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权贵的施舍，穷书生都得抢破头
众多文士面面相觑，就连李衔儿也不知李梦炎为何这么说。
“此人性格多变，见诗如见人，有才华不假，却是性情狂狷，这等狂生实非良人。”
李梦炎眼睛微微眯起，面容虽然带笑，但却透着三分阴寒。
李衔儿沉吟不语：“父亲的意思是，此人不可用？”
李梦炎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他呵呵一笑：“留在书院当是个好清流，搏个名声正当好，若是替朝廷办事，却是个不中用的便是了。”
李梦炎素来看人极准，但李衔儿之前曾和周沉有过一面之缘。
谈过些许话头，知道周沉并不似李梦炎所说那般不堪。
这一回，她还真觉得父亲看走了眼。
她一拱手：“父亲，儿臣觉得并非如此，而且若是以此人品性为由，便抹杀了此人的才名，更是不妥。”
李梦炎对这个女儿颇为宠爱，他笑道：“那行，洪副讲，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了，此人诗才了得，日后是个人物，你酌情点罢。”
他想了想：“礼部侍郎三子邵文通，骠骑将军外室所生的那位公子，还有其同来的那位京城才子，也当列为座上宾了。
既然来了，便不要让他们白走一趟了。”
轻描淡写间，李梦炎已是订了三席。
李衔儿虽然有所微词，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在她看来，只是在相川书院挂个名头，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却不知一个书院的名额多金贵。
下头的穷苦书生能打破头了去。
权贵与寻常老百姓之间的差距，判若云泥。
一个名额，如同施舍一般。
……
不过事件正中心的周沉，却不知道因为他的两首诗，居然惊动了潍州王父女，还在书院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
时间回到周沉回到村子里的那一日。
虽然考完书院的名额，后续童试的时日还算长，得有半个月的准备时间。
但周沉也没有闲着，周沉经过上一次锻铁的经历，已经明白这个时代的技术封锁非常严重。
大部分的技术都掌握在朝廷和世家手中。
老百姓想要添置衣物，铁器乃至于盐和各种药剂都得上县城购买。
就连匠人都受雇于朝廷，通过这种方式，朝廷大肆从老百姓身上剥削财富。
底层老百姓忙一年当真只够勉强保证自己不被饿死。
若是遇到灾年，更是卖儿卖女。
周沉不担心技术，朝廷所掌握的技巧极为原始，这也是因为各家敝帚自珍的缘故。
一个个闭门造车，躺在功德簿上混吃等死，没有交流和竞争，技术只会裹步不前。
但更重要的是，封木村地下古墓的众人是黑户，见不得光。
最好的法子，就是遁入大山，在群山之中开辟工场，以方便扩产。
这天，周沉和张文小夫妻没等休息，就出发前往封木村了。
经过这几天的消停，就连最后一波看守封木村故地的守卫也都撤离了。
周沉和张文站在薄丘县差役本来眺望封木村的小营地内。
他用木棍翻动了两下火炕。
“至少三日没有人来了，这几日山间很冷，没有生火，人都要冻成冰坨子了。”
小夫妻俩轻车熟路地钻进了古墓内。
发现几天没来，古墓的墓道又进行了拓宽，而且沿途的几个空墓室经过了改装。
能够看到几个机关孔被修缮一新。
整个古墓仿佛一处防御工事，就算别人打进来，也能支撑许久。
“姑爷，你可算来了。”
正当中午时分，张家兄弟用猎人小刀切割肉料，分发给众人。
张大成说道：“你嘱咐我找的地界都找着了，就在晓峰山和抱月涧一带。”
一旁的张大飞拿过来了一张粗略绘制的地图。
张大飞是一个很是好学的人，周沉之前提到过地图的绘制，他便很上心，和周沉请教过。
周沉索性把脑子里关于高中地理的地图知识告诉了他。
张大飞琢磨了一下，还真给他折腾出来了。
这地图上还有一副估算的比例尺，在地图上分别标记了几处大山和附近的四五个村子。
周沉接过来看了看，看得出他们所选的地段极好，寻常手段上山不易。
但张大飞等人重新挖通了位于晓峰山与封木村古墓之间的盗洞。
穿山而行，大大缩短了抵达此地的时间。
附近的抱月涧是一处天然水池，蓄水量巨大，水流冲刷凶猛。
正适合建设一处水车。
但张大春探过头说道：“这地方好是好，但最近有些麻烦。”
听到张大春这么说，其余几人面色也有些不愉。
周沉见他们面色有异，不由得问道：“怎么着？有什么说法吗？”
“最近负责监视咱们封木村的哨兵，发现了一些外人的踪迹。”
张大成犹豫了一下说道。
周沉为了防止山匪和官府来人，在各大进入村子的口子都设了暗哨。
从他自陈四口中得知，黄河决口，遍地匪患之后，他就多了几个心眼。
周沉面色一沉。
封木村青壮尽去，表面上只剩下孤儿寡母，本就是一个极佳的靶子。
“我们就派了尾巴追着过去了，谁想到他们在晓峰山附近扎了寨。
姑爷，这不埋伏不清楚，乖乖，这寨子里头有个人，我瞧着面熟，你道是谁来着？
”张大春一副说书人的德行。
张大成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好好说话，猜什么猜。”
他转过头对周沉说道：“是南阳来的一个贼头，叫鬼背虎的。”
“这鬼背虎一路从南阳杀人越货，劫了七八个庄子，官差都追不及。
前些时日，在附近县城犯了大案，绑了个出嫁的千金小姐，勒索赎金。”张大飞解释道。
说话时，就连他都忍不住皱眉。
周沉想起陈四提起过，有一伙流匪抓到了大鱼，他侥幸被放过了，莫不是说的这件事？
“谁料到，谈妥了赎金，人带去交钱，这鬼背虎上了火，将送钱的人剐了还枭首示众。
闹得在当地待不下去，就带着手底下人一起跑了。”
张大春插嘴道：“咱们当山匪也得盗亦有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这鬼背虎坏了规矩了。”
周沉满头黑线，你们不是盗墓贼吗？怎得当上山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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