂珂，你再打两下，你高兴了就行。”
他说话一股酒味，真难闻。我向后退了两步。
我和他没有话说。
我讨厌他这个样子。看他光鲜我生气，看他这个样子，我还是不满意。
不见到他就最好了。
我向街角对面停的车子那边喊：“班德尔顿先生不行了，他需要急救！”
两个人，至少两个人跑了过来。
我走了。
彼德没有跟我走。
因为它姓班德尔顿吧。
真难过。雨，快一点儿停吧。上帝，请让我去工作吧。我是勤劳的卡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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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一章那些你不知道的事（十）
霸道叔叔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得了奖学金的事情叔叔不是很高兴，至少我是这样感觉的。他没有鼓励我，或是赞美我。他只是让秘书回信给我，让我不要接受奖学金。只要受他的资助就可以了。
说真的，有时候，我有一种感觉就是。他只想要在我的身上花上一大笔钱。他只是想摆布我的人生。
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是不是有钱人都有怪癖？其实有钱人真的很难伺候。但是，我还是要写信告诉我的长腿叔叔，我不喜欢这样的人生。
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可能会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但是，我需要的不仅仅是金钱。
如果不是因为长腿叔叔一直默默地资助和关心着我。我真的觉得他对人不礼貌，像是在用钱打发我。好像我用了他的钱就能让他心安理得一样。
他不需要我的回报，这是肯定的。但我是想回报他的。
如果叔叔不那么霸道就好了。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位女士——卡洛琳女士这样的女性，强大的自信，才能把叔叔这样的霸道的家伙打败啊！
真的好想知道叔叔的另一半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会有妻子么？
他那么霸道，是不是没有妻子啊。
好想写信问问他，不过，还是先写一封信，要义正词严地告诉他，他做得不对！
噢，我顽固而霸道的叔叔啊。先给叔叔写信，然后再回复莎莉哥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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