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画作
“秦云飞？就是那个天才科学家？”任轩说，“趾离家上学术派的大神？”
“没错，就是他。”任然虽然没有见过秦云飞，但通过大头也知道了不少他的故事，他的书，任然一本都不会错过。
深夜长谈，天已微亮。
任轩捧着书离开了，而任然无法入眠。他在床上躺着，精神仍处于高度紧张，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他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先得把神秘女孩的事搞清楚，任然想着，一夜电话没有响，想必是大头把事情办好了。
“任然！你昨天把我扔王行长那，然后就消失了，也没个电话，你对我就这么放心么？”梁咚咚清早又出现在了离园了，还带着一大包东西，“我买了东西，给你做点早饭，快起床！”
“你怎么又闯进来了……这才几点……”任然无奈地说，“我今天要晚些去公司，你帮我盯着事情就行。”
“老板旷工……苦的是我们打工的……一会儿给你做好早餐就走，你记得吃。”梁咚咚说，“你这两天不太对劲，你知道吗？”
“碰到吴明起，让他这两天上心一点，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任然并没有搭理梁咚咚说什么。
“上心什么？能发生什么事啊？公司的事你就放心吧，有我没问题。”梁咚咚说。
“他有他的事，你别问。你碰到他，转告他就行，我不另行电话了。有任何问题，让他直接给我电话。”任然有些不耐烦了。
梁咚咚听出任然的语气，知趣地默默做完早餐就走了。
忽然，天空阴沉，隆隆的雷声从远方逼近过来，眼看着就要下雨，一道闪电从密布的云层中直劈下来，打在任然的居室揽月堂的飞檐上，一排趾离雕像的头被齐刷刷地劈断。
任然大惊失色，离园周边有完善的防雷设施，况且附近还有那么多高大的古树，闪电应该不会击中房屋！
又做梦了？任然默默左手食指，骨戒在。任然果断中止了这个不详的梦境。
有些失控。任然驾驭梦的能力是顶尖中的顶尖，他很少有不自觉的梦，特别是让他惊慌失措的梦。
趾离出现在梦中，不是大吉就是大凶。这次，趾离的头被雷电所砍，必是大凶无疑了……
翻身下床，任然走到室外，这是个春末夏初的时节，杭州的气候十分宜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现雷电。
太奇怪了……难道？
任然拨通了大头的电话，大头在电话那边显然没有睡醒。
“靠，我亲祖宗哎！”要不是任然，大头早已把手机扔飞了……没有人会在上午11点之前给“崎爷”打电话，不然被他封杀在艺术圈外是分分钟的事。
“昨晚还顺利么？那些跟踪的人是什么来头？”任然完全不理大头的抱怨。
“让我想想……昨晚我把那姑娘带进了vip休息室，然后让你司机送她去四季酒店我那个套房了……那几个跟踪的我让工作人员去支开了……”大头说，“哎，十一点到我的画廊，我详细和你说吧。”
“不行！现在就去！”任然以命令的口吻，“趾离家上你还得给我做些事。”
本来大头是很不爽的，但是听到“趾离家”三个字，顿时来了精神，任然要他在探梦圈活动，必然有大事了。“看在您老面子上，走吧！”大头清醒了。
清甚画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参观画展了。任然发现大部分画已经被标记了，意味着有买家出手了，昨晚那两幅引起他注意的画也被标记了，他觉得十分可惜。
在大头的办公室，任然问起了女孩的身世，大头说他还没深入调查过，得去学校翻翻档案才知道。
“我觉得你们应该见一下。”大头说。
“以什么身份？”任然显然不想让陌生人了解自己。
“自然以画作买家的身份，再说我昨天让她跟着你司机走，就是说你想见他，所以才去四季住的，不然人家怎么不回学校。”大头示意任然到展厅去。
“就是这两幅画，那姑娘画的，实在是完美的画作啊！不过我本来就打算送这两幅给你的，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了。”大头指点着。
任然再次被惊呆了，这两幅画就是昨晚吸引住他的那两幅，竟然就是那个姑娘画的！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任然心想。
而且大头正是要送他这两幅画，这也太巧了,真的是巧合吗？任然压制住心里的惊讶，淡淡地说：“确实画得不错。”
“那些跟踪的人后来我也派人去跟踪他们了，但是他们的反侦查能力很强，我的人最后都跟丢了，看来是训练有素，但他们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恶意，不想和任何人起冲突。”大头自然了解任然的心思，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说了等于没说，走，去四季。”任然说。
“等下啊，趾离家上出什么事了，你还没说呢！”大头的兴趣点显然不在这个姑娘上。
“急什么，事情一样一样来。”任然拉着大头出了门。
在四季酒店巨大而奢华的套房内，任然见到了衣着得体的她。她似乎有些憔悴。
“任先生，我是苏诗远，中国美院油画系的研究生，承蒙程崎老师抬爱，推我的画上这次画展，不胜荣幸。”姑娘优雅地微笑，眼神有谜一般的光芒。
任然望着她，似乎有些发愣，就是她！她这些日子，一直出现，能进入我的梦里，她究竟有多大的御梦力？她有启梦石？她到底是谁？
“小苏，这位任先生非常欣赏你的画作，已经出高价买下来了，你能和她介绍一下，你的创作背景吗？”大头急忙出来打圆场。
“当然……”苏诗远刚要发话，任然做了一个手势打断了她。
“让我来猜一下，那两张画是你最近的梦境，你自己就在梦境中的某个地方，你很恐惧，希望有人来救你。”任然显然是在试探苏诗远。
“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正是这样，最近我一直在做奔逃的梦，不停在向某个人求救，但我一直看不清他，他的脸很模糊，我能确定的是这是同一个人。”苏诗远盯着任然，这种眼神，就是梦里的眼神。
“你做的所有梦你都能记住吗？”任然问。
“哦？我从小就能很清楚地记住自己的梦，我在梦中还知道自己在做梦，所以我在梦里可以任性地做任何现实中不敢做的事。”苏诗远说。
“真的吗？”大头惊讶地插话，“这种能力是不多见的，很多人要通过很长时间的训练才能达到呢，你竟然天生就有这能力？”
“这是一种能力吗？我以为这很正常。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梦嘛，谁都不会当回事的。”苏诗远露出疑惑的表情。
大头又想问话，被任然打断，“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油画背后的故事。对了，你知道自己被跟踪吗？”
苏诗远摇头，一脸疑惑，“跟踪，我吗？”
“哦，不没事了。”任然试探地问，但他并不打算将这些事告诉她。“你就别回学校了，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儿吧，我想和你再探讨一下画作，顺便，想和你约几幅画。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苏诗远看看大头，大头给了他肯定的眼神。
“任先生，我愿意为您创作，但住在这，不太好吧。我想我该回学校去了。”
“不，你就住在这。昨天送你来的是我的司机，你要去学校拿什么东西，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还有，叫我任然。”
大头怔了怔，从没见过任然这样。
但任然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大头跟着，一边对苏诗远说:“那就这么定了，等我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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