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会面
白老爷子这天找卫阳县主喝茶,说是喝茶,也是有事商量罢了,二人说起街坊间流传的“退婚”一事,卫阳县主问白老爷子此事当真?
“我前几日还看见宋枕朝了,她来问我退婚这事,我便回她确有此事。”
白老爷子不说话,只是喝茶,看他这样卫阳县主也不好再说什么。半晌,白老爷子问她:“你是如何知道我要你说确有此事?说说,这事宋来之也找我问了,我也没明说退还是不退,怎么你就知道了是退?”看着白老爷子饶有兴致的模样,卫阳县主也笑起来,给他斟茶,“您若是不想退,便不会任由京城里流言蜚语四处乱窜,也就没有今日您找我了。”
卫阳县主自认为还是把握白老爷子的心恰到好处的,上回拒绝了宋枕朝之后她也很是揣揣不安了几天,但后来侍女一提醒她也就恍然大悟了。
白老爷子是护国公,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孙儿娶个没用的庶女。
便是那宋枕朝再如何聪明机灵,也是迈不进这白府大门的,卫阳县主其实还有些喜欢宋枕朝,至少还帮过自己。此刻也忍不住为她说几句,“可是父亲,这事是咱们事先答应了,这说退就退的,不太妥当啊,于我们白府声名也无益。”
说着白老爷子又喝了口茶,却并不是品茗,而是将上好的茶叶当水喝。
卫阳县主也无法,白老爷子不讲话她也无可奈何,大约是真是“妇人之见”吧,也想不到这许多朝廷势力之间的勾心斗角。
可她这次说的却还无甚错处啊,不等她的疑惑持续多久,白老爷子就发话了,“什么说退就退?我说了吗?这不都是街坊邻居说的嘛,我们白府从来没说过要退,只是大家都误以为了。”
白老爷子大笑,拍桌子,虽然这事是白家理亏,但白老爷子是什么人,混迹官场多年,还应付不来这一点流言,就不是白老爷子了。
卫阳县主闻言也是安心下来,婚事不成也不能让白衡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
这下好了,不用担心白衡了,可卫阳县主很快就记起来自己一开始是要给宋枕朝说情的,正要开口,却看见白老爷子手掌一竖,卫阳县主就噤声了。
只见一旁出来一个手持信件的人,白老爷子接过那张纸,就挥退那人。卫阳县主还是烹茶,也不着急问什么。
不多时白老爷子又笑出声来,这回却没了刚才那股得意劲,卫阳县主意识到不对,赶紧问了:“父亲,可是衡儿出了什么事?”
这时候能触动白老爷子情绪的也就白衡了,卫阳县主很是担心,虽然前些日子还百般不愿的不去救白衡出来,但现在看来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白衡不出来陆恕己一心为了宋枕朝,京城一时间倒也风平浪静了一会儿。但白老爷子一席话还是让卫阳县主乱了,“你要给说情的那丫头,宋枕朝,要嫁给陆恕己了。”又是冷笑一声,白老爷子对着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卫阳县主疑惑,“真的?那丫头不是对白衡一片痴心?怎么又嫁给陆恕己了?”
她不太相信,毕竟从前也看到过白衡和宋枕朝多么要好,这眼看着婚约都有了,婚都要成了,若不是白衡突发意外,进了天牢,怕不是也没有陆恕己的份。
卫阳县主有些愤愤不平,但白老爷子瞄她一眼,那些怨愤的神色就都消失无影了。
“这还有呢,陆恕己的人暗中监视了天牢,白衡才出不来的,我是说,要不是陆恕己,咱们那点功夫怕还不够,我之前还想白衡早该出来了,该不是在天牢里有什么事还没安排。”
白老爷子不知什么态度,自顾自的说了一大片,也没人接话,他也不尴尬,只是兴致勃勃的看着手上的信笺,又看看卫阳县主,只见她一脸的淡然,一点都不着急。
这倒是新奇了,白老爷子不甘心,还把密信丢到卫阳县主面前,“你自己看看,你的宝贝儿子被人围住了,保护他的人也被抓了,你就一点不着急?”
