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孙秋硕的苦恼

　　回到平辽镇，杨平华先看了三处项目选址地。因为都在大江边，实际上三处选址地都差不多，是平辽镇这边三个村子不适合种植水果的坡地。坡地石头多于土层，土层又浅。这样的坡地确实不适合耕种，一直是荒坡。

　　距离大江也差不多，要说三处选址的细微差别，主要是平整这些坡地的工程量和距离公路主道的远近，另外就是通水、通电的难易程度。

　　唐臣功、刘富文等人陪着杨平华过来看，一边介绍情况，一边把细微的差别都介绍清楚。杨平华也明白，作为加工厂，运输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另外一个就是环境因素。三个选址，终究有一个距离村子太近，杨平华否定了。另外两个，暂时不做决定，等省城那不的人过来后，有专业的人过来评价。

　　杨平华留在平辽镇，孙秋硕这段时间又跑了省城两次，依旧毫无所获返回县里。心情自然很不美好，回到县里，便让刘杰给杨平华打电话，要杨平华到县委去谈工业产业的项目引进。杨平华不你直接推掉，只得去县委见孙秋硕。孙秋硕问杨平华有什么进展，杨平华则用之前的那种态度，表示项目肯定有，但时机还没到。这个态度让孙秋硕很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催促杨平华，多往省城跑。杨平华便说，“书记，跑省城没问题啊，可差旅费却没了。”

　　谈到钱，孙秋硕也郁闷。如今，县委这边给他留的书记办公经费，也被消耗一空。没有来源，到各局去搜刮，也搜刮不出钱来。大家都穷得叮当响，都拿不出钱，勉强保运转的情况下，哪怕是县委书记到来，也拿不出钱来的。这种局面，让孙秋硕格外恼火。听到杨平华谈钱，确实伤感情伤自尊。

　　两人谈话一下子就进行不下去，孙秋硕准备说，上次不是才给了五万元。但须到杨平华实际上去省城的次数也不少，而又才跑了一趟京都。虽说去京都有杜可心县长一起随行，但杜可心也是没什么经费的。

　　僵持一下，孙秋硕还得把谈话的主动权抓在手中，说，“平华书记，我也知道平辽镇那边难，但目前谁不难？我要是有工作经费，都愿意先给你垫上啊。虽说困难多，但只要我们肯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对不对？”

　　“请书记放心，虽然我们经费没有了，但打电话还是可以的，我一直都在跟进这个项目引进工作。企业那边，也在筹备落户平辽镇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也得一步步来，我们都急但解决事情是需要时间的。书记，最多一个月，我保证对方一定会到平辽镇来考察……”

　　听杨平华说得如此笃定，孙秋硕也是很无语。不知是真是假，却又不好追问。追问又会有什么结果？说，“好，这个工作你一定要抓紧，另外，对方的人到平辽镇考察时，也带他们到县里这边发工业园转一转，让这些人把柳坪县的信息传出去，也是一种宣传吗。”

　　“书记……”杨平华见孙秋硕这样直接抢人的架势，也很无语，当真为了成绩都不顾什么了。县里准备的所谓工业园区，那里的土地，相对于平辽镇所准备的企业用地，多少还是有些优势的，至少在运输上会稍微节省一些成本。

　　杨平华自然不在意孙秋硕这些动作，到时候是宋程洪派过来的人手，也是企业管理者过来，这是杨平华的资金做出来的厂子，再多优惠都抢不走，就是过来帮平辽镇做大总产值的，孙秋硕算是白费心机了。不过，这些人往县里的工业园走一趟，对孙秋硕而言，也算是被考察了吧。

　　答应了孙秋硕的要求，被孙秋硕勉励几句，也算是对杨平华这个人的认可和赞赏。孙秋硕看着杨平华被刘杰送走，心中也是起伏不定。原本是最讨厌这个年轻人的，觉得杨平华升迁是动了他的蛋糕，违背了基本规则。但到如今，却看到杨平华这个年轻人的能量太强，能够陪着省府方前进去京都开会，能够从省城那边引进企业项目，能够撰写影响国家大决策的文稿，还能够随时把省城的记者叫过来撑场面。又有哪个年轻人能够做到这些？杨平华不过是资历还不到，不然，他会在更高的职位上吧。说不定三五年后，或十年后，就在自己位子之上了。

　　心里感概，即使自己在看不起他，又能如何？认清这个事实，孙秋硕反而轻松一些，在柳坪县少一个敌对者，是不是会在工作上多一份助力？自己所提出的各种目标，如今除开工业园区的征地做成了，还隐藏着极大的隐患，之外，都没有任何动静。最令孙秋硕无奈的是，连同他自己，在招商引资工作上都一无所获。

