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穆暄出事2
原不想来的巫蕹在月香姑姑的劝说下,勉强跟随,要不是担心她的叛逆会给娘亲带来不必要的伤害,她根本就不会理会这群虚伪的人。若她是神仙,只怕也不会保佑这群人——
打扮朴素的巫蕹默默地跟随在众人的身后,他人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而她则显得孤独。只是,她毫不在乎就是了——
好不容易经过一阵繁杂的仪式,现在终于能够歇下,才走到后院的竹林里面漫步,却被一阵挺熟悉的笛声吸引。她虽然在心中提醒自己切莫多管闲事,但脚步依旧无法控制地往那里走去。
一面宽广的背影跃进她的眼底,熟悉的身影让她立刻知道对方的身份。接二连三地碰见他,她还是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被人设计了,否则怎会如此巧合。下意识,她立刻转身离去,近乎跑的快步离开,虽然心知这样的离开有点狼狈,但她还是这样做了。
……
一阵敲门声令巫蕹回过神来,“谁?”她低柔地问道,苦笑毫无预警地滑出唇畔。
“娘,是孩儿。”蠡崚稚气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想到外面融雪,气候会稍微变冷了些,巫蕹立刻回道。“进来。”她连忙起身,想要去为孩子开门,却在站起来后,就见蠡崚踏入来。“娘,大事不好了。咱们的酒槽全都被破坏了,而且那些刚酿好的新酒被人放进了腐败了的动物内脏,全都不能用。”
“什么?”巫蕹被蠡崚的话给吓到了。“怎么会这样子?别的酒倒没什么,怎么偏偏是那些新酒呢?”咬着下唇,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差点站不稳脚步。
蠡崚好看的眉头也跟着紧蹙,“没错,对方好像是知道咱们的新酒是要送到宫里头的,才会选定破坏。”巫府的酒闻名于世,皇帝自然也想要一尝究竟。下了道圣旨,要他们快点酿出果儿酒,为期一年。“这怎么好呢?日前在真正酿好,刚刚试饮过后,就出了这等事。”
“是他,肯定是他。”巫蕹气得声音都发颤了,她不怕死呀。“蠡崚,听娘的话,如果这次三日之后,娘亲还是没能找到解决之法,你就跟姐姐躲到岑叔叔那儿,求助于他。”
蠡崚马上摇头否决,“娘,这怎么可以呢?”他咬着牙,“真可恨,早知道,当初就该多酿制一些,用作储备。”
“当初我们只想,这批新酒是送进宫里给皇上试尝,只酿了十来埕。不过,即便多酿了些,只怕也会落得被毁掉的下场。”她气到极点,已经没办法再说出什么话来了,她忽然轻笑了声,继而越笑越大声。
蠡崚眼看着巫蕹突如其来的改变,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地喊着。“娘,你,你怎么了?”
“他当真如何恨我?”巫蕹突然抱住蠡崚幼小的身躯,“蠡崚,你记住,虽然你是弟弟,但是也只是比琉璃晚个半刻钟出生。你现在虽然是个男孩,但终究有一天会长成男子汉大丈夫的,凡是你就多担待琉璃一些。”她柔柔地说着。
她并不是为了那个人心痛,而是为了孩子而担心。“娘,您放心,孩儿会的。”蠡崚心知若是这批新酒无法按期上交,只怕会满门抄斩。“娘,您是否知道到底是何人如此针对我们?”看娘亲的反应,他就已经猜出了。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巫蕹淡淡一笑,眸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来,我们尽量想办法去补救。”
见到主子跟小主子一同来到酒坊,大家都有些惊恐。毕竟除了在每月巡查的那天能够见到巫蕹之外,其余时间是几乎没办法看到她的身影的,这次她不仅来了,还带着小主子。是因为那批新酒出问题的事情吗?
望着被敲碎一地的瓦片,腐烂内脏的酸腐味道冲入她的鼻腔,让她不由自主地皱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新熟的酒不是有人看顾的吗?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勉强镇定住自己的心魂,冷声问道。
乍看巫蕹像是没事人一样,原本因为知道事情轻重而慌张的主事们也因此定下心来,冷静地向巫蕹禀报事情的始末。只有一直握住巫蕹的柔荑的蠡崚才能够从她微微颤抖的手,感觉到她的慌乱。
原来是守护着新酒的下人都被人用迷魂香弄昏睡过去了,才会让对方有机可乘。她不意外自己得到皇上赏识会让那个人紧张,只是没有想到他动作这么迅速,出手如此的狠。
他可有想过,自己这么做,不仅是害她落罪,还会害了全府的人难逃一劫,他的心肠怎可如此狠毒?她从来不奢求在他们的身上得到淡薄的亲情,即便受到他们如此错待的她,若不是被逼成无路可退的地步,她也不想报复。
因为有面纱的遮掩,苍白的脸色并不教人看见,“原来是这样。”她喃喃道,并没有教人听出她声音的颤抖。“你们先出去,让我想想这事该怎么是好。”她的视线并没有从那瓦碎中移开,就连主事们全部离开了,都不曾理会。
“蠡崚,现在,你要好好记住娘亲说的话。”巫蕹淡淡道,她坚决的说,由不得蠡崚拒绝。“今晚三更时分,带同琉璃到娘亲的书房,届时张管事会领着你们投靠岑公子。若能够侥幸,你们姐弟能够逃过此劫,谨记一句话:富莫入盐行,贵莫贪贿赃,贱莫做奴役,贫莫断书香。”
说到底都还只是小孩子,他吸吸鼻子说道,“是,孩儿知道了,记住了。”话说完了,泪水也就沾满了脸蛋。“娘,您放心。”他即便是小孩子,也能够清楚这件事情的后果有多严重。
强忍着满腹的酸意,“这事儿,你就别沾身了。”她淡淡道,“你等会回去,就吩咐账房,结了咱们府里头的全部身家数目,待会就交到我的书房里。”她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了。
这事儿,怎么算,最小的罪刑也是个欺君之罪,乃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她再怎么也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因此而受累的。
背过身,不再看蠡崚幼弱的身子迈出酒窖。几乎是立刻跌坐在地上的巫蕹,无神地看着满地的碎片。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寻死的想法,不过最后还是被她笑着否决了。
脑海灵光一闪,急急起身往外走去,招来赵主事。“赵主事,我记得咱们酒坊在酿制这种新酒的同时,也一同酿制了另外的一种新酒,未知现在可有熟成?”她急急地询问。
赵主事的眸光一敛,恭敬地回答。“主子,那种新酒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够熟成。”
巫蕹闻言,脸上浮上了些谲色,眸底却闪过了失望。“这样吗?那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说完,她马上走出去,就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下纵上马背——
“岑公子,巫蕹有一事相求。”巫蕹直奔岑府,不等门房通报,她就已经冲进去,迫不及待地跟岑岱说。“巫蕹曾经听闻岑公子在京城与各位皇亲皆有交情,可否卖个人情帮巫蕹这个忙?”
难得见到巫蕹冷静全失的模样,岑岱心知事情只怕不简单。“未知巫姑娘所言何事?可否告知一二?”他将巫蕹扶好,让她坐下。见到巫蕹脸有难色,似有难言之隐,立刻用眼神示意下人先行退下。
巫蕹将所发生的事情,跟心中的盘算告知,岑岱闻言后,脸色异常难看。“如此说来,你对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了?可是,你可有想过,一旦如此做了,万一与你所想不同,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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