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今日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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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那个当自己悲伤欲绝时，一巴掌打醒自己的人；记得那个自己年少无知不行跪拜之礼时，却依旧教自己仙术的人；记得那个在藏龙山内讧中，极力保护自己的人；记得那个用自己的修为，凝结成法宝送给自己的人。
他记得那句：你去救你妹妹吧，对于师尊要你答应的事，不做又如何！
他也记得自己的那句：我之前欠你一条命，如今却成了两条。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他，倘若，有朝一日，他不在了，要好生照顾她的女儿。
老人看着他的表情，半晌，说道：“小子，倘若你现在用心魔起誓，不再成为他的徒弟，我便收你为徒，如何？”
甘寄在回忆中醒了过来：“不！”
“好，老夫知道，你不会是那薄情寡义之人，可老夫却是不能收你为弟子。不过，既然来这里一趟，老夫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回，就送你一样东西吧！”
甘寄心里一喜，却是极想得到一件法宝或者一套功法。
他手一招，那黑色蝴蝶飞到了他手背上，黑色的眼睛看了看老人，又转过身子，看着甘寄。
“这黑色蝴蝶，就送给你，这东西没有什么玄妙，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你只可用来防身，却不能伤人！”
甘寄心里一凉，却没有说话。
老人看了看他，笑着说道：“老夫此生杀死的人已经太多，故而这东西不会再杀人了，小子，你可不要小看了老夫的蝴蝶！”
甘寄心想，再厉害的法宝，不能杀敌，只能防身，却是有些鸡肋！
“你可知这法宝是什么？”老者问道。
“莫非……是你的道吧！”甘寄揣测着说道。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拿去好好感悟吧，或许可以帮助你早日达到自己的目的！”
甘寄点了点头，双手伸了过去。
那蝴蝶飞了起来，落到甘寄手上，又从手上飞到了他肩膀上。
老人转身，说道：“走吧！倘若你有朝一日，可以领悟到老夫的第三个问题，便可以再来见我了！
甘寄点了点，转身向那法阵走去。
那道蝶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硬物，钻进了他的储物袋中去了。
他站在那法阵边，又看了看这美丽恬静的地方和那灰衣老人。
“前辈，你……”甘寄正要问这老人的名号，却是被他的怒喝声打断了。
“废话真多！”他一甩袖袍，甘寄便掉进了那法阵，白光一闪之下，消失在此地。
许久，那法阵也慢慢地消失了，老人转过头，看着甘寄消失的地方，摇了摇头：“可惜了，不知道下一个又会是何年何月才能出现……”
“你却是比她，更进了一步，当年的她，那三个问题，却是回答的更不如你……”
“因为她，太懦弱……”
他向屋中走去，却是踩到了一物。
原来是那之前被自己打破的柴门。
他拿了起来，看着周围，面色又变的凶神恶煞起来：“道鬼，快来将我这门装上，要变天了！”
那黑色影子出现在空中，看着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钻到了屋中，盘腿坐在了床上，那床上还有甘寄留在上面的几滴血。
“修好了这个，你便下去吧，到道冢去，看好老夫的门院！”他的声音传了出来。
那道鬼正修的热火，听到这话，却是点了点头，脸上又变得毫无表情了。
太阳渐渐隐退，黑色的天空，没有一丝光明，远处的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
许久之后，那道鬼向那风雪道冲了下去，消失在了与他一样黑的空中，并不未受到那空中压制力量的限制。
甘寄茫然地看着周围，片刻之后，他反应了过来。
这传送阵总会造成一定的眩晕，甘寄使用的次数并不多，一直难以适应。
眼前依旧是黑色的天空，甘寄看着那滚滚的黑风和天上的明月，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那黑风城的外围。
前面是一道门，上面仍旧写着那几个字——黑风城！
他走到门边，转过看着那黑风城，面色复杂。
他站的地方，乃是那石门的后面，自己曾经打开那石门时，看见的三条路，如今却什么也没有了。
甘寄推开门，正要走出去，一个极为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前辈，前辈救命！”
甘寄一惊，回头看去，只见在不远的地方，两个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人脸上极为肮脏，另一人则扶着他，向自己看来。
“胥荣、胥庆！”甘寄大喜，快步走了过去。
“不对，你的声音？”甘寄看着胥庆，放慢了脚步，惊疑不定起来。
胥庆正笑的高兴，突然却是愣了愣，说道：“前辈，我看见你却是好似看见了救星，惊喜之下，声音自然就刺耳了！”
他说的话，一个字比一个字的发音高，甘寄笑了笑，忙快步走去。
他走到胥荣旁边，面色霎时变得担忧了起来。
“胥荣，你，怎么了？”胥荣面色蜡黄，脸上隐隐有黑气闪现。
“师父，我……”胥荣虚弱地只说了这三个字，便倒了下去。
甘寄忙扶住他，看着胥庆，问道：“怎么回事？”
胥庆看着胥荣，之前的喜悦已不复存在，他的声音颤抖不已：“哥哥，他，快不行了！”
“放屁！”甘寄一把推开胥庆，扶着胥荣坐到地上，单掌拍在胥荣的身上，将自己体内的灵力输了进去。
他体内的戾气被那老人压制了下来，他现在可以吐纳，但却不能吸纳戾气了，不然极有可能失去理智而入了魔道，甚至爆体而亡。
他体内的灵气乃是那老人给他灌输的，本来就极少，此时，为了救命，他一股脑朝胥荣体内灌输了进去。
片刻后，胥荣的面色有了好转。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甘寄面色煞白。
他扶着胥荣，走到那门外。
他的眼前一花，便意识混乱了过去。
等甘寄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是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黑色的龙卷风。那龙卷快速地旋转着，却并没有移动，与自己首次见到的时一模一样。
他的手还紧紧的拉着什么——转头看去，却看到了依旧昏迷不醒的胥荣，而不远处，则是躺在沙土里的胥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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