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公平？
“啪！”惊堂木吓得乔金水一个哆嗦。
“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说八道！本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了你是不是‘一家人’，你与你二儿子都点了头，怎么现在又说没有乔大喜的关系，你们未曾分家，怎么不算是一家人。”
乔大喜来探监过，那时候乔金水已经打算认罪，他让乔大喜不要过来听审，这事与他无关。
不过在开审之前，乔大喜就被衙役秘密带到了隔壁。
乔大喜本来就对一直不喜自己的爹不大信任，那会儿乔金水与乔大祥再三确定是自己一家人做的时候，他就死了心。
而后被悄悄带到了最后跪着，见识了乔金良被打后，乔大喜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这就让乔金水以为他不在，所以画押才这么顺利。
乔金水还不是死心，只要大儿一家还好好的，再加上有乔晓雨有手段。就一个‘孝’字，也能压得乔大喜不能不管自己。
他用肩膀顶了一下乔大祥：“大祥，你说话啊，这事是咱们俩谋划的，与你哥哥没事的。”
乔大祥却死死低着头不吭声。
有侄女乔晓雨在，他大哥必定会因为‘孝’不得不管爹。而自己这个一直都比他聪明的弟弟，他怎么会管，说不好还要踩几脚。
自己怎么能受嗟来之食呢，所以，大家一起悲惨吧！
“爹，二弟？”
乔大喜跪着前行两步，却又被衙役压住。
不管乔金水怎么说，乔大祥就是不吐一字。这让乔金水心慌：“大祥，大祥，有你大哥在有晓雨在，咱们不会受苦的，咱们家必须留下一条根啊。”
可乔大祥只听到了留下一条根，是啊，大哥有儿子还有得意的女儿，确实是一条根！可是自己的孩子呢，就该沦为罪人之后吗？
这不公平！
最终，乔金水的嘶吼终结在了衙役的‘威武’声中。乔金水全家判流放，流放地点就是在碎石关外的荒地上。
见乔金水一家按了手印，乔金良夫妻与大儿子夫妻也都瘫软在地。
人证皆在，还有自己亲儿子儿媳的口供，这罪他不得不认，却又不想认，所以一直在萎靡在地不吭声。
“乔金良，袁氏，你们的罪证充分，还不快快认罪。莫要逼迫本官用刑。”
衙役们的水火棍撞响，地面都仿佛震动了。
乔金良哆嗦了一下，不得不按下手印。
杜氏见此垮下肩膀瘫坐在地上，她茫然抬头四顾，周围熟悉的脸没有一个人为她求情。
忽然，她看到了斜前方的汴氏。
“汴氏，你求求王家，你也算是他们的母亲，你求求他们。”
汴氏怒目圆睁：“杜氏你也好意思求我，前尘往事我就不说了，秋月也是你杜家的种！夜半三更，天寒地冻，你们把她扔在了半路上就是要她的命啊，你的心是黑的！”
见汴氏不肯为她说情，杜氏突然变化表情，她露出一副凶相：“青天大老爷，您说的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既然是全家连坐，那这汴氏也是我杜家人。她。。。她还是我介绍到王家的，她也要流放，流放！”
“你放屁！”杜祥小小的人儿叉着腰：“流放的是你乔家，跟杜家有什么关系。而且现在我们是王家的人，跟你更没关系了！”
“秦氏，肯定是你个贱人！”杜氏转移目标。
她忽然想起自己那好儿子可是没本事写状纸的，全庄除了王景旭就是这秦氏有能耐写！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使坏！你。。。状子是你写的，大奉说的那些话也是你教的对不对！”
别说，还真被她猜对了。写诉状，怎么说，都是秦明月提前教会乔大奉的，他们甚至还演练过。
杜氏红着眼，扭着脖子向前。衙役用水火棍叉着她的腿，看起来像是一只扭动的大蛆虫：
“你挑拨父子关系，让做儿子的状告爹娘，你要遭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秦明月抱着手臂，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那你得先死才能做鬼啊~~~~”
说完，秦明月朝着上面的木德义行礼：“犯人袁氏知道错了，愿意以死赔罪。”
杜氏双手乱挥，高声尖叫：“我没有~~我没有！！！她胡说，胡说。”
“你看看，明明怕死又要放狠话，有何用？就算是你往后做了鬼，想到今日这事儿，应该也是怕我的吧。”
杜氏尖叫一声捂住脸，面前的人明明笑着的，明明长着一张狐媚的脸，怎么就这么吓人呢
~~~~~不怕，不怕~~~~~杜氏自己拍拍脸，安慰自己。
“怎么不看我？”
“啊~~~~~”
“好了。”木德义扔下一枚火签令：“众衙役，带犯人下去吧，即日起服刑不得有误。”
“是！”
葛正信一挥手，出列的衙役给这些人戴上了镣铐，赶着走了出去。
说是走了出去，其实也就乔大喜跟乔大祥站着，其他的人早就被吓丢了魂，全是被拖走的。
拖走后，地面上湿润痕迹仿佛在嘲笑，在讽刺。
“各位百姓今日见证了你们乔家庄的大事，望引以为戒。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莫要存侥幸之心啊。”
“退堂！”
众人还没来得及散，门外传来高呼：
“大人，大人！”
葛正信大喊：“何人喧哗！”
门外走进来一位满脸严肃的老妪，她还扯着一位慢吞吞的中年男人。这男人带着学究气息，看上去四十左右。发髻一丝不苟的用布巾包裹，手里还拿着一张飘忽的白纸。
上了公堂，见了木德义，两人都未曾下跪，男的只是作揖行礼，老妪行了个半蹲礼。
乔家庄人见两人穿着普通，见了官老爷却不下跪，都在暗自猜测是什么样的贵人。
秦明月确知道，这男人是秀才了。秀才见县官可不跪，其父母也想同。
木德义又坐下：“来者何人，有何事？”
老妪撞了撞男子，男子把另外一只手的白纸交给了她。
“老婆子田某氏，这是我儿子田高鸿。”老妪说着话，脸上满是自豪：“我儿是大元二十六年的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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