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宋窈窈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沈蕴之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有力的手掌心贴在她腰上，不给她丝毫后撤和转移视线的机会，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浓密细长的睫毛，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让她心狂跳，脸发烫。
“我……我……”
“说出来，再说一遍，我就告诉你答案。”
“娶……娶……”
“好。”
沈蕴之见宋窈窈脸颊已经红得像是烤熟了一般，终是没有再继续逗她，逼她说出那句求娶的话。
她愿意开口，就足够了。
无论，她为何开这个口。
沈蕴之的回答，让宋窈窈咻得瞪大了眼睛，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沈蕴之，“是真的吗？我方才询问你是否愿意娶我，是询问你是否愿意娶我为妻。”
宋窈窈怕沈蕴之没理解她的意思，还特地强调了一遍。
“是娶为妻，不是纳为妾。”
她承认，她是有些得寸进尺了，但既然已经抛下脸面，冲沈蕴之开了这个难以启齿的口了，若能做正妻，谁愿意做妾室。
做正妻，责任是大些，但同样的权利也大。
沈蕴之听到这话，倒是笑了下，他将额头抵在了宋窈窈的额尖，就这么注视着宋窈窈的双眸，“对，是娶为妻，不是纳为妾。”
“我沈蕴之愿娶你宋窈窈为妻，可听明白了？”
宋窈窈受不了沈蕴之这番亲密的举动，受不了他靠得这般近，说话这般低沉悦耳，她本就脸红发烫，这会儿更是浑身都在冒热气。
“听……听明白了。”
被沈蕴之抵着额头，导致她移不开视线，但她也不好意思和沈蕴之对视，生怕被沈蕴之眼中浓烈的情绪烫伤，更怕被沈蕴之看到她眼里的慌乱和羞怯。
宋窈窈又想躲闪的举动，落在了沈蕴之的眼中。
他已经放任她后退过了。
他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
如今，她再次招惹。
如今，他好不容易等到她再次开口，且主动询问的还是他是否愿意娶他，这样天赐的好时机，他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她再次后退，再缩进她的龟壳里。
“窈窈，我想娶你为妻。若可以，我今日就想娶你为妻，与你洞房，与你生儿育女。”
沈蕴之的眼神太炙热了，说出的话太滚烫，宋窈窈心慌，不敢对视，她垂下眸子，慌乱的伸出手推搡了下沈蕴之的身子，惊慌失措的想逃，想躲。
“你……你能否先……先松开我？”
“不放。”沈蕴之不但不放，还抓着宋窈窈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
这……怎么还耍无赖呢？
宋窈窈从来不知沈蕴之还是这样的人。
沈蕴之本不想耍无赖，也不想太急功近利，但他每次给宋窈窈选择的机会，宋窈窈就总选择后退，还每次一退，就退到他恼火，又无计可施的程度。
所以，他如今也学聪明了。
他想要她，就不该给她选择的机会。
尤其是，在她试探性的朝着他伸出触角，试探他的态度的时候，他就该一把抓住她的触角，将她从她的壳子里，完完全全的扯出来。
“成亲之事，宜早不宜迟。我明日一早，就找媒人去你家下聘。你若喜欢，我们也可在你和庭川原定成亲那日，拜堂成亲。”
宋窈窈，“……”
宋窈窈觉得沈蕴之有些疯了。
这种事，她想都不敢想，他这是完全不把他自己的名声放在眼里吗？
“不行。你好歹等明日，我和沈庭川退了亲，你再找合适的机会来我家下聘。最好，最好……能不伤害到你的名声。”
宋窈窈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有什么她前脚退了沈庭川的亲事，后脚改嫁沈蕴之，还能不伤沈蕴之名声的法子。
“伤害我的名声？”
沈蕴之从未想过，宋窈窈还有这种顾虑。
众人都道沈蕴之风光霁月，名声斐然，是世人称赞的谦谦君子，可实际上，被惯了如此多好名声的沈蕴之，并不在乎那些虚名。
更何况，他已经位极人臣了，他要那些好名声做什么。
“窈窈，我娶你为妻，世人只会赞我眼光好，又怎会伤我名声呢？”
宋窈窈纠结了一会儿，试探性的询问道，“你和沈庭川是亲叔侄，你又一直对他视如己出，你娶我，不怕伤了和他的亲情吗？”
“还有，我刚去陛下那边求旨退了他的亲，转眼就改嫁给你，你不怕别人说你乱了伦常，或是说你捡了你侄子不要的女人吗？又或是说你强夺侄媳吗？”
沈蕴之第一次流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窈窈，你怎会这般想？”
“若非，你订亲之前一直惧怕我，这亲事怎么也轮不到庭川。”
沈蕴之比宋窈窈年长七岁，他是从小看着宋窈窈长大的，他在宋窈窈出生之后，就在关注着宋窈窈，他看着她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丫头长成豆蔻少女。
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动的心思，只是发现自己的心思之后，他就拒了所有的议亲，就是在等着宋窈窈长大。
可谁曾想，人长大了，却喜欢上了他的侄子，还对他避而远之。
他每每靠近，得到的都是她的闪躲和她私下对她侄子言他的可怕。
以至于，他心灰意懒，压抑住自己的情感，不再勉强她，只望她过得开心。
宋窈窈听到沈蕴之的话，诧异的抬起了头。
宋窈窈之所以躲着沈蕴之并非惧怕沈蕴之，而是不知从何时起，沈庭川就在宋窈窈的耳边说，沈蕴之这人什么都要求最好的，对身边亲近之人的要求更高，为人严肃冷酷，高不可攀，最是看不上她这种身份低微又一无是处的女子。
沈庭川让宋窈窈见到沈蕴之就躲远点儿，免得沈蕴之看不上她，不待见她，责罚她，从而影响两人的亲事。
宋窈窈被沈庭川贬低了好些年，本就不自信，面对宛如高山般强大的沈蕴之，自然害怕自己入不了他的眼，被他看不起，被他责罚。
若非，重来一世，她实在走投无路，又觉得沈蕴之不像沈庭川说的那般冷酷无情，高不可攀，她也不会壮着胆子，去勾搭他。
“窈窈，信我。”
“你只需记住，我是当朝首辅，而你日后会是首辅夫人，你只会享受万人崇敬，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你只管安心待嫁，名声的事，你无需担心，我自处理好。”
“你只需记住，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必瞻前顾后，因为我会站在你身边，一直站在你身边，会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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