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争论
宋府,天明明已经不早了,宋枕朝却还昏昏沉沉的睡着。这反常的样子,与往日不同。芙蕖阁里的人都为之疑惑,可木讷的赤药只当是前些日子因为宴会的事情累着了,也没有去打扰她,任由宋枕朝继续这样睡着。
直到日上三竿,宋枕朝才苏醒过来。
一觉睡醒,宋枕朝只觉满头恶汗。这天候也不算热,她也只穿了一件薄衫,这醒来却发现背后已经湿了衣衫。
这一身的冷汗,和现在慌乱的心,让宋枕朝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该不会是哥哥遇上什么麻烦了吧?她心想。
“赤药!赤药!”宋枕朝这心越想越乱,越想越慌,急忙朝着门外喊赤药进来。
赤药正在屋外侍弄着花草,一听宋枕朝在叫她,听上去又如此着急,急忙丢下手头的事跑进屋去。
赤药一进屋,便见宋枕朝坐在床上,瞧这满头大汗,急忙道:“小姐,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是不是身子有不适?”
“赤药,我这大早上醒来就觉得这心慌的厉害,之前和你说的那事你快帮我去问问,响玉街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回过来?”宋枕朝一见赤药,急忙拉着赤药的手道。
见宋枕朝这心急如焚的样子,赤药急忙答应道:“小姐,你不要急,奴婢这就去打探打探,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尚无,你且去吧。”宋枕朝见着此事有了着落,方才轻松了许多。
赤药迅速的跑出去,宋枕朝的心这才稍稍的安了些,“陆哥哥,无上荣耀一朝倾覆,如今你莫让承欢我一人独活,便是幸了。”
谢拾橘这边,出于对宋枕朝的醋意,正添油加醋的向姑姑卫阳县主谢氏道着宋枕朝的不是。
“你说的都是真的?宋枕朝那丫头当真如此过分?”谢拾橘巧舌如簧,说的卫阳县主半信半疑,“可那宋枕朝不过就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庶女,能有那么嚣张?”
“姑姑,您别看她就是个五品小官的庶女,生她的那个姨娘在宋来之那里可受宠着呢,她们母女二人在宋府,可以说是横着走啊。”
卫阳县主顿时信了大半,自古官府后院,宠妾灭妻的事情大有人在,她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个姨妈庶女仗着有点恩宠就忘了尊卑,这般看来,这宋家倒也不是个好的,难怪自己瞧着白氏也心下不爽,许是这家风不好,近墨者黑。
“姑姑,这宋家的女儿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宋枕朝都算是轻的,那个宋枕玉更加不好对付。”见姑姑对宋枕朝的印象已经差了许多,谢拾橘又调转了枪头,指向宋枕玉,她可不能放过表过身边任何一个对表哥心怀不轨的女人。
之前宋府宴会,那宋枕玉母女二人非要邀表哥前去,宴会上,宋枕玉还和她起了争执,将她推到碎盏上,这个账非要与她一算。
“那个宋枕玉又怎么了?”听谢拾橘这么说,卫阳县主也来了兴致,“她做什么了?”
“那个宋枕玉啊,为人傲慢,说话也尖酸刻薄,之前侄女去宋府的宴会上,她言语间是句句藏针啊。”谢拾橘硬挤出几滴眼泪,故作委屈道;“侄女只不过是看不惯她那副模样,出言说了她两句,那宋枕玉好生厉害,竟将我一把推到了碎盏上,若不是我躲避的及时,这张脸怕是也花了,那样我还有什么脸面,倒不如早早的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什么!宋枕玉竟还敢对你动手?”谢氏一脸的惊讶和愤怒,有些不信。
“可不是嘛。不过啊,宴过一半,白衡表哥来了,她就变换了面孔,转了性子,装的温良贤淑。侄女本想让表哥替我做主的,可那宋枕玉在表哥面前装乖卖巧,表哥是个实诚的,哪里就看的出这样的奸计,我瞧着她倒是想攀龙附凤,表哥这般出色,谁人瞧着不心动啊。”
“衡儿也去了宋府宴会?”卫阳县主疑惑,她这儿子一向不喜欢去这种场面,平日里哪家王府大臣家里有家宴,要他去都不肯,怎么那宋府宴会他还自己跑去了?
“还不是宋枕玉那母女两,死缠烂打非要表哥过去。在宴上,那个宋枕玉也一直拉着表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表哥若是冷脸相对,她便痴痴凝望,没得体统。”谢拾橘继续挑拨离间道。
卫阳县主听了十分气愤,“那宋枕玉是什么意思?盯着我儿子看什么?”
“白衡表哥貌若潘安,才比子谦,又手握禁军,朝中诸位官家小姐皆倾心于他,那宋枕玉大概也是爱慕表哥吧。只是她如此不懂廉耻,见了表哥就使劲往上贴,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也不知表哥是怎么想的,对她甚是温和,似乎还挺喜欢她的。”
“不可能,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看上那样一个女人?”
