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暗阻
天牢,白衡有些着急,他明明送了信给祖父,但救援就是迟迟未到,叫他越发焦心。“该不是祖父并没有要我出去的意思吧。”冷不防白衡冒出来个荒诞的想法,摇摇头又觉得不可能。
想必是祖父在皇帝那里遇到困难了,或者是谁不想让他出来,但若是祖父也不行了话,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白衡叩了叩身后稻草掩埋的暗门,还是没好,这暗道自从他进天牢以来就一直在动土,但不知为何进展缓慢,近日更是未动一寸,他直觉是有人从中作梗,但只是不可能进去察看的。
此处门外看守他的人虽然大多数是自己的人,但突然消失不见的时候若是有人来探监也是个难事。这些人都是微不足道的小卒,只能给他提供最基本的方便,根本不能拖住谁不让探监。
白衡也为难了,势力还未丰满到允许他在天牢买通更高级别的人,人家也不一定敢将自己放出去,“假死?”白衡心生一计,但也要那暗道竣工了才能施行,暗道不通,他就不能出去。
再有就是出去了也有诸多事情不好解决,白衡烦躁的挠头,不久又唤出暗处的人,那人一阵雾一样的在白衡面前出现,单膝跪地,手上抱拳,听候吩咐。
白衡点点头,问他暗道的情况。暗道一直都有人看着,不能是自己也可以安排别人,但奇怪的就是最近几日,没人来回报自己暗道的进度,白衡试探了,更是发现一寸未进。
这才耐不住了,唤人出来确认情况。白衡想到的最差的情况不过是暗道连人带物一起捣毁,还可能作为别人要挟自己的把柄。
但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绝境,至少监督暗道的那人还在,“暗道如何?”白衡一向如此简便,但他面前的那人却从只言片语中听出了急不可待。
“有人阻扰,对方势力强大,我们不敢妄动。”那人身形不动,似乎要和天牢阴湿的墙壁融为一体。
“我自然是知道这些的,是谁?”白衡顿了顿,此时倒是面色淡淡,全然没有生气的模样,随即,想到什么,就不待那人开口:“陆恕己。十有八九就是他,吧了,你去吧。”
无比肯定的语气倒叫那人有些怀疑,但主子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只得一拱手就消失无踪。
陆府,陆恕己心情颇好,手上还把玩着一把扇子,听下面的人回报天牢的情况,时不时点头示意。
“白衡在天牢也很不安分,暗地里挖暗道,被我们的人给截住了。”那人因为暗隐的原因很是内敛,但还是不难发现他的得意。
“那后来呢?”陆恕己觉得有些乏味,若是白衡只有这么点东西倒还不值得他争了,这样的人是没资格当对手的。
果然那人接着开口了,神色也变得讳莫如深了,“白衡似乎有个帮手,捉摸不定,属下有时候知道他在,但并不能一举击败,那人一直在白衡身边保护,若是这人插手暗道,”
“你们就不能继续阻扰下去了?”陆恕己又把玩起手上的碧玉扳指,仍然是好心情的样子但转动扳指的动作出卖了他,还是有些许不豫。
“属下无能。”那人心知自己不是那神秘之人的对手,也就认下了,正准备领罚,谁知陆恕己好笑的将扳指滚了一圈又回到自己手上,那人纳闷,像陆恕己这样的人也玩如此童稚的游戏吗,却不及他细想,陆恕己便道:
“你们是无能,但现今之事也不需要你们能,只需要拖住白衡就可以了,其余的自然有人来助你们一臂之力。”他想起早上暗卫呈送给他看的白府情报,觉得甚是有意思。
“天助我也。”陆恕己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下人虽然不明就里却也知道要乖乖闭嘴,多听多做少说才是陆恕己这里的存活之道。
一时间因为汇报而吵闹起来的房间倒陡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玉扳指磕磕碰碰的声音。
于是那人似懂非懂的应是,便退下来了。陆恕己却又拿起这扇子,上面绘着青山绿水,和自己的扳指倒是相得益彰,这扇子送与宋枕朝如何?
