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吟诗
宴过三巡酒足饭饱,卫阳县主便提议收桌,让几个孩子下午玩闹便好。她虽不喜宋枕玉,但毕竟身为主人家,这点度量和该有礼节还是要有的。
“我们便到正厅谈天,这帮孩子到后院去玩玩也好。正是如花一般的姑娘,想来应该有些体己话说说。像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便谈些适合我们的话吧。”卫阳县主笑着开口。
白氏点点头,站起身行礼表示感谢。卫阳县主抬手示意丫鬟将残宴收拾好后,白氏和郑姨娘商量,后者自然是没有意见,只是白氏犹觉得力度不够,又狠狠地瞪了眼宋枕玉。
她不放心,刚才宋枕玉做的事已经足够让她丢脸了,生怕一会她还不长眼地凑到谢拾橘面前。白氏想了想,还是拉过宋枕玉,冷声道:“你给我注意着点,别像刚才那样,不然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枕玉却只是摆摆手,“母亲你别管了,我自有分寸。”她细长的眸子垂了垂,遮盖住了一抹不耐。白氏怎么这么没有脑子,好不容易可以来到白家,还能见到卫阳县主,这时候不凑近一点,她什么时候才有机会遇到白衡?
她瞥了瞥周围的姐妹,更是不屑,自负自己有那个资本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
白氏也无奈,她虽然可以口头警告一下宋枕玉,但是就像刚才那样,就算她真的出格,白氏也无法管教。
“行了,母亲你快去吧,别想了。”宋枕玉蹙着眉沉下了脸,没等白氏答应,她就已经过去了,亲亲热热地挽着谢拾橘的胳膊。
谢拾橘当时面色就变了,微微僵硬地看着宋枕玉。“宋姑娘这样怕是又不妥吧。”她请请拨开宋枕玉的手,冷漠道:“我同宋姑娘不熟,还请宋姑娘自重。”
说完,谢拾橘就头也不回地去了后院。
“装什么清高?”宋枕玉不屑地讥讽了一声,但是也不敢多言,现在正在白府,上下皆是耳目,自己想要众人记住自己,要的可不是这个影响。说完她环视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跟了上去。
宋枕玉撩了撩头发,状似不经意间地同宋枕霜道:“今日我们能来白府,你可知原因?”她抬手间,手腕上的玉镯子碰撞作响,羊脂玉衬托在肌肤上更显透彻。
宋枕朝点点头,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因为母亲同昌阳侯的原因么?”她早就听母亲抱怨了一通,说什么要不是因为白氏跟白衡有着八竿子才勉强打着的关系,他们才不会过来。
宋枕玉颇有些自得,道:“正是因为母亲,我们才过来的,你可得记着今日的情谊,要不是我,你才见不到这般气派的场面呢……”她抿嘴一笑,见宋枕霜看着自己,颇有些得意地抚了抚碎发。
谢拾橘坐在一旁面色不善,今日不知道白衡哥哥会不会过来,但是她的风头已经被宋枕玉抢光了,过来了怕是也只能看到宋枕玉一个人了。这么想着,她暗暗掐住了自己的手心,恨恨地盯着宋枕玉。
今日的宋枕玉着了见淡黄色的水云袖,下拖一条深绿色的长裙,头上步摇珠钗愈显贵气。反观谢拾橘自己,只穿的一身天青色的裙子,妆发虽然精心打理,却没有宋枕玉那么花枝招展博人眼球。
她坐在一旁,听着宋枕玉不断同宋枕霜炫耀着那点微不足道的亲戚关系,实在是忍无可忍。谢拾橘偏头看了看身旁的花树,转了转眼睛,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不如我们来玩点游戏吧?”
她笑眯眯地看着众人,“应该没有人反对吧?不过是些孩子家家的游戏。”这么说了,大家自然是都应了。
宋枕朝坐一角落里,看着几人心怀鬼胎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不知是什么游戏?”她托着腮懒洋洋问。
谢拾橘见是一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人,只当她是个不受宠的庶女,不过她也乐得有人接话,便道:“这游戏呢,非常简单,我觉得也很贴合各位的小姐身份,就是赏花写诗。”
她环视四周,道:“想来各位妹妹也不会介意的吧,吟诗作画想必各位在府也有学,我这还是玩玩而已,比大家念书时要简单的多了。”
结果没有一个人应她,谢拾橘有些尴尬,只好一个个问,“不知三位妹妹可愿意?”