“宋枕玉不过是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出身如此卑微,根本就配不上表哥嘛,不过若是做个妾室……”谢拾橘欲言又止。
卫阳县主却冷哼道:“就算是做妾她也不配!”
“来人!把告诉白氏一声。”卫阳县主对着下人吩咐道:“定要叫白氏好好管教管教她的女儿,不许再缠着我儿子了,一个女儿家,别那么不知廉耻。要实在想嫁人了,就赶紧说门亲事。总之,别再想着我儿子。”
谢拾橘在心底暗自偷笑,她的目的达到了,不能让任何一个女人接近表哥。她这个姑姑,最是头脑简单,只要她略微施一点小计,对着姑姑说几句话,就可以左右她的思想,拿她当枪使。
宋府,白氏这边。白氏听到卫阳县主托人传来的信,顿时感觉失了脸面,找了宋枕玉来。
“娘,卫阳县主怎么能那么说呢?谢拾橘,一定是谢拾橘,是谢拾橘跑到卫阳县主面前挑拨离间的,她太过分了,在卫阳县主面前说我的坏话,好让县主不喜欢我,她就可以嫁给白衡了。”听到那些话,宋枕玉气的脸都绿了。
“够了!”白氏训斥道:“难道你对白衡没有非分之想吗?既然县主都发话了,你以后离白衡远一点。”
“我怎么可以离他远一点!”宋枕玉吼道:“我喜欢他,那天在宴上,谢拾橘找我的麻烦,他一直在帮着我,他一定也是喜欢我的啊,我必须得趁热打铁赶紧的呀。”
白氏当即给了宋枕玉一个巴掌,训道:“你是一个女儿家,要懂得矜持,不能一见到男人就往上凑,不然你就真像卫阳县主说的,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了。”
宋枕玉捂着脸,母亲居然打她,还打的这么重,这么狠,她做错什么了呢?
“我怎么就不知廉耻了?难道要我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白衡娶了别的女人为妻吗?”
白氏瞧着宋枕玉大吵大闹的模样,心烦意乱,撇过头不愿再看她也不愿再多说一句了,反正再多说也是白费劲,她根本就听不进去。
“哼!”宋枕玉生气,不甘心的跑出了璇玑院。
她这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烧着,有气又撒不出。这时,她想到了宋枕朝。在宴会上都是因为宋枕朝看穿了她的心思,出言嘲笑,才会惹上谢拾橘的,之后才会有这么一大堆麻烦事。
思及此,宋枕玉的火气一上来,就急忙冲去了宋枕朝所在的芙蕖阁。
“宋枕朝!都是因为你!”宋枕玉一冲到芙蕖阁就想动手打宋枕朝,幸好被方妈妈和向妈妈给拦住了。
“三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呀?”向妈妈皱眉,盯着宋枕玉,以防她再冲上来打四小姐。
“宋枕朝,都是因为那天你在宴会上得罪了谢拾橘,她才会跑到卫阳县主面前说我的不是,害卫阳县主下令不许我接近白衡。”
宋枕朝了然于心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宋枕玉冲上门来找她麻烦的。
“三姐姐,那天是你们俩自己看不顺眼吵得厉害,你将谢拾橘推倒在碎盏上,还诬陷我,把脏水都泼到我的头上来,可我也不能白白受冤枉,替你顶风吧。”
宋枕玉哑然。
“四小姐,你快来看看薛姨娘吧。”薛姨妈身边的丫鬟急急忙忙赶来说道。
“怎么了?”宋枕朝问道。
丫鬟喘着大气,静下来后,道:“刚刚薛姨娘好好的院里散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晕倒了,现在大夫正在赶来的路上,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快过去。”宋枕朝一听,也没有心思理会宋枕玉了,和方妈妈、向妈妈一起去了薛姨娘那儿。留下宋枕玉她也不愿待着,便一同跟了去,看看薛姨娘那边儿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宋枕朝赶过去,大夫已经在那儿替薛姨娘把脉了。
“大夫,薛姨娘怎么样了?”方妈妈出声询问道。
大夫收手,向宋枕朝报道:“姨娘的身子无碍,只是因为有了身孕,有些虚,好生照顾着些便是了。”
“你说什么?身孕?”宋枕朝惊讶,想再次确认道:“你说姨娘已经有了身孕?”
“是的。”大夫点了点头,应道。
方妈妈为薛姨娘怀孕而高兴,提醒宋枕朝道:“哎呀,小姐,这可是好消息啊,得赶紧去告诉老爷呀。”
“快去,快去。”宋枕朝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高兴,立马吩咐道。
“哎,奴婢这就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薛姨娘屋内的丫鬟在得到宋枕朝的许可后欣喜的跑了出去。
宋枕玉闻言暗道不妙,趁着此时无人会注意到自己,赶紧回璇玑院,去告诉白氏,薛姨娘又有身孕的消息,好赶紧与母亲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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