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渐失理智
“正是因为知……”嘶吼中的暖暖突然停顿下来，妩媚的容颜有几分悲凉：“你为了她责问我？我辛辛苦苦地独自抚养了你二十几年，你竟然为了一个认识才不过几个月的女人责问我？”
辛梓心底一惊，心知自己不该这样对不起暖暖，愧疚得语不成句：“我、我……暖暖……”
“好！好！好！哈哈……”暖暖眼瞳中的红芒更盛，看起来十分妖异：“我秦玉暖一生自负，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落得为她人做嫁衣裳的下场！我心心念念牵挂着、深爱着的未婚夫如此，如今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也是如此！枉我这二十多年来心底还存着几分自责与内疚，为何你们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愚弄我、伤害我？”
现在的暖暖脸上虽然没有出现发病里那可怖的暗红色的斑纹，可她的神情却和发病时一模一样的颠狂。
辛梓大骇，心里既懊恼又惶恐想上去安抚暖暖：“暖暖，不是这样……”
“滚！”暖暖大红的长袖一挥将辛梓击飞，撞到不远处的墙上跌落下来，辛梓当时便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暖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心疼，她的眼里只有恨、只有愤怒：“你和你那忘恩负义的爹一样，都只会欺骗我！他将我家祖传的武功绝学骗到手，学成之后却背弃承诺去保护另外一个女人，他甚至还用我秦家的武功打伤我，逼得我不得不生噬人血以求生存，这才保全了肚中的你。而你，你比你爹更不是东西！我苟且偷生，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我都是为了生下你！”
辛梓捂着胸口怔忡在地：“你……暖暖，你说什么？你说我爹……他……你们不是、不是……”
“那我为了安抚你和影儿编的！你那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爹背弃了我们母子，我却还要说尽谎话让他在你心里有一个高大完美的身为父亲的形象。你可知道，当我一次又一次向你们撒谎的时候，我的心有滴血！”暖暖痛苦地哀嚎着，双瞳此时几乎已经完全变成了赤红色，而她白皙的双手上也隐隐可见暗红色的斑纹出现。
辛梓既心疼暖暖又震惊：“我不知道，暖暖，对不起……”
“对不起？”暖暖凄厉地笑着：“对不起就能弥补你们对我造成的伤害吗？你们明知道那是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明知道那是一份无论你们付出什么都得不到的感情，你们为什么还要为了这样一份虚无缥缈的东西来伤害原本就在你们身边的人？那个女人不属于这个世界，姓尹的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们为什么要选择同一条路？”
暖暖的眼神渐渐失去最后一丝清明，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此刻的辛梓在她眼里仿佛已经不是她的儿子，而是二十多年前那个负了她的男人。
辛梓和那个男人的影像开始重叠，尹云初和那个女人的影像开始重叠，而暖暖也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至于坐在一旁边呆愣着的碧落，则成了另一个暖暖，另一个自己……
辛梓看着暖暖这样，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可是发了狂的暖暖根本不是他能应付的，他只觉得眼前红影一晃，暖暖已经带着碧落掠出了凤临楼后院，很快消失在昏暗的夜幕之中。而辛梓在追出两条街道之后，终于完全失去了暖暖的踪影。
“你、你……抓我做什么？”碧落定身穴没有解，只能一动不动地被暖暖像老鹰抓小鸡般地拎在手里。
暖暖平日里温和柔软的声音此时变得有些暗哑：“我要教你绝世武功，我要让你比天下所有女人都过得好，包括那个女人！”
碧落一滞，绝世武功？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拥有绝世武功，不过她会变成天下最幸福的那个女人吗？
碧落努力地斜眼看了看身边的暖暖，不可否认，既便是暖暖有了辛梓那么大的孩子，她依然是美艳不方物的。现在的暖暖都如此，可见她年轻的时候是怎样的绝代芳华。
抛开暖暖不说，碧落再想想自己，如果不是一直被尹云初的美貌压抑，她碧落也绝对是沉鱼落雁之姿。想当年她也是进宫待选的秀女，只因先皇并不十分喜好美色，所以那时进宫没有什么背景的秀女十有八九都成了宫里的宫人。她不曾埋怨，因为她对先皇无情，沦为宫人她也认命。直到遇到风含影，看见他清新浅淡的微笑她才知道，原来她也有一颗渴望爱情的心。
暖暖见碧落没什么反应，掐住暖暖腰身的手猛地一用力：“难道你不想，嗯？！”
“啊！”碧落吃痛，眼底却泛起浓浓的恨意：“我想！我当然想！”
“哈哈哈哈……”暖暖声嘶力竭地仰天长笑道：“好！这才是我秦玉暖的好徒儿！你放心，我会用最短的时间、用最直接的办法将你变成一个绝世高手。到时候，我要你把姓尹的给我捉来，在我面前一刀一刀的划花她的脸，再找出这个世界上最肮脏、最下贱的男人日日夜夜的凌辱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暖暖说得咬牙切齿极其可怖，就连碧落都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寒颤。她只想从尹云初手里抢到风含影，没想过要亲手杀死尹云初，更没想过用那么恶毒的方法去折磨尹云初。
可是，听到暖暖的这些话，碧落又觉得心里隐隐有些痛快，好像她的内心里是很希望这样做似的。
“我怎么可以变成这样，我不可以变成这样。如果我伤害了尹姑娘，风公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说不定到时候风公子会杀了我替尹姑娘报仇。尹姑娘对我恩同再造，我不能这么对她！”
“如果不杀了尹姑娘，风公子怎么会对她死心？只有尹姑娘死了，风公子的心才可能空出来！”
碧落的良知和欲望激烈的交战着，像一把带齿的拉锯在她里切割。她觉得自己心底有一把无莫的怒火在燃烧，燃得她渐渐寻不到自己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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