“那是自然,这些我还从没怕过谁。”宋枕玉第一个答到,仿佛是她最擅长的方向。听到宋枕玉这么答,宋枕朝惊诧地看了过去,印象中宋枕玉最讨厌学习诗歌句词,这么快答应下来,如果不是早有准备,就是自信过头了。
宋枕朝沉了沉眸色,淡淡地看着谢拾橘。接着宋枕霜也答:“那便依着谢姐姐,我们赏花作赋便是。”她知道宋枕玉其实根本没有怎么学习过诗词,现在这么快答应下来,真是叫她另眼相看。
谢拾橘又看向宋枕朝,发现她怯怯地坐在一旁,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宋家这帮小姐应该有点的样子,尤其是宋枕玉,更应该像宋枕朝一样,乖巧听话就行了,怎么这么爱出风头?
她拍拍手,示意下人铺好席位,众人直接坐在了地上,谢拾橘坐在地上,开口吟了第一句,道:“百新先绽露其颜。”
她自得地看了众人一眼,说:“我就献丑了,开了个头,诸位姐妹各做一首诗便好,我这只是开场白,不用接下去的。”
她说着又叫人过来收拾了一下掉落于席间的花絮,笑意盈盈道:“诸位妹妹,开始罢,莫要耽误时间。我听姑姑说,你们下午便回去了,晚膳不知道还能不能一起用。”她说着,有些惋惜地看了宋枕玉一眼。
宋枕玉笑道:“姐姐说的可真好,那妹妹我便献丑了……”说着,率先作了一首,谁知这首诗一不押韵,二不顺口,完全没有一点诗的样子,倒像是为了符合主题而硬凑的一首诗。
“妹妹莫不是想要自己作诗吧?”谢拾橘忍着笑意问道,宋枕玉不解:“难道不是这么个意思吗?”
谢拾橘咬了咬唇,讥讽道:“我说作诗,不过是大家吟一首古诗,又不是要你自己马上说出来现编,妹妹竟然没懂我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听不明白?”
她不等宋枕玉回答,便看向另外两人,道:“两个妹妹可听明白了我说的话?”
宋枕霜蹙了蹙眉,看向谢拾橘的眼中有了几抹不满,虽然对宋枕玉不喜,但这毕竟是宋家的人,何时轮到谢拾橘指指点点?
宋枕朝毫无任何想要参与到他们之间的欲望,漫不经心地瞥向了别处。
宋枕玉面色僵硬,看着谢拾橘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怒意,她正想出声指责,突然一道带冷意的目光注视到了自己身上,她莫名地后心一凉,冷静下来,僵硬笑道:“不知道姐姐怎么样,我倒是十分期待。”
“我最后再说吧。”谢拾橘轻笑一声,示意宋枕霜继续。
接着便到了宋枕朝,她漫不经心地背了首比较应景但并不出彩的诗,谢拾橘听了以后颇为满意。还是这个庶女懂的这么做,再看看宋枕玉,她真是越看越嫌恶。
这人既不懂规矩,又不明白别人的弦外之音,就连最简单的吟诗竟然都做不好,真不知怎么做的嫡女之位。
她环视一周,道:“那最后只剩我了是吧,说的不好献丑了。”她看了眼头顶正在飘落的花瓣,随口道了一首落花的诗,引得周遭一片人较叫好。
她骄傲地看着宋枕玉,道:“真不知道妹妹怎么会听错我说的话,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还希望妹妹注意些为好。”
宋枕玉写得最烂,宋枕朝同另一人的诗写得一般般,最后便是谢拾橘拔得头筹,理所应当地成了焦点。
“妹妹啊,有些时候呢,还是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要老想着出风头,你得想想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和能力,再去出风头。”
谢拾橘笑了笑,语气放平缓了以后,轻声道:“否则,枪打出头鸟,你可听过?”她这句话凑近了宋枕玉的耳边,旁人没听清楚她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小脸涨得通红。
她咬紧了唇,刚想说话,又听到谢拾橘说:“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坐着白日梦,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想要飞上枝头作凤凰,可她本身便只是麻雀,不知道这种人怎么有那种自信目空一切。”
谢拾橘意有所指地看向宋枕玉,继续挖苦,“可惜了,不懂得分寸的人呐,空有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还不是什么都不懂,届时也只能是被人嫌恶的份。”
她说完,也不再看宋枕玉,只伸出手端起茶点小口吃着。
宋枕朝眯了眯眼睛,不着痕迹地看了谢拾橘一眼,再见宋枕玉,看她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心下了然,怕是谢拾橘在报宴上宋枕玉的聒噪之仇。
她还是不要参与为妙,虽然不喜宋枕玉,但是毕竟现在是宋家人,哪怕不喜,也要估计到背后的颜面。就是不知道这谢拾橘会怎么跟卫阳县主嚼他们舌根了。
不过宋枕朝可以肯定的是,宋枕玉肯定是被骂最多的那一个。
“在说些什么?”温润的声音从凉亭方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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