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邱鱼惊慌,她的耳朵现在很红吗?怎么办!他怎么点出来了!不会她的脸也是红的,被他瞧见了吧?
想装作没听见男人说的话,可两人此刻贴得太近,真这么装他绝对不信。仓惶之下她不敢吭声,下意识面颊微躲着身侧男人的视线角度,赶紧想有什么话题转移。
与她姿势同步的严行宴,握着她的手,那柔软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冰凉的温度贴着穿进他心底;他视线横靠在邱鱼耳边,同步盯着桌上的白球,心里却想道:
耳朵这么红,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大手握着邱鱼的手,他又紧了紧。
可他一紧,邱鱼的心里更揪了起来,身躯都在感到发麻,要不是他靠得很近,她或许就直接双脚不稳瘫倒在地了。
现在的她鼻息前都是他身上,飘散过来的淡淡清冷香味。
这香味跟她抱着他的外套时闻到的一致。但此刻零距离下,它几乎进到她心底不停萦绕,甚至让她不断涌起想靠近他的冲动。
她意识到突如其来的贴近,使她想入非非,脑中一片冲动却一根神经在吊着,提醒她,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
忽地,她硬着头皮硬转话题,不敢动一下脑袋和视线,直视着桌上白球说:“阿宴……我想跟你道个歉……之前饭局上我是不是鲁莽了……不该抢走那杯酒的,对吧?”
不想她会聊到这个,严行宴斜瞥邱鱼在看着白球的眼睛,声音平淡地回答她:“是我该谢你,我喝不了酒。”语气很柔,说在她耳外,却如在零距离彼此交心谈话。
“你真酒精过敏?”她好奇问,脑袋依旧不动,只是心底似乎更了解了他。
“嗯。”他回,又问,“你怎么这么能喝?”
“……”邱鱼想装死。
她就不该提这个!!
这下好了,形象全没!
“呃,是我爷爷教我的……”她心底瑟瑟,但决定告诉他,“他以前很爱喝酒,我会做些小菜给他,久而久之就成了陪他一起……我也是第一次跟陌生人喝……真的不知道会是刚才的结果……”想起来她就尴尬,她真的并不是女酒汉子啊~
“不碍事,”他身躯动了动,似差不多的意思,又回到正题,“眼睛看好球面,我们打一杆。”
闻言邱鱼回神,迫在眉睫的话题终于混过去。她“嗯”了一声,按照严行宴说的紧接直盯球面,很快耳边再次传来他的磁性嗓音。
“记住我教你的力度和出杆速度。”他说。
“好。”她应。
下一刻,两人顷刻同步动作,一股力量像射穿桌台般,杆头撞到白球面,白球“砰”地一声,从d型区域向排成三角形的红球快速滚去,紧接着一串球体碰撞声,那群红球彻底在绿色台面四散开来,直接有两三颗溜进洞袋里。
邱鱼见状兴奋不已,原来杆头撞到球面是这般有成就感;那白球的重量也比想象中的沉。严行宴瞧她第一次打中白球乐坏了,那不怎么爱笑的面容,眼里也露出笑意地跟着弯起嘴角弧度。
他教了邱鱼不少,邱鱼学习得很快,虽然手生,但多出杆几次后,也渐渐熟络。两人凑完零点切蛋糕的热闹后,他便送她回到酒店。
房间门外,邱鱼仰视他含笑说:“阿宴我今天玩的很开心,多亏你带我参加这两场聚会。”
“明天中午我来接你,一起回去。”他提道。
“啊?你明天中午就回去了么?”她惊诧道,反应是自己多待了京平一日,才显得时间飞快,又说,“对哦,明天就一周了。”
“嗯。进去吧。”他双手插兜,准备走的意思。
“好。拜拜阿宴,晚安。”她少许不舍。
“晚安。拜拜。”说完,他下巴指了指门。
邱鱼知道是什么意思,便听话将门阖上。这回她吸取上次的教训学聪明了,只在猫眼里看着严行宴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便立即冲去洗澡,出来后又给严行宴发去信息。
来自邱鱼:
“阿宴,到了吗?”
