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究竟谁会是最后的赢家时,靠近擂台左前角约十几米的人群中却站着两个默然不语,打扮特别的人。

        高个男人穿一身雪青紫外衫,在这严冷的冬日,身着单衫的他竟毫无寒意。腰上扎着一条同色带子,腕上扎着黑色紧护腕,脚蹬一双黑色薄底快靴。俊美绝伦的面容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皮肤很白,很细腻,一头乌黑的长发只是将上半部分用一个紫色的带子简单的扎在脑后,并未打结,余下部分则随意的在肩上披散开来。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投射出邪逆彻骨的寒气,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额头的上角处有一道蜿蜒曲折的疤痕,一直延伸到右面太阳穴处,他薄唇禁抿,眉头紧蹙,那道疤痕随着他的皱眉不停的变换着形状,整张脸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冷俊与诡异。

        他旁边所立少年俨然是他的随从。一看年纪便不大,穿着一身青色外衫,长着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众面孔,貌似很憨厚。让人注意的是,他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袱,包袱的上端甚至超过他的头顶半尺有余。看那包袱的外形,里面包着的应该是长刀之类的东西。

        “爷,他二人已经入三甲了,咱们还看什么呀?”

        “今日是三家决名次之日,为何那女人不来?”被唤作爷的男人沉声说道。声音很有磁性。

        “您说的也是,前几日的比赛都在,为什么今儿却不来?”少年习惯的揉了一下圆圆的鼻子。

        “你也觉得反常。”

        “只要他二人探听好财物放在哪里,咱们直接动手不就得了。有了银子,爷您还愁大业不兴么?”少年面有喜色,憨笑着望向那人。

        在那人冷如刀剑的目光下,他嘎然而止,顿住了笑声。

        “时辰已到,比赛开始!”随着李青山的一声大喊,比赛正式开始了。

        按照比赛规则,三人分别交手,每人各战两场,两场皆胜者为第一名,余下二人再交手定名次。

        第一场,贺子仲对刁一俊,刁一俊胜。

        第二场,贺子仲对丁奇玄,贺子仲胜。

        第三场,刁一俊对丁奇玄,刁一俊胜。

        三甲名次已出,刁一俊出乎意料的拔了头筹。台下的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齐声道贺的有,高声叫好的有,捶胸顿足骂的更是大有人在。那些骂人的几乎都是把银子压在了贺子仲身上的那些赌徒。

        此时笑的最开心的大赢家恐怕当属谢雨菲母子了。

        他母子二人现在正坐在飞越酒楼的五楼包间里点银子呢。

        原来谢雨菲发现众人皆拿这次比武来赌银子,而且大都是买贺子仲和丁奇玄赢,尤其是买贺子仲赢的人,超过了大多数。如此好的赚钱机会她又怎肯错过?

        在现代赌马赌球赌搏击有的是暗箱操作的。自己来这么一次也不算为过吧。于是便出现了头一天她请头三甲吃饭的事情。

        她买刁一俊赢,买了两万两银子,赔率是一赔十。除掉她许诺给其余二人的每人一千两,自己还赚了十九万八千两呢。

        点好银票,谢雨菲习惯性的和齐健越对了一掌。“儿子,这回咱们又大赚了一笔。来年就该慢慢进行咱们的集团计划了。”谢雨菲眉眼都是笑的放好银票。

        “老妈,咱们的银子是不是都存在汇丰银号?”嘴里正吃着小点心的齐健越含糊不清的说道。

        “嗯,他们家的利钱是最高的,不存在他们家存在谁家?”谢雨菲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突然间问这个。

        “下次开始,八个商号分别存吧。不要存在一家,这样安全些。”他心里想的却并非是这些,那封信的内容一直在他的眼前晃悠,如鲠在喉般让他坐立不安。

        “我早有这个想法,只是现在还不到一百万两银子,用不着换商号。”儿子越来越精明了,现在才一岁半便这般谨慎,心思如此缜密。假以时日,他岂不要比狐狸还精。

        “妈,现在南疆那边应该比这里暖和吧?不如我们到那里过冬好不好?”齐健越突发奇想问道。他真的很想知道老爸在那边怎么样了。兴许他现在已经办完事情回到京城了也说不定。

        “南疆!”谢雨菲微微楞了一下,那人现在不是在那里么?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自己可不想再去自投罗网。虽说偶尔也有想起那个人,可毕竟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自己只想做好生意,然后再找一个如意郎君把自己嫁掉。

        见谢雨菲并不答言,齐健越面有忧色的转身出门去了。

        虽说自己现在很担心老爸,可又不能不顾及老妈的感受。再说老爸的身边还有那么多的侍卫在身边,应该不会有事的。何况老爸自己还有一身好武功。说是不担心,可这心里这几天怎么就这么不安,这么放心不下呢!仰天长叹,老爸,你现在还好么?