“啪”地收起扇子,陆恕己心情甚好,白衡现在是犯难了,那一时半会儿就不能来坏他的事,宋枕朝尽管现在还心心念念的是白衡,但若是白衡一直如此,那宋枕朝自然会对他失望的吧。
下面的人还在汇报,但大多数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就好了,是以陆恕己并不十分在意,满心里都是宋枕朝,这扇子好是好了,可就是太素了些,怕是显不出自己的心意。
便打断那正在汇报的人,叫来陆家的工匠,“将这扇子装点一二,看起来稍华贵些,但十几岁女子也可以用的。”工匠顾不上打量这个阴暗的内室,就急忙退出去了。
突然被打断的那人也是愣了,但看陆恕己不再言语了,也没叫他继续说下去,就大胆的接着汇报了,只不过大多是言简意赅。
不多时就结束了汇报,陆恕己挥手让他们下去,“你们见机行事,不要让白衡出来便可。行了,散了吧。”只留陆恕己一个人在昏黄的灯烛下,神色晦暗难明。
虽是暂时解决白衡这个麻烦,可另一边的宋枕朝,态度也不令人欢喜的偏向白衡。虽说陆恕己相信有一日白衡自身难保了,被他逼到走投无路了,自然会转向自己,弃暗投明的。
但他现在愈发的不安起来,担心宋枕朝,看来是要加把火了。“来人。”“在。”陆恕己想了想,便命令下去:“散步宋枕朝和白衡的婚约解除。闹得越大越好,要让京城乃至边地都尽人皆知。”
“解除婚约的可是白府?”那人又确认道。
“是白衡出尔反尔解除了与宋枕朝的婚约,就这样传。”陆恕己转动扳指,觉得不能让宋枕朝的情绪脱离自己的预计,得做点什么迫她转向自己,至少也要远离白衡。
“是,树下告退。”那人消失,不多时京城的酒馆茶肆就会流窜起“白衡解除婚约”的消息,看白家如何坐的住,宋枕朝因为顾忌女儿家的名声也不太可能继续婚约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陆恕己这才放松下来,踱步走着,觉得局势大好,尤其是白家的白老爷子和县主,竟然也都不帮白衡,转而阻挠他出来,天知道他知道这个消息时又惊又喜。
云来寺。宋枕姝和宋承欢还有闻风而至的宋承轩一起到了,准备去找宋枕朝。
问过几个小僧才知道宋来之和宋枕朝都在佛堂里,于是三个人就在佛堂外看着二人虔诚的听方丈宣讲,也一直等着。
“承欢?还有枕姝,承轩?怎么你们都找来了?”宋枕朝正要扶宋来之起来,侧身余光却看见了这三个人,手也不提,最后宋来之自己站起来。还准备埋怨宋枕朝,却被眼前三人惊的暂时失语。
片刻后,“你们三个啊,我都嘱咐过了不许乱跑,还跟来,这要是路上遇到上面拐小孩的看你们怎么办。”宋来之恨铁不成钢的教训三人,可宋承欢却不理,只是直直的扑到宋枕朝那里,就开始号啕大哭,“姐姐,我不学了,他们两个师父都不好,每天吵吵吵的都不好好教我。”宋承欢一看见宋枕朝就开始大倒苦水。
其余二人站着也不安分了,四处张望,扯根草抓蝴蝶,忙得不亦乐乎。宋来之看了也无法,只得找到方丈,拜托他安排一些这几个孩子住的地方。
宋枕朝安抚着宋承欢也觉得过意不去,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了一心学武的弟弟。这事是该处理干净了。
“承欢不哭,姐姐的错,姐姐回去就去收拾他们,云来寺这几天承欢先休息,要听姐姐的话。咱们回去再说别的事情好不好?”宋枕朝耐心地解释着,感觉宋承欢真的挺难过的,想必也是忍很久了吧。
得去跟白衡说说,一想起白衡,宋枕朝就头大,白衡怎么还没出来,难不成说天牢的饭好吃些?她自然不会想到因为陆恕己的阻挠,本来要出来的白衡给硬生生困在天牢里了。
几日后,几个孩子都玩的开心,也要了些茶,看着方丈有些心疼的神色,笑着挥别,跟宋来之下山回去了。
马车里,宋承欢数着这几日捡来的溪里的卵石,一个一个的展示给宋枕朝他们看,笑得幸福,全然没有之前练武的难受。
但宋承轩听到了些什么眉头紧皱,随后虽然宋承欢笑着,宋枕朝还是听清楚了,酒肆里的人最是嗓门大,喊的几个人都听的清楚。
“白家解除婚约了。”
宋枕朝心里一慌,虽然知道这不可能是白衡的意思,但还是有些不舒服,宋承轩安慰他,“没有的事,指不定是谁故意放话出来要惹你乱想,你现在该安心地等着出嫁才是。”
宋枕姝也点头,觉得这背后的人定然是不安好心,但宋枕朝心慌意乱她也看在眼里,劝说也收效甚微,最后倒是宋枕朝自己冷静下来觉得有些眉目了。
众人到家,宋来之安置好几个小辈,就赶忙去了白府,准备去见白衡的祖父询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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