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生死困局
玄帛刚刚说的是什么?是他如何登上皇位的皇室秘闻,是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只言片字的绝密!可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给她听了,这代表什么?
尹云初不是傻瓜,她当然知道玄帛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碧落曾经说过,玄帛原本无意于皇位,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得到蕊云初!
他这是在告诉她、提醒她,如果她是蕊云初,就应该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回到他的身边去;如果她不是蕊云初,那么,她知道了这些秘密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不会允许一个和蕊云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他面前安好的活着,却不属于他!
“我知道你在他面前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很小,但我还是希望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答应他”风含影那带着灼热气息的话语,言犹在耳,一下子让陷入小小混乱的尹云初找到了方向和归属感。
“啊!皇、皇上,您一定是在开、开玩笑吧?草民胆小!”
尹云初害怕地一手拍着胸口,一边用小心翼翼的眼神观察玄帛的反应。
玄帛缓缓侧过头来看着尹云初,不悲不喜,不怒不笑,就只是那样淡淡地看着她,仿佛要用目光将她解析、看个透彻。
他的眼神中没有带半点皇帝的威压,可奇怪的是,尹云初竟然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不自然地想要跪下向他臣服,想向他哭诉求饶,忏悔自己的过错尽管她并没有错。
突然,玄帛笑了,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皓然生辉,那两抹深深的酒窝就像盛满了封存千年的佳酿,能沉醉人的灵魂。
因为他之前那番话而速冻的世界,仿佛在一刹那间苏醒,变得如此春意盎然。
尹云初也随之而长吁了一口气,仿佛刚刚打完一场攸关生死的大仗一样,浑身的力气都被透支完了,整个人感到疲惫和困乏。
她的脚下一软,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没有摊坐在地上。
“也许你知道”玄帛淡淡地笑着对尹云初说:“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尹云初刚刚放松的神经立刻又紧绷了起来。
玄帛向前走了几步,登上了停靠在湖畔的小船,并向她伸出手平淡地说:“不过朕现在可以确定,你不是那个人。”
“皇上说的是……谁?”尹云初第一次对自己的演技失去了信心。
他的目光那么平淡,却像一把无往不利的刀一样,好像能直接将她的思想剖透,示于人前。而他的想法,他的心,她却无从猜起。他是她所见过最反复无常、最心思诡密的人,你永远不能相信他表面上所表露出来的情绪。
玄帛并不答她,只是坚持地向她伸着自己的右手。
尹云初停伫在船舷前,看着他不容退却的目光,清冷如玉的脸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交出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心里。
看着她放进自己手心里手,玄帛的心底开始有些了然男人和男人之间并不是不握手,只是不像男人和女人那样握手而已,而她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等她上了船在他面前站定了,玄帛才仍然执着她的手问:“你想知道她是谁?”
“呃……草民不敢!”尹云初触电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讪讪地笑着。
千公公在岸边解开了小船的绳索,却并没有上船。他扬手按在船舷边,看似极轻地推了小船一掌,这小船竟然在他的一掌之下直接射向了湖面的中央。
“呀!”
措不及防的尹云初身形一晃,眼看就要摔倒。玄帛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拉,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臂弯里却很分寸地没有纳入怀中。
“小心,湖水很深”玄帛很快便放开了她,率先钻进了船舱,坐在美酒佳肴满桌的桌案前邀请尹云初说:“既要赏月,如何能无酒,进来陪朕再喝几杯。”
“草民遵旨”尹云初越发看不懂玄帛了。
他似乎并不想对她用强,也不打算趁人之危,那他到底想干嘛呢?
“你害怕朕?”
玄帛轻描淡写地问着话,并亲自替尹云初倒满了酒杯,非常平静地将酒杯放在她面前。
尹云初嘴角抽了抽,模棱两可地说:“您是皇上。”
“皇上?”玄帛自嘲地笑笑:“朕在别人眼里,或许是皇上。可在三个的眼里,朕只不过是一个可悲、可叹又可笑的人。这三个人,一个是朕自己,一个是她,而另外一个……”玄帛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尹云初,一字一句地说:“就是尹云,尹二公子你。”
“草民不敢!”尹云初眼睛一跳,赶紧大声说着跪下,把脑袋磕到了桌案下。
她不禁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之前两年她明智地和碧落躲在茱萸宫,没有接近他,要不然她肯定早死几百回了。这皇帝看起来长得那么帅,好像还很酷的样子,可是和他呆在一起的感觉太难受了,难受得让人时刻想逃。
“《见与不见》是你写的?”玄帛也没让尹云初起来,随口又问。
尹云初硬着头皮伏在船舱的地板上说:“回皇上,是草民写的。”
“什么时候写的,为什么?”
“草民……草民两年多前曾经到过一处荒废的寺庙游历,看到一名大师遗留的谒语,一时心中有感,所以就写了这首《见与不见》,其实这并不能算是草民的诗作,而是草民抄袭了那位大师的禅境”尹云初汗颜,委婉地说明了自己抄袭的事实。
玄帛的薄唇轻轻勾起一角:“暗示香火惨淡的禅境?真有趣!听闻你颇通人情世故,朕有一事郁结于心已久,始终不能释怀,不知道你可愿意替朕开解?”
“草民愿为皇上分忧”尹云初安静地跪伏在地上回答。
玄帛扭头看着船舱外如练般倾泻在平湖上的月色,声音缥缈地说:“当你知道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为了她背叛全世界的人,她死了,可是你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心痛,这是为什么?”
“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在草民身上的话,那是因为草民并不爱死了的那个人”尹云初悄悄怜悯地看了玄帛一眼,小心翼翼地继续分析:“或者说,草民在她活着的时候,对她的感情只不过是一种占有的欲望,而不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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