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代价
沈砚一愣,还没说话,又听他道:“半个月后乌国的和亲公主会来到我们沉国,到时候你作为沉国的代表好好的接待她。”
“和……和亲公主?”沈砚道:“这是要嫁给谁啊。”
沈卿故看了沈砚一眼,沈砚有些害怕,微微低头,沈卿故这才道:“你做事别莽莽撞撞的,上次覃国出使我国,在朝堂之上离王对你是出言不逊,可你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泼了他一脸酒。”
沈砚嘟囔了一句:“谁让他先说我的。”
“你倒还有理了。”沈卿故瞪了沈砚一眼,继而说道:“这次如意公主从乌国而来,嫁给朝中的平阳郡王,此事关乎沉国和乌国的交好情谊,你可别给朕搞砸了。”
沈砚顿时感觉手里的银子沉甸甸的,她道:“可……可这事我怕……”
“怕什么。”沈卿故道:“前几天还见你胆子大得很,现在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若不是不愿意做,就把银子还来。”
沈砚一听,立刻将银子放到怀中,叩首道:“是,微臣一定不负众望。”
沈卿故见他突然改了口风,唇角隐隐夹杂着一丝笑意:“退下吧,回去好好准备。”
沈砚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句,而后退出御书房,沈卿故看着他的背影,大概也能想到他是如何的骂自己,这突然转了性子,是好事,可是变得如此莽莽撞撞……但是细细一想,他刚才的那句‘皇帝哥哥’,真是勾起他多年前的记忆了……他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奏折,陈信道:“皇上,您怎么这么宠着岑王,刚才那话说的连老奴都看不下去,说谎也说的太不像样了……”
沈卿故瞪了陈信一眼,陈信赶紧低头,沈卿故道:“先皇驾崩之前,曾交代过朕要好好照顾岑王,早年见他如此懦弱,实在心痛,现在他转了性子,就由着他去,朕看,你今天的话也多了些。”
陈信赶紧低头:“奴才不敢。”
……
屋外,苍穹碧蓝,沈砚怀中揣着那沉甸甸的银子,心里有失落又有担忧,这沈卿故是不是故意的?他明知道上一次的事闹得他沈砚面子不好,现在居然交代她做这样的事,这银子真是借也不是,不借也不是,都怪这个孙襄彤,看她回去不好好整治她一番。
沈砚低着头,也没看路,一个不小心,就撞在了别人的胸膛之上,她捂着头抬头望去,之间那人穿着一袭玄衣,长相显得成稳,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不大,却给她一种说不出的稳重感。
他的目光仔细的打量着沈砚,半晌,才道:“岑王?好久不见。”
认识自己吗?沈砚一愣,见他穿着富贵,想必也不是什么奴才,她也赶紧附和道:“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那人看着沈砚的模样,略有些诧异:“好些日子不见,岑王的个性倒有些变了,听说前些日子你大闹了离王府?”
沈砚微微蹙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人笑道:“这事已经传遍了,皇叔还道是谁,竟然敢大闹离王府,原来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这个模样,真跟你父皇年轻时一模一样。”
皇叔?沈砚一愣,赶紧回道:“沈砚给皇叔请安。”
沈应覃微微一笑:“不必客气,今日见了岑王本该和你叙叙旧,可是皇上急召,就不与你多说了。”
沈砚微微点头,让开了道路,给沈应覃过去,直到沈应覃的身影没了,沈砚这才挪开脚步,朝着宫门走去。心里念叨着,原来她还有个皇叔。
沈砚急匆匆的朝着宫门走去,坐上马车后便奔赴岑王府,经过闹市之时,拉开了车帘一看,隐约看见了离王和禹王二人的身影,沈砚冷哼,这两个人在一起准备好事,上一次让他们钻了空子,下一次,可没他们好果子吃,沈砚随即将车帘放下,熟不知在那里却又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玉阳楼内,一盏清明琉璃灯,熏香燃起邈邈,一壶龙井轻轻倾泻而出,禹王倚靠在檀木椅上,阖着双眼假寐,离王闻着淡淡香味,品着上好的香茶,轻声道:“三哥,人来了。”
禹王微微睁开了眼,耳畔传来走路的细碎声,不多时门帘处隐约出现了黑色的身影,林丰压着嗓音说道:“王爷,人来了。”
离王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让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林丰便将门帘拉开,孙襄彤的身影就站在那里,目光略带疑惑,上下打量着禹王和离王二人,也不知是不是害怕,也不敢挪开脚步迈进来。
离王和禹王对视了一眼,离王便道:“孙小姐,请进吧。”
孙襄彤疑惑,但也知道在朝中有禹王和离王二位王爷,身份高贵,得罪不起,于是便走了进去,离王指了指前方的位置,示意孙襄彤坐下,她道:“不知二位王爷找小女做什么?”
禹王的眼眸打量着孙襄彤,说道:“亦州太守孙大人的长女,孙襄彤,本王可有说错?”
孙襄彤看着禹王,心里纳闷,这才刚到麓州没几日,这王爷怎么知道她的身份?不过礼仪不能忘,孙襄彤赶紧应道:“是,小女是孙襄彤。”
“你且坐下,本王与你慢慢细说。”禹王指了指前方的位置,孙襄彤看了看,这才坐了下去。
离王道:“孙小姐是参加一月后的选秀,才从亦州赶来的吧?”
孙襄彤微微点头:“王爷说的不错。”
禹王微微一笑,将倒好的茶水递到孙襄彤面前,说道:“听说,你住在岑王府?”
孙襄彤有些疑惑,轻声应道:“是……不过王爷为何会对小女的事知晓如此之多?”