　　原本到柳坪县之前，他是做了大量准备工作的，十多家企业都答应一定会支持他，到县里做好工业产业这一块，不然，他如何敢在县里这样大刀阔斧地推进工业园的工作？谁想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正需要这些人帮助的时候，这些人要么推三阻四的，要么直接说企业暂时没分出去的规划，甚至有人干脆地不接听电话。他们当真没把县委书记当作领导啊。

　　如今，面对这杯苦酒，孙秋硕知道确实喝不下去的。工业园没引进企业入驻，不仅是柳坪县的人会鄙视他，不听他的，市里也会找他聊吧。市委虽然还没动静但市政府那边，已经在电话里过问两次，市长如果到柳坪县来走走，他该如何应对？没法解释自己所作的一切，还有就是欠下征地款，是一个必须填补的亏空，不然，那些农户会往市里、省里去闹吧。

　　在柳坪县，孙秋硕觉得越来越孤独，身边越来越没有可交心的人。有时候孙秋硕就想，是不是动一动人事？只要动人事，县里的那些乡镇、行局的领导，就会向着自己，但他也明白，张国栋之前倒下很大原因就是在动人事的问题上，收了钱，这是前车之鉴，不能动这个敏感的东西。

　　这时候，才感觉到真正到地方做事，束手束脚的，很难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事。看来，偏远地方做事，确实难啊。这时候体会到这点，孙秋硕却不知该如何化解。原本以为杨平华会很快找来企业，只要有企业进到柳坪县来考察，那天就可做文章，把企业到来，转变成自己的工作业绩，能够给全县的人一份交代，困境便得到缓冲甚至解决了困难。

　　杨平华离开县委，想到进京后一直都没见杜可心，这也是不对头的。杜可心是县长，自己一个小镇书记，能够不见领导吗。再说，引进企业来平辽镇，还得有县长的支持才行。便往县政府去，知道这时候见杜可心，彼此之间肯定会有那种尴尬的，还有就是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得有一个重新定位才行。对杜可心，他确实没有为之前在省城酒店的那些事，纠结不已。只要表明甚至不需要说出来，彼此明白以后完全是工作关系，会让杨平华安心了。

　　进县政府往杜可心办公室而去，县长办公室在五楼。如今，杜可心依旧没有给自己确定专职秘书，都是县政府办主任临时安排人协助工作。杨平华不想打搅县政府办，才不打电话直接找杜可心，不管找到不找到，都是一种心情。

　　敲门，里面没有反应。待几分钟，反复敲门，确定杜可心不在办公室，杨平华也长舒一口气，然后离开县政府。

　　傍晚回到镇上，见俞姐在院子那堵住自己，说，“大书记，怎么回事。打电话一直都不接，准备去办公室找你。”

　　“俞姐，怎么啦。刚才在车上，手机成为静音状态，没有调回来，便没听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故意不接也没关系啊。”俞姐说，“大书记，琪琪回来了，在她房间准备一些饭菜，想请你去吃饭。说上次酒席你没到，要补你一次饭。你去不去？”听俞姐这样说，虽明知琪琪心里有那种用心，但如今琪琪已经成婚了，肯定也消散了之前的意思，自己如果不去吃饭，反而让对方将心思又想起来。“有饭吃，肯定要去。”俞姐听他这样说，转身往农技站走去。杨平华跟在身后，一直到农技站，去琪琪房间前，俞姐见他跟上了，说，“大书记，要是我请你吃饭，你给不给面子？”“我敢不给俞姐你面子吗。”“谁知你怎么想，我是一个老婆娘了，自然让你生厌。不然，为什么总躲着我，不肯过来见面？”

　　“俞姐，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谁不知你有女朋友，不用总挂在嘴边。又不是有谁要抢，有些东西，本来就用不坏，还得多用才是正确的保养方法。一台车，要是一个月都不跑跑，会是什么结果。大书记你不知道？车都如此，何况人啊。”“俞姐，我还没有卖出去啊。”杨平华觉得俞姐也真会比喻。“没卖掉但已经被试驾了，还是几次试驾。那就得对开、多跑……”俞姐突然笑起来，转身进琪琪房间。

　　“琪琪好，新婚快乐。”杨平华跟进房间，见琪琪穿得有些少，虽然在做饭，但却是无袖的衣服，下身是短裙，好在不是那种过短的，还可看。

　　“书记来了，欢迎欢迎。大书记也肯来我这里，蓬荜生辉了。”琪琪笑盈盈地说，“大书记，你就这么想我结婚啊，免得缠着你，是吧。”“琪琪，大书记是有女朋友了的，人家随时都在说这个事。”俞姐在旁说。

　　“大书记有女朋友，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啊。我自然祝福我们的大书记，可不敢对书记有什么心思。”琪琪说。“琪琪，你陪大书记说说话，我去厨房吧。”俞姐说着，在杨平华臀上拍一下，到房间外的小厨房去做饭。