来自阿宴:
“到了。”
来自邱鱼:
“晚安。”
来自阿宴:
“晚安。”
两人又说了一遍晚安,她的心中有丝小兴奋,一整个晚上都感到和严行宴的氛围有些怪怪的。她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大家都说的暧昧,便紧急抱着手机寻找夏吱吱。
来自一条不想当暴发户的鱼:
“吱吱……我刚回到酒店,才洗完澡。”
来自夏屠夫:
“鱼鱼!!你可算回话了!!刚才聊到一半你就消失,我还以为你被人掳走了呢!!咋样咋样!!你刚才说局上抢了阿宴的酒,还当面把他的朋友给全喝趴了,你想好怎么跟他解释了吗??”
来自一条不想当暴发户的鱼:
“我跟他道歉了也解释了,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还跟我道谢……这个我真没想到。吱吱,我那样做真的没事吗?”
来自夏屠夫:
“这男人可以啊,竟反过来谢你。既然他没表现不爽的意思,那估计是没事。对了,还没问你呢,我给你选的这身怎么样??有没有迷倒众人!!”
来自一条不想当暴发户的鱼:
“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吱吱,要不是你的这套衣服,我估计得囧死。今晚的饭局和后面的生日宴,那些人穿得都很好看。我也不知道这身行不行,但阿宴有说穿的不错,我想应该合格了吧……”
来自夏屠夫:
“合格??那不可能!!以鱼鱼你这让人
垂涎三尺的长相,绝对艳杀四方!!”
来自一条不想当暴发户的鱼:
“吱吱你太夸张了啦,我哪有那么好看。”
来自夏屠夫:
“鱼宝贝,你对自己的样貌有认知误差!!好了,不许再凡尔赛了!!我要是长你这样,我喜欢的男人早爬上我的床了!!不提了,提多就是泪……”
来自一条不想当暴发户的鱼:
“啊,吱吱你别哭呀……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我跟你道歉。”
来自夏屠夫:
“没有没有,鱼鱼我跟你开玩笑呢!!哈哈哈哈!!说回来,你今晚感觉怎么样??我是看出来了,鱼鱼你肯定对那个阿宴有好感,不然不会他一邀请你,你就答应他!!我的鱼宝贝,可是小社恐!!”
邱鱼看着夏吱吱的信息,脸颊顿时涨红,她对阿宴的好感那么明显?不会连他也察觉出来了吧?
一想到这,立即紧张起来,指尖飞快按着,又继续和夏吱吱说。
来自一条不想当暴发户的鱼:
“吱吱……我……我其实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说呢……我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不确定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好感,但我想可能……应该就是你说的……好感吧。(忐忑)。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的,只是好像这两天尤其在意他这个人……”
来自夏屠夫:
“你这就是对他有好感!!必然啊!!长那么帅!!学历还那么好!!嗯,应该也挺有钱……是个女人都会被他勾魂吧!!咳咳,当然你的好闺蜜我除外~~
怎么样,他有没有表现出对你也有意思的想法??或者!!鱼鱼你想不想泡他!!”
邱鱼眼瞅夏吱吱发的最后那“泡他!!”两字,身体都吓得颤抖了。她心中畏惧,总觉得像严行宴这么优秀的人,应该不会想和她有什么情感关系上的发展。而且她也觉得好像自己也没这个能力,让他喜欢她。
意识里邱鱼这么想着,可脑海里却不断闪过这两晚严行宴的行为,尤其是今晚的举动。那心尖的异动和眼前的回忆,不断勾着她浮想联翩,揣测不断。她又看了看夏吱吱的话——“他有没有表现出对你也有意思的想法?”
他……有吗?