        好!齐天啸现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好的差点连命都没了!

        自从四月十八齐天啸离京,这一路上便没有平静过。

        进入江南地界后,先是使团里的人因为水土不服,沿途不停的有人闹肚子,再加上南北饮食差异较大,整个使团的人都明显的有些萎靡不振。

        随着节气入进五月,气候的逐渐变暖,加上江南已经进入梅雨季节,天气越发潮热的让人受不了。

        使团内随行的大都是京城人氏,习惯了北方的气候,一下子来到这炎热潮湿的南方,一个个全部都像得了鸡瘟的丧鸡一样无精打采,有些人的身上甚至还生出了湿疹。快走出江南时,这种现象更是明显。有些随行的文官甚至还出现了脱水的情况。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此时没有一个不哀声载道的。

        行程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到了后来,每日行的路程还没有刚出京城那会儿半天走得多。

        还好有文斗启随行,有个小病小灾的都能及时处理。

        再不想办法,就该耽误大事了。无奈之余,齐天啸和文斗启只好商议,将行路的时间由白天改为早晚两头,这才将速度提高了不少。

        经过快一个月的行程,使团终于拖拖拉拉的出了江南,眼看就快进入南疆地界了。

        中午烈日炎炎,四周是虫蚁刺耳的鸣叫声。众人坐在树荫底下,三个一帮,五个一群的乘凉喝水,有的干脆铺上外衣,趁此机会补补早晨尚未睡足的晨觉。

        “这里应该是江南跟南疆的交界处吧?”齐天啸抬头问站立在身侧的随从,他是由江南跟过来做向导的。

        “回王爷,再有一百多里路就到南疆了。”随从躬身答道。

        “王爷,前去打前站的人怎么这般时候还未回来?”随行的礼部官员辛玉纲边扇着扇子边皱眉问道。

        照理说已经这般时候了,那两个人至少也该先回来一个过个话才对。不知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斗启,那二人离开可有两个时辰?”齐天啸虽然嘴上不说,心下也不由有些焦急起来。

        “许是路不好走,亦或是有事耽搁了。过一会儿我让人去前面接应一下。”叫过随行的两个宫中侍卫,文斗启安排他们接应去了。

        又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不但第一拨的两个人没回来,就连派出去接应的两个人也没了消息。齐天啸有些不安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王爷,不能再等了,让人准备行装出发吧。不然,我们天黑之前就到不了南疆许城的驿站了。”文斗启的心里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当务之急还是应该离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都是密林的鬼地方。

        正让众人整装的当口,忽闻一长两短三声哨响。跟着又是一只艳红色的信号弹破空而起,直穿云霄,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午后的宁静,也吓醒了不少正在午睡的人。跟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在四周密林深处骤然响起,不过盏茶功夫,使团便被一群响马打扮的人群团团包围在了官道上,这些人都是一码的粗布衣服打扮,所有的人都蒙着面。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齐天啸与文斗启,二人不约而同从地上一跃而起,随身的兵器也在第一时间操在了手上。

        随行的侍卫大多数是大内高手,反应也都不弱,紧跟在他二人之后纷纷跃起,在第一时间内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他们很自觉的背靠背围成了一个圈子,将那些不会武功的随从,礼部文官和顺王爷他们围在了中间。

        原本在树荫下睡觉的几个文官,闻到哨声都一骨碌爬了起来,此时正衣冠不整像丧家犬一样,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钻进了保护圈内。林中的马匹因为受到惊吓而尥蹶长嘶不已。

        齐天啸与文斗启二人背靠背环视着四周。

        “真没想到,在官道附近居然会出现这么大规模的响马群,还真让我意外。难道我乌龙国竟会让百姓如此的民不聊生?”齐天啸心下有些暗暗吃惊,这么多人潜伏在这密林四周,自己和文斗启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看他们训练有素的样子,根本不是一般响马和盗贼可以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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