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剩下
与游乐场沸沸扬扬的氛围相比,家里的冷清总是不受人们的喜爱。
原以为回家洗个澡后我就能安心睡一个好觉,然而事与愿违,我又一次失眠了。
躺在冰凉的棕榈床垫上,我无趣的凝望天花板上外观精致的吊灯,想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眼前偶尔会浮想起张警官穿着警服的模样,很快又换成了鬼屋那名伽椰子的模样,紧跟着又想起鬼屋四楼那名女生,难免会想起唐安宁。
但是,最后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的黑影,是刚才那名在游乐场身亡的男子。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游乐场估计要暂时歇业了,我心暗暗想着。
随即,我想着那名男子的面容,然后摇摇头,把这些思绪全部抛在脑后,走到书架前挑了一本书翻动起来。
嘀嘀,嘀嘀。
忽然,我扔在床头那部诺基亚闪了一下屏幕,我趴在床头打开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只写了三个字:“登QQ”
接到信息后,我看了一下书桌上那台笔记本电脑,心想好像有好一阵子没开过电脑了,毕竟我这个人对电脑不感兴趣,也不喜欢沉迷于网络当中,其实更主要是因为电脑手机这类产品对视多了,眼睛会特别酸痛疲倦。
我尝试着打开电脑,输入了一个QQ账号,一登陆上去,立即收到上百条信息,都是同学发来的无聊话题,我一一忽略掉,直到最后一条显示好友验证的消息。
我粗略看了一眼那个人的资料,头像上挂着一个动漫人物,签名档写着一句话:‘一个善于推理的人得出的结论,常常使他身旁的人赞叹不已,这是因为那些人总是忽略事情的细节,而这些细节往往又是推理的关键所在。’
“这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话。”我蹙蹙眉头,好奇的点了一下接受好友请求。
对方很快给我发了条信息:“知道我是谁吗?”
我敲着键盘:“不知道。”
“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对这种问题感到很郁闷:“你迟早会说的。”
“我是唐安宁。”
我想了想,敲了一个哦字。
“你在干嘛?”
“看书。”
“看什么书?”
我又敲了几个字:“《尼罗河上的惨案》”
“谁写的?”
“阿加莎克里斯蒂。”
“哦,没听过。”
我郁闷打了几个字:“好了,谈话到此结束,没重要的事情我关电脑了。”
我还没来得及关闭窗口,猛然间,放在书桌上的诺基亚立刻响起了来电铃声,吓了我一跳。
以为是唐安宁打过来的,结果看来电显示上面标注着‘爷爷’二字,心头不由一颤。
我把诺基亚凑近耳旁,摁动接听键道:“喂,爷爷。”
手机对面传来一阵嘶嘶的杂声,片刻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同时带着咳嗽声:“是小凡吗?”
“是的。”
“你一个人在城市里面住的还习惯吗?”
我环视屋里一片空荡荡的景象,很想叹气,不过还是用正常的语气回应道:“还行。”
“哦……今年高几了?”
“下学期准备升高三了。”
“高三啊?高三不好,压力大,还要迎接高考,想好去那所大学没?”
我小声回应爷爷的话:“没考虑过。”
“哦,那可要抓紧了,爷爷有好多年没见过你了,什么时候回家乡看望看望?”
我怔怔看向窗外,依稀记得最后一次回老家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是就读高中还是初中?已经不记得了,确实有必要回家乡一趟走走瞧瞧了,我回过神说道:“放假吧,等我们学校放暑假我就过去。”
“暑假?差不多了,差不多了,过两天就七月初,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到时候过来记得给爷爷打个电话。”
“知道了。”
我敷衍了几句,之后又跟爷爷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挂断通话。
通话结束后,我一直攥着手机愣愣对着卧室里的日历发呆,脑海中想起一名白发整齐梳理到脑后,一年四季总戴着一个淡金色镜框的老人。
想起小时候,他总喜欢拿家里的鸡毛掸子抽我腿,逼着我每天清晨去打木桩,那段时间过得最痛苦,鸡一打鸣几乎挑水砍柴的活都扔给我做,他自己倒舒服的靠在摇椅上看报纸。
不过……随着我年龄增长,从十岁那年离开家乡后,大概两三年才回去一趟,爷爷再也没以前那么有活力了,只是整天坐在书房里看一堆书。
我对风水和面相略懂一二,就是在那个时候学来的。
我回到电脑前,唐安宁没有再回复什么话,我便关掉窗口,合上笔记本,静静趟在床上继续胡思乱想,结果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
……
今年的暑假是在七月十号,不清楚是教育局指定的日子还是学校内出了什么事情,使得今年的假期比以往提前了足足十一,二天。
但对我们这些学生而言,心里多少都会有些愉悦,虽然假期作业数量特别多,不过像吴晨和他那群朋友仍旧能挤出大把的时间吃喝玩乐。
至于我,自从上次鬼屋那一趟后,每逢周末便不再出家门,除了在家里看看书籍之外,就剩下望着窗外的风景发愣。
当然,偶尔也会想过期末考试的成绩如何,或者作业方面的问题,不过这种念头总是一闪而逝,很快就遗忘掉了。
张警官的话,他也没再来找过我,估计是忙活游乐场那名男子的案件,没时间调查工场的事情了。
我推开窗,平视着远方的晚霞,一片橘红当中,云层仿佛被燃烧起来一般,时常有大雁在天际快速掠过。
七月的气候与六月份的气候相比较,能感觉到七月份室外的温度更高几分。
哪怕是夜晚,也很难体验到那种凉风飒飒的感觉,更不用提白昼的气温了,毕竟S市正处于南面,在这生活了那么多年,想必附近的居民已经习惯了。
我走到留声机下面的木柜,取了一张唱片放到留声机的转台上,是法国钢琴家理查德克莱德曼弹奏的一首《》,然后撕下日历的纸页,看着上面显示十三号,我揉揉眉头,随即翻到十五号那一页,在上面作了一个记号提醒自己。
如果十五号没遇到什么状况的话,我就准备回一趟老家。
‘铃铃铃’
突然,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摁动按键,看到是程颖打过来的。
“喂,陈平凡?”
我应道:“怎么?”
“晚上有空吗?”
我望向日历上没有任何标记的页面,回道:“应该没什么事。”
程颖在电话里头发出笑声:“那行,今晚我们在你家楼下等你,到时候带你去唱歌。”
我蹙眉问:“唱歌?”
“是呀,我今晚包了一间歌房,正好离你家不远,我想你也好久没出来跟我们小聚小聚,所以打算带你一起去,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晚点让吴晨打电话给你。”
话音刚落,电话里立刻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我瞧了一眼,摁着结束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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