今晚几次让她诧异和躁动的话语、行为,顷刻都跑了出来。她无法断定这些算不算夏吱吱说的对她有意思;可当时那种让她感到在某种距离间黏黏糊糊的氛围,又让她感到在这两次聚会里,她和他的关系明显比他和其他人的关系更紧密;就像是有一条线牵着两个人,似乎都有留意对方的情绪。
她带着诸多好奇,想确定答案地和夏吱吱谈起来。
来自一条不想当暴发户的鱼:
“吱吱……我其实有件事想问你……两个人的关系,如果对方拉着你的手腕走路,还多次拉你……算不算对你有意思?”
来自夏屠夫:
“!!,进展这么快的吗??鱼鱼他拉你手腕了??”
来自一条不想当暴发户的鱼:
“啊?很快吗?”
来自夏屠夫:
“还好、还好,鱼鱼你千万别又紧张了!!但是以我的经验看,光拉手也不好判断耶,有些养鱼的男人,也会这招。还有其他举动吗?”
邱鱼宛如找到话头,毫不掩藏地把今晚的情况和夏吱吱吐露。
来自一条不想当暴发户的鱼:
“还有还有!就是阿宴他还喂我吃西瓜……然后还突然让我喂他一片……打台球的时候也让我帮他拿衣服……他还教我打台球……而且他……靠得我很近……(害羞)(脸红)”
来自夏屠夫:
“我去!!鱼鱼!!你们这……”
邱鱼见夏吱吱话只说到一半,顷刻急了,不知道她的那个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来自一条不想当暴发户的鱼:
“吱吱……我们……我们怎么了?(害怕)是不是这样不合适……毕竟我和他不是情侣关系。(哭泣)其实我也很担心,好像距离太近了……(哭泣)”
来自夏屠夫:
“咳咳。。鱼鱼,我觉得你们现在是开始暧昧了……你这么没经验,我担心你会翻车……而且我不在你身边,不晓得他是真对你有意思,还是只是想和你玩玩。”
邱鱼目视夏吱吱发来的内容,看到暧昧这个词时,心里还像被点醒一样紧张难为情,然而随后却在眼睛读完时,看到末尾的“玩玩”,心中冷不丁揪愣一下,心情一瞬恍然坠落。
玩玩……
她的心情几番复杂起来,先前的浮动消失不见,只剩下眼前的可能是事实的聊天内容。可很快她又想,从认识严行宴到现在,他所有的行为举止,都不像是一个浪荡公子,或者是一个会玩人感情的男人。
可是,她没有和男人接触的经验,根本不敢确认,哪个才是真正的事实。她回想他看她的眼神和样子,似乎平静多过笑容,尽管拉过她手腕,可又似乎不能代表什么,哪怕是喂她吃西瓜,逗她,甚至靠那么近教她打台球,都只是一些可能有点暧昧的行为,而不是真的表达对她有意思。
一时间邱鱼感到情绪和心思都很混乱,可越是混乱,此刻的她就越想确定,严行宴的心思。
甚至先前的羞涩和忐忑,都被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覆盖,勾起她心中的渴求,想要确认和期望,自己真的有让他产生好感,两人的暧昧行为,是向着喜欢去的,而不是冷酷的只是男人玩玩而已。
不知是欲望使然,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邱鱼把这件事重视起来,又向夏吱吱讨教。
来自一条不想当暴发户的鱼:
“吱吱。要怎样才知道,他不是玩玩的?”
来自夏屠夫:
“鱼鱼,你认真了??”
来自一条不想当暴发户的鱼:
“嗯。我想试试。”
来自夏屠夫:
“我鱼宝贝第一次看上男人!!我夏吱吱怎么能不把毕生经验掏出来!!鱼鱼,我跟你说,你这样做……”
邱鱼彻底跟夏吱吱学习怎么辨别渣男、海王、以及对方是否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但她什么经验都没有,看着夏吱吱像压箱宝一样的信息,一头雾水,又眼花缭乱,最后决定明天就勇敢地,按照她的这些方法做!
