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生不如死的人
白谨南看着湛云飞，双目灼灼。
湛云飞起身走进吧台，取了两只红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漱口似地喝了，方才道，“真正的白谨南已经找到夕小浅被切掉的海马区记块了。”
白谨南放在吧台上的手一紧，眸光凛然，“什么时候的事？”
“两天前。”湛云飞又倒了杯，推到白谨南，笑容仿佛看戏，“喝一杯压压惊，接下来会更刺激。”
白谨南冷笑，“我没那么脆弱，说。”
手没有去湛云飞递过来的酒杯，可是紧握的拳头关节已经凸起泛白。
湛云飞娓声道，“我的人本来是去Y国找个人，没想到那个人被人捆了。我的人跟了一路，在赌城下面方现了一个实验室，那天晚上，刚好有人在那闹事。”他看向白谨南，“你猜那个闹事的人是谁？”
“是谁？”白谨南看他，问。
湛云飞喝了一口红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的身边人——青！”
白谨南一字一句地问，“那个实验室，是不是，爱海基因研究室？”
“聪明。”湛云飞轻笑，“谁能想得到举世闻名的生物学家竟然会转行经营赌城，又有谁能想举世瞩目的赌城下面竟然藏着一个十五年前已经消失了的生物实验室？！”他笑带讽刺，“你家的白谨南就发现了。还派了你身边的人前去，这样一来，谁都知道抢东西的人就是你！是不是好一招祸水东引？！”
白谨南一把顺过湛云飞放在桌上的酒杯，一口干了，脸上笑意如旧，看不出悲喜，可是眼底的艰涩如昔，“倒也不是祸水东引，不过是怕他死了不会尽全力保护浅浅，便先将所有有可能的危险尽数引到我这。他这样做都是为了浅浅。”
“他让你守护他妹妹却没有给你任何好处。你就这样甘心情愿被他的用？！”
白谨南又一口喝了湛云飞刚刚为他倒上的红酒，半低下头，半晌才抬头看他，俊美的脸庞带着笑，明媚的眸子闪着光，“是，我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为了他不惜背叛我们多年的兄弟之情？”湛云飞的声音里带着冷冽，“这次的事情，阿钟亲自去办。你身边的青，清清楚楚地警告阿钟让他别插手，甚至说出了他的身份，威胁他！”
湛云飞长臂一探，前一刻的兄弟情谊瞬间冷却，五指在爪飞快锁住了白谨南的脖子，眸光似雪，自带刀剑，“我的身份，阿钟的身份，只有你知道！我当你是兄弟，你可以心甘情愿地白谨南当棋子，但是你不该出卖我！”
他爪下很用力，白谨南眸中闪过一抹不屑，“当年你的海域巡逻队被逐出海域后有多少散落在人类社会，你知道么？像阿卡这样的人全世界都是，你知道么？”他冷笑，“白谨南为什么能从爱海基因研究所逃脱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被注射了那么多实验用的化学用品还能活到现在你又知道为什么？又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能研制出瞬间恢复青春的药？”
湛云飞冷笑，“你想说什么？”
白谨南扣住他的手腕，按住他手腕的大动脉，“你确定我们要这样说话么？”
湛云飞松开手，随手拿过桌上的酒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妖娆地眸子绽着杀气，“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否则怎样?”白谨南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你说你知道浅浅的记忆块在哪里，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他冷眼看他，“就算我说了你的身份又怎么样？哥他要针对的从来不是你。他甚至知道湛储宸的身份，他仍然让浅浅留在湛储宸的身边，因为哥相信只有湛储宸才能护住浅浅。哥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浅浅。他对你们族类和财富一点都不感兴趣。”
“哥？”湛云飞冷笑，“我比你年长两百多岁，怎么不见你叫我一声哥？”
白谨南懒得搭理他，淡道，“早年白谨南被爱海基因的人抓走，实验室里还有两个是你的人。”
“不可能，我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抓？”湛云飞根本不信，“不会有任何是他们的对手。”
“是，当然不会有任何是你的对手。被逐出海域时只有你保留了所有异能，只有你没被废去鱼身。你看看阿卡。据我所知，被驱逐出海域的很多人都失去了异能，除了鱼身。阿卡幸运才能留下一条腿，但是有很多人彻底失去了双腿，他们没有异能，没有双腿，却要在人类社会活两百多年，不老不死。”
“爱海基因的研究人员发现有一个村子里的人十年不变样子，才能把他们抓了回来。想对他们的遗传基因做研究。当时爱海基因只是拿他们当长寿的例子做研究，并没有考虑他们会是真正的人鱼。他们把所有的目标和精力都放在对付白谨南的身上，因为白家的人历来血液特殊。白谨南身上拥有某种百分之三十的全鱼基因，还不是显性的。他们为了激发那潜藏的基因特殊用还不成熟的药物在他体内注射试验。”
“当时那两名人鱼已经知道他可能是初代的后人，两人商定一起救他出去，条件是白谨南把他们也带出去。”
“那时候白谨南已经以实验人的身份成为了爱海基因研究所的一员，他从小就在生物医学方面有显著的成就。他渐渐也取得了那些人的信任。在一次他们参加一次重要的颁奖典礼时，在那两人的帮助下炸了实验室，成功出逃。”
白谨南看向他，嗤笑道，“你让我潜到白谨南身边的第一天就被发现了，因为我身上有你的气息。那两个老家伙第一天就向白谨南拆穿了我的目的。”
湛云飞扬了扬眉，“那两个人，现在还在白谨南那？”
“是。”白谨南道，“不过他们也不太好。他们用自己的血液为白谨慎做药，恐怕也命不久矣。”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白谨南看他，“不老不死，一生无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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