“你且别管我们为何知晓那么多,本王听言你并不喜欢你的表哥岑王,今日还顶撞了他。”离王急性子,文绉绉的他等不及,便开口问道,禹王怒瞪了他一眼,想着反正说也说了,也就由着他去了,接下离王的话,说道:“孙小姐别误会,本王也是因为想帮你才找你来的。”
“帮我?”孙襄彤蹙眉:“帮我什么?”
“帮你好好惩治一下岑王。”禹王微微一笑:“你母亲乃是陈氏陈鹤云是也?”
孙襄彤微微点头,应了一句。
禹王又道:“当年你母亲陈鹤云与岑王母妃郑柔是好姐妹,虽然陈鹤云出生名门世家,而郑柔不过是舞姬,但是两人品性相像,私交极好。”禹王一边打量着孙襄彤的神情,一边道:“若是本王没记错,当年那震惊四座的倾华舞不止是郑柔一人所跳,你的母亲也在其中,只不过出风头的是郑柔,被皇上看中选入皇宫的也是郑柔,而你的母亲却被你父亲孙遇寻看上,而后提了亲,嫁到了亦州。”
禹王说的这些话,孙襄彤从未听过,她只知道沈砚的母妃郑柔是名震天下的美人,可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禹王见她有所动摇,继续说道:“孙小姐,你想想看,若是当年进宫的是你的母亲陈鹤云,那么,今时今日你还会只是一个区区太守之女吗?你应该是公主,应该是我们的妹妹才是。”禹王说着,特别加重了后面的一句话。
然而就是这样一句话,惊得孙襄彤的心,惊涛骇浪,她卷起了手绢掩在唇边,脸色有些泛白,喃喃道:“父亲从未跟我说过这些。”
“他怎么会跟你说这些。”禹王道:“郑柔一脚踏入了皇宫,先皇恩宠一时,这样的闲话怎敢在你耳旁说,现在郑柔已故,江山亦不是先皇能左右的,这些话说出来也就无妨了。”
离王也跟着旁敲侧击了起来,附和着禹王说道:“是啊,孙小姐,你想想,当日你母亲也有跳那倾华舞,可偏偏风头都让郑柔抢了去,你莫要忘记,你的父亲可是郑柔的表哥,说不定促成你娘和你爹的好事,就是郑柔做的呢。”
孙襄彤苍白着脸色,今日偶然得知这些,心里哪能平静的下来。
禹王和离王微微对视了一眼,知晓孙襄彤已经开始动摇和不甘了,下人报了,孙襄彤的个性高傲,视若无睹,而且常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最重要的是,她讨厌沈砚。
禹王轻声道:“孙小姐,若是没有郑柔,以你娘的容貌和家室,怎么说都不会嫁给一个太守,你又怎会到了这般境地,本王可是听说了,你这进宫选秀,若是家中父亲官位太小,恐怕是要受人欺负的。”
“怎……怎么会这样。”孙襄彤有些慌张,嘴里喃喃道:“我竟然从未听过这些事。”说着,她抬头看着二人,问道:“那你们找我来是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禹王笑道:“你别着急,本王纯属是因为想帮你,毕竟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本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主,现在却要跟众人一样,进宫选秀,而且说不准进宫之后还要受人欺凌。”
孙襄彤向来高傲,她可忍受不了别人踩在她的头上,她微微凝眉,想到以后进宫的种种,越想就越害怕,她绞着手绢,喃喃道:“那……那怎么办……”她抬头看着二人,问道:“你们是不是想要我做什么?”
“聪明。”离王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包白色的东西放到孙襄彤面前:“这个东西你拿回去,给沈砚服下之后,就可以了。”
“这……”孙襄彤凝眉:“这是什么。”
离王道:“男子闺乐之物。”
孙襄彤一听,立刻吓得脸色苍白,惊颤的躲到一旁,好似那包东西犹如豺狼虎豹:“你……你竟然要我把这个给沈砚吃?”
离王走上前轻轻安抚着孙襄彤的后背,说道:“别害怕啊,孙小姐,我们这都是为你好啊,平日里你不是最讨厌沈砚吗?我们这是在帮你,再说了,这又不是毒药,沈砚吃了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就是找几个姑娘给他消消火就是了。”
“可……”孙襄彤踌躇不定:“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为什么。”离王一笑:“就是为了帮你,刚来的伙计跟本王说了,昨日沈砚出狱,给你脸色看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的不是,你想想,他日你可是要进宫的,指不定哪天会成为后宫的贵妃,他竟然敢这么说你,难道不过分?”
“过分……过分……”孙襄彤喃喃道:“确实过分,可是……这事万一被人戳穿了,他日进宫惹上污名,这该如何是好。”
离王轻轻拍打着孙襄彤的肩膀,说道:“你且放心,后宫的事虽然本王不适插手,但怎么说本王也是王爷,后宫隐晦之事多了去,还怕这点小事不成?”离王打量着她略微惊慌的面容,又道:“你瞧瞧你这张花容月貌,进了宫什么事做不成,有本王在给你撑腰,你这一路,恐怕要少走不少弯路呢。”
道理孙襄彤都懂,进宫是大事,一朝成凤,能不能,就看此举,她微微咬唇,将那东西放在手中,问道:“那……给他吃了之后呢?”
“之后……”离王和禹王微微对视一看,笑道:“之后的事有我们安排。”
孙襄彤微微点头,慢慢站了起来,神情还略显恍惚,嘴里喃喃说道:“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
离王道:“本王等你好消息。”
孙襄彤恍恍惚惚的转过身走了出去,离王目光转瞬变冷,咬着牙说道:“沈砚,本王要让你坐实了断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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