于是第二天中午,严行宴驾驶着轿车来到酒店接她后,两人便同坐在一辆车里,开回邱河区。
期间她坐在副驾驶位,按照夏吱吱说的,不能太热情,保持一定高冷,情绪冷淡一点。可她的性子哪里懂怎么扮演高冷,所以只能一直盯着外头的风景,只久久和严行宴说几句话。
严行宴看着前方的高速公路,有时会瞥一眼邱鱼,觉得她今天有点不对劲,似乎不像昨天和他那么热情……说热情似乎也不对……应该说是,最起码保持之前的相处氛围。而不是一路上两人话不多。
这丫头,今天怎么了?
就在他暗自思考时,邱鱼突然身姿坐回前方,视线看向他,眼神撞进他眼里,似乎准备和他说什么。
“对了阿宴。我忘了和你说了。我这次来京平其实是为了东垣的事。”邱鱼准备了一路,拖拖拉拉了许久,才在此刻开口,脑里一直记着夏吱吱的重点方法。
不料她会提起东垣,严行宴蹙起眉心,想听听看她接下来的话,应了她:“嗯。然后呢?”
邱鱼瞥他一眼,然后视线看回前方的路,像是在寻找极度正常谈起的语调,向他抱怨:“我是来京平找那个东垣总裁的,但是没见着人。上次我就没见到,这次也没见到!而且上次我在东垣就给他留了字条,可他们到现在都没给我回电话。”
严行宴听着眉心又蹙得更深。
这语气像是小姑娘不高兴了。也是,都这么久了。他出国前也不晓得她这次又来京平找他。没有预约她必然是见不到他。但前天他已经和下面的人吩咐,让他们按照他规定的时间给邱鱼回复。
“可以再等等,他们应该会回你。”他放慢车速,让后面车辆超车。
“我不想等了。家里的水电还有那些小动物,等不及。而且你租了房子,半个多月过去,居住情况还没改变,我过意不去。”她说。
听她的意思,他正想直接回她,他不介意旧屋的条件,却不想邱鱼像是预备好,就是为了说接下来的这些话似的,突然跳转话题。
邱鱼:“听说东垣集团的严总女伴很多。你说我要不要对他使美人计?”
不想这话会从她口中说出,他差点没急刹车。
严行宴一副吃惊的表情,又蹙眉又挑眉地看向邱鱼,但她眼睛没看他这边,然后他很快视线扭回前方看路。一时之下,他不知如何形容此刻心情。
东垣集团的严总女伴很多?
这丫头是从哪儿听来的,对他的评价?
而且她刚刚说什么来着?
他没听错吧?她问他,要不要自己对他使美人计?
“……”
回想这两句话,怎么都觉得此刻的车内怪异无比。
不对……
这丫头不可能有这样的胆量,想出使用美人计诱惑男人的方法。而且她连他这个东垣总裁长啥样都不知道,又何谈听说他女伴多,还来问他。就算为了协议的事,以她的个性,也不会牵扯到色诱这种事来。
再说了,她想见他,不就是为了谈判?那又扯美人计做什么?
奇奇怪怪的逻辑。
严行宴敏捷地揣度邱鱼上车以后的表现:和他话不多,就好像今天不怎么想和他说话一样,还不怎么看他,同昨天对他的态度判若两人,而且刚才的话转得很生硬,就像是预备好的。
他又瞥了眼邱鱼,见她手指不停抠着,那面孔虽然对着正前方,但眼尾却暴露了她的心思,时不时想留意他这边的情况。
呵~这丫头……
严行宴似乎知道邱鱼怎么回事了。
从话出口,邱鱼就一直心中忐忑。
她脑里不停闪过夏吱吱提示她的——要想确认对方对你到底有没有意思,就要验证他的态度!看他在不在意你!而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他,“吃醋!”。
而且还要挑一个和他旗鼓相当,或者最好比他强的情敌!她身边的人他不一定认识,但东垣的总裁他绝对听说过。
所以!就选这个人,来刺激刺激他!
她不晓得这个办法能不能行,但是以夏吱吱的情感次数辨,只能此刻深信不疑,按照她教的执行,绝对不会错!
而这时,检验的效果反馈了。
她的耳边——
严行宴话音拉长,一本正经地嫌弃:“使了……也没用。”
然后又接,
“你。很难让他有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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