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异变突生，来多少人一起杀
哨子营？周沉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个军队。
通过后续徐泾的介绍，周沉才知道，哨子营和封木村干的活儿差不多。
只不过一个是国营的，一个是县营的。
哨子营在大梁开国之时就早已存在，那时候还叫哑巴骑。
替当时的皇室赵氏盗掘古墓，充作军资，立下不世之功。
说了半晌，那还是周沉媳妇儿的同行。
只是赵氏嫌哨子营声名狼藉。
哪怕在开国之后，这支敛财无数的军队，都没有得到合理的封赏。
而且哨子营在战争后期，也参与了作战，损失极大，仅仅是保留了编制和核心骨干。
后来，李氏篡赵，也大力启用了哨子营，但大改了哨子营的编制，还改了规矩。
原本哨子营的由来，是为了盗墓时，各部队首尾呼应，每个士卒胸口都配有一根竹哨。
遇到紧急情况便吹动口哨，口哨的音调不同，代表了各种不同的情况。
哨子营中人一听便知。
李氏组织哨子营，却只招收地哑之人。
这些哑巴五感敏锐，在进入哨子营之后，对李氏唯命是从，传授武艺和盗掘古墓的知识。
在测试合格之后，着黑甲长刀，跨马而行，遇到古墓则蜂拥而至，一夜过去，盗发个彻底。
传闻之中，哨子营过处，阳宅十室九空，阴宅曝尸荒野。
反而哨子营人均精锐，下墓死伤率极低。
李氏也以这批忠心耿耿的死士追杀前朝余孽，战功赫赫。
据说有四位凌云十将就死在他们的追捕之中。
周沉不由得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些黑衣骑士，心中更是不安。
只是他表面上并无半点神情变化。
宽大的斗笠也把周沉的容貌遮了个七七八八。
“这些哨子营的都是盗墓高手，这次行动，封木村不至于如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了。”
徐泾笑道。
见周沉不说话，徐泾继续说道：“如今首恶已伏诛，若是我猜测得不错，九皋之行恐怕将要提前了，周童生，你还是提前同张家兄弟通个气罢。”
周沉干笑道：“那是自然，这雨也大起来了，咱们还是进去吧。”
徐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跟着周沉回到了衙门里。
周沉三人没有在府衙多留，回去的路上，周沉把从徐泾那儿听说的消息告诉了两人。
张大成面色难看，一时之间驴车上也没有了声息。
周沉见众人沉默了许久，轻声说道：“也不必太过担忧，如今敌在明，我在暗。
计划妥当，神不知，鬼不觉。一群哑巴同样能料理了。”
“或许，正如徐泾所说，我们只是帮着打个下手……”
张大成忽然说道。
周沉摇头道：“事到如今，已是不能心存这种妄想了。”
“这帮人尚且可以用民夫搜山，对封木村的村民，恐怕也是用来探墓的炮灰。”
“他们的哨子营能够生存率不低的原因，恐怕就在这儿了。”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菅，尚不如狗。
周沉是现代过来的人，对这些封建制度下的军队，好感全无。
自然要告诉其他人同样要放弃幻想，斗争到底。
其实若是单独一个曹县令下令，周沉倒是觉得尚有转机。
曹县令是舍不得封木村这只下金蛋的母鸡的。
但实际上，恐怕就连曹县令也是被迫接受了这个提议。
正因为如此，周沉才有了孤注一掷的想法。
而且，这件事并非没有转机。
他从柴道成处所得到的消息，就包含了一条最为关键的线索！
……
当日的封木村附近。
薄丘县衙的几个捕快，看到一辆只载着张大成的驴车回到了封木村。
张文和周沉这对新婚夫妇看样子是没有回来了。
这几个捕快将此事记录了下来。
只不过，他们看封木村的灯火，似乎就像是在看坟地里的萤火一般。
几个人嘲笑了两句，等过了明日，这村子恐怕就不存在了。
这守夜的行当，便再也不必了。
今日月色昏暗，乌云盖顶，时不时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山间的小雨清寒，又近冬日，这些差役生了篝火，躲在树下取暖。
不过，就在他们疏忽的功夫，没发现的是在黑夜里，一处村角落里的破庙。
两个一身黑衣的人影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
几个高大的身影早已守候在破庙这儿。
见得他们也不说话，只领着两人挨家挨户掀动了摆放在院中的瓦片。
听闻这个动静，被寻访的屋子里，也摸出来几个人影，悄悄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这样的情况，在村中屡屡发生。
没人知道，这一夜，村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在意。
第二日，通往封木村的山道上。
马蹄飞踏，一群黑甲长刀的骑士，身后跟着一群同样黑衣的步卒。
不言不语地飞驰。
在这群人身后，还跟着几匹驽马，几个差役已经颠簸得七荤八素了。
他们心中叫骂，但也不好大声声张。
他们知道，这些在外行事的哨子营骑兵，权力恐怕比曹县令还大。
若是惹得这帮人不快，自己小命恐怕都不保。
骑士们抵达封木村，张大成正同几个兄弟将农具搬上驴车。
张大飞看着这些高头大马，干笑着走到了他们的跟前：“孟五，这些军爷是？”
孟五是个差役，常同封木村村民来往。
虽然也是县令的人，但至少还愿意同村子里的人说话。
“这些军爷我可评价不得，张家老三还是收拾收拾，尽快上路吧。”
孟五这话似乎话里有话。
张大飞却好似没听懂，干笑道：“成，这就走，这就走。”
孟五看人群后头，两个人正吃力地推着驴车。
上头码放着不少农具，只是不知怎么的上头蒙了块黑布。
孟五微微皱眉：“怎么着了，今天怎么连农具都得蒙上？”
张大飞神情一变，还是勉强笑道：“这不是这几日下雨，这农具禁不住雨淋的，不然锈了可不能办了。”
孟五眼珠子一转，招呼左右差役：“别介，你们几个把布掀开，我看看再说，不是一些农具嘛，弄得神秘兮兮的做什么。”
“这使不得啊……”张大飞也急了。
见得张大飞这态度，孟五笑道：“怕什么怕，难不成有鬼？来人！掀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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