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样子货
柳坪县的纪委书记本来就是个样子货，虽说是县里常委之一，但之前被张国栋打压几次，早就没有了脾气，只剩下一个躯壳。
在市纪委副书记面前，他更是胆怯，说话几乎都说不利索。脑门的汗一直在冒，虽然听说阿辉等人在平辽镇所作的事，具体什么事却不知。
“李浩然呢，具体情况如何了？”副书记见县里这边这样的状态，很不满。可也知道张国栋在柳坪县的情况，明白这时候骂死面前这个叫张强的人，也无用。
县纪委的人，有内部的工作群组，有内部之间的联系方式。外面的人想找他们不容易，特别是在他们执行工作期间，那是没法联系上的，唯有特殊的号码才可找到。
李浩然这时候是在睡觉，还是在处理杨平华的事情，作为柳坪县纪委老大，张强也不知情。在市委副书记面前，不敢懈怠，急忙给李浩然打电话。
可电话传来的回复是关机。到底是真关机，还是将这一号码的卡拿出手机，谁也不知。再拨打隐秘的工作号码，反馈的却是不在服务区。
也就是说，这时候，没法联络到李浩然。李浩然安排的工作，也只有他才能够直接联系到阿辉他们那一组，知道他们具体在哪里。
“副书记……”张强虽说是县纪委的一把手，但纪委工作方式如此，联系不上李浩然，真的很难找到阿辉和杨平华他们在哪里。
或许在县城、或许在市里，也可能在另外的市，甚至可能出省。
“天明之前，必须要找到他们。明天上午，市里要向省里汇报。张书记，要不你去省里汇报？”副书记冷声说。
张强额头的汗冒出更多，腰也弯得更低。没办法，体制里生存态，就是这种梯级模式，金字塔结构。
最初见到市纪委书记，张强就意识到今天这个事情有问题，这时候，听到书记这样说，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但对县纪委，他确实无法掌控，要找到阿辉和杨平华，必须先找到李浩然这个副手。
电话关机，自己如何找对方？
张强想解决问题，还有两种方法，那就是让人找到他们。另一种办法，县里的一些主要领导，很可能知道阿辉等人的位置，也能够找到李浩然。
先给办公室打电话，半夜里叫人出来做事，没有人愿意，可张强平时确实是一个摆设。单位里的干部，对张强的话不怎么在意，可他说到市纪委副书记在单位办公室等，这张虎皮披出来，效果就不一样。
几分钟，县纪委没有任务在家休息的人，都得到通知。闻讯，以最快的速度往县委赶。
张强通知了县纪委的人来单位集中，便给周天承打电话。周天承本身就不回家，在酒店开了房，叫来一个身边的女人。拼杀之后，才昏昏地睡着。电话铃声反复响过，身边的女人醒了，才推醒周天承。
迷糊中，周天承也不满，可见到是县纪委的张强来电话，这个摆设似的角色，本来不会搭理对方，但张强拨打电话太执着，让周天承也意识到对方肯定是有因由的。
接听电话，周天承说，“张书记，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周县，市纪委副书记在我这里等，要找到李浩然、找到阿辉和杨平华镇长，市里、省里都在关注这个事情。周县，你还有睡觉的心情？”
张强也是故意这样说，对县里周县人，心中很不满，有这样的机会，发一下态度，也是好的。
虽说累得要死，周天承也很有政治敏感度。听张强这样说，知道他也不敢乱扯。市纪委副书记亲自到县里来，自然不是小事，市里和省里都在关注某件事，那就是必须要尽快解决，处理好危机。
周天承说，“我也不清楚李浩然在哪里，稍等，我问问。”
周天承一边穿衣服，一边联系李浩然。本来是有隐秘电话联系的，也会一直保持联络，可今晚周天承拨打李浩然，却一直处是不在服务区状态。周天承打两次，结果一样，知道李浩然很可能是故意这样做，或者，他们是在山里、地下室或很隐秘的所在，四周高楼围住，也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联系不上李浩然，周天承多少有些紧张，立即给张国栋打电话去。市里和省里都关注到柳坪县和杨平华之事，那作为柳坪县的实际一把手，张国栋得有所准备才行。
今晚，江情华恰好在张国栋身边，被电话吵醒。拿手机看，见是周天承打来的。便叫醒了张国栋，接听电话，张国栋问周天承发生什么事。周天承把张强所说的事情做了说明，“书记，我还在去县委的路上，等见到副书记后，再向你汇报。他们目前要找到杨平华，我联系李浩然没联系上，不知他们安排在哪里。但我推想，他们应该在县城某个宾馆……”
“找，让人找。”张国栋也明白，既然市里和省里都关注这件事，就得尽快解决，“让公安那边也协助找。找李浩然和杨平华等人，找到杨平华后，先了解情况，尽可能安抚好这个小子，别让他再搞事……”
“书记放心，我去安排。”周天承这时候，更清楚意识到这件事的压力。
这时候，对联系不上李浩然就很恼怒，如果不是联系不上李浩然，就能够很快得知纪委干部那边的情况，杨平华到县城后，有什么进展也会清清楚楚，他就不会这样被动。
这时候，得硬着头皮去见市纪委副书记，到时候该如何回答对方的询问？市纪委与县政府的工作，没有直接的对接和从属关系，可周天承最怕面见的，也是市纪委的干部啊。
周天承到县委时，柳坪县已经有不少人从被窝里出来，赶往集中地，要做搜找的工作。周天承心里不安，平辽镇那边的事情，难道是龙秀品到市里找市里主要领导，有这样的效果？
市里的反应还可理解，省里为什么也有这么大的反应？省里为什么会直接关注到平辽镇和杨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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