　　琪琪给杨平华倒一杯谁，递给他。杨平华接了，琪琪却抓住他的手，不肯放。杨平华知道，琪琪心里肯定还有想法，放不下之前的心思，但俞姐也在这里，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事，让琪琪把话说出来，也就解决问题。“琪琪，有什么事都说出来，结婚了，就不要想七想八。”

　　“书记，我没想七想八啊。”琪琪面色微红，本不想这样做但心里又不想放弃，抓住杨平华的手，做到杨平华身边，“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拖着不肯办婚礼，对不对？如今，婚礼办了，可我心里一直没填补那个空缺，这几天，反而觉得空缺越来越大了。大书记，你说怎么办？我一直在想，如果能够把这个空缺填上，就能够安心经营自己的小家，不然，哪怕跟老公办事，都会闪现出那个念头，没有专心去做事，自然没有多少感觉。这种心情，我觉得唯有填补了空缺，然后觉得对不起他，才会认真地补偿对方，会对他更温柔更好，也会一心一意去维护这家这婚姻……”

　　“你怎么还这样想，这不行的。”杨平华说。“我也知道不行，可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本来，婚假的时间还不到，但我却心里越来越不对头，只好找借口逃离，到单位来上班，能够见到大书记你。就希望大书记你能帮我填补这个缺口……”

　　“别这样想……”杨平华没想到琪琪会有这样的想法，当然是很危险的，对她的婚姻和小家，都是危险的。“我也知道不该这样想，但每一次他对我做事的时候，虽然感受到他的热烈却总是清醒的，总会跳出来，想着自己心里的缺口。一旦这样想，就觉很可笑很无谓无聊。大书记，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真的痛你试一试，会不会让我改变这一切？我真的是这样想，大书记，你肯不肯帮帮我？这个事情，我跟俞姐说过了，她是支持我的。不管我们做什么，她都会帮我们保密，甚至俞姐说了，她甚至愿意陪着我和你一起，免得我们心里担心她知道我们的秘密……”

　　这时候，杨平华才知道，俞姐今天找自己，还有这样的打算。看琪琪有些无措的样子，似乎当真存在这个心结。心结不解开，琪琪以后在婚姻里，都会担负着那种心态吗？杨平华也不知该如何帮琪琪，真要那样做吗？对自己确实有影响但不少最大的影响，而是琪琪，一旦有这样的事后，以后会不会要想继续？

　　俞姐这时候走进来，对杨平华说，“大书记，琪琪这个样子确实是她自个的事，但是，你完全可以帮她解决的。这是在你的一念之间啊。琪琪了却心事，以后一心在家庭上，不会缠你。我们都知道你有女朋友，会有自己的家庭。对于琪琪和我说来，都希望你有更幸福的生活和家庭。我们不希望看到你在生活和工作上，有什么困扰，这份心，你该相信吧。我继续去准备菜，你们继续聊吧。都是有生活经历的人，做什么事，琪琪也会有自己的担当，我也了解琪琪是什么样的人，大书记，就看你是不是肯帮琪琪啦。这次，并不需要你有什么爱心，就当着在做梦一样，吃过饭，一切都是梦里醒来。当然，我也跟琪琪说过，如果你们需要我参与，我不在意，这样会不会让你们更放心？我相信，琪琪信我大书记也信得过我，是不是？”

　　等俞姐再次出发见，还把门拉上，她在房间外做饭，实际上就是在给他们把风，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琪琪等俞姐出门，便将无袖的上衣蜕皮一样除掉，展露在杨平华面前，杨平华本想拦阻她，但又迟疑了。琪琪蜕皮后，两山峰甩动在半空，确实有些吓人，壮观。琪琪不等杨平华有什么反应，已经扑上，抱住。杨平华很不适应，特别是俞姐就在门外，不知她会说怎么样的心思。或许，她真的是想帮琪琪解决心里存在的缺口？这样的缺口真能够填上？只是，琪琪已经如此，杨平华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带着琪琪到房间的后隔间，琪琪等杨平华深入敌后，激动起来，大声说，这才是她长久想做成的事情。然后，琪琪说来很多她男人的细节，这些事情说出来，让杨平华有些难以把控的情绪。二十几分钟，琪琪有些承受不住，便结束了这一事。俞姐见杨平华到外间，手抓向他的危险品，笑嘻嘻的，不知想什么。

　　等琪琪处理好自己，满面霞彩出来。俞姐上前，抓住琪琪的手臂，轻声说，“我们的大书记会关心人吧。”琪琪一笑，没说话。看杨平华一眼，笑了笑，“大书记怎么样，俞姐你可体会体会，自行检查吧。”“我才不上当，吃饭吃饭，可别把大书记饿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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