卫阳县主只是烹茶,不然白老爷子这一口一杯的豪饮,还真是不够,她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慌张的神色,若不是真不慌就是伪装太好。
“父亲都不慌我慌什么,我是疼爱白衡,可若是他真能有什么事,不还是有父亲在?还能轮到我担心,我今日就只管给父亲烹茶就是。”
卫阳县主深谙此道,担心是有的,但不能表现出来,更何况白衡她是知道的,自己若没什么本身就不会叫陆恕己忌惮了,与其担心许多,不如相信他,任他去闹,反正还有他祖父给他收拾烂摊子。
其实卫阳县主真正想的却是烂摊子这些,只是辜负了白老爷子的一番赞赏。
“我如此也是为了他好,若是真叫他出来了这京城又不得安宁,皇帝也烦心,那我们这些人就更不好了,到时候我还得给他垫背,收拾烂摊子。倒不如教陆恕己娶了宋枕朝回去,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白衡那小子想后悔也不能了。”
白老爷子又喝杯茶,咂咂嘴,看卫阳县主,她是那个淡静的神情,想必是真明白厉害关系了。
天牢,白衡越发不安,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叫来离他最近的狱卒,却是留了个心眼。
自从上次那个飞影,他就明白了这狱卒虽是收了自己东西,却还是陆恕己的人,也不能依靠什么。
白衡装作不在意,跟他聊外面的事情,想知道些情报,但白衡低估了陆恕己的厉害。他培养的人竟是滴水不漏,只是说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并不谈有什么大事。
白衡却是不信的,上次听来探监的人隐隐约约说了宋枕朝怎么了,但话没问完就被这个狱卒给推出去了。
倒叫他越发着急起来,问这人也不知道,便是说了宋枕朝的名字也不透露半个字,当真厉害。于是白衡摊牌了,“我知道你是陆恕己的人,你叫他来,既然你什么都不说,那我只好跟他谈谈了。”
那人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架势,深深看一眼白衡,就转身离开了。陆恕己那边,狱卒层层上报,到陆恕己那处了他冷笑着看手上信报,“吩咐下去,做几个好酒好菜,给我带去天牢,会一会老朋友。”
天牢,陆恕己根本不用打招呼,进天牢如入无人之境,而且准确的一直走到白衡的牢房才停下脚步。
陆恕己停下来,正对着白衡的那个狱卒把自己的位子让出来,给陆恕己,但又担心着天牢的东西太脏了陆恕己不习惯,于是挠挠头去拿垫子,却被陆恕己喝止,“行了,我说一会儿话就走,你去外面看好。”
白衡冷笑,“陆大人还需要人把门?”
“此言何意?我这还是看在和白大人同朝为官才来看望,本就是不合规矩,不守着,来日白大人出去了可不得告我一状?”陆恕己有条不紊的把食盒放好,一层层打开。
顿时饭菜的香味也飘散开来,许多犯人都伸头向这边想讨一些,但白衡不为所动,看得陆恕己不禁笑出来,“怎么?白大人是锦衣玉食惯了吃不了我这残羹剩饭,还是高风亮节,不受嗟来之食?”
白衡不理会他,只是问:“宋枕朝怎么样了?”
陆恕己也自顾自说话,“白大人约莫是怕我下毒,那么我亲自吃一口就是了,总不能叫白大人辜负了我的心意才好。”
白衡料到了可能是此般情况,但也不恼,只是想的深了,又是吩咐天牢的人又是带东西来,这每一条都是在挑战天牢的威严,但他稀松平常的样子不得不让白衡有一种感觉,外面大乱了。
白衡不由得对他又高看一些,陆恕己也不愧是跟在分庭抗礼的人,能掌握天牢这样的地方也是不容易,也怪不得怎么这样都出不去。
“白衡,你也有求我的一天,我虽是有要事相商,却不是跟你,而是同宋枕朝。”
他看看白衡,看到他虽然在天牢这么久还是不染分毫,有些看不过眼,只是面上不显,还是慢条斯理的看手上的线报,一条一条都是白衡这些天为了出去天牢做的努力。
但既然这些线报在陆恕己手上,也就是白费了。
白衡也不示弱,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陆恕己,“我知道老爷子也不帮我,甚至撺掇了我娘一起。但陆恕己,你别以为你这就赢了,现在说赢还为时尚早。”
白衡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角,他实际上是焦心如焚,若是陆恕己露出其他的情绪,他都安心,唯独现在这种胸有成竹,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淡然,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白衡也的确没什么信心,虽然他有线人,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外面说不定天翻地覆了,但自己还是局限在天牢这一亩三分地上不能出去。
甚至自己的线人只能传送陆恕己指定的线报这都是说不定的。
白衡很慌,但不能表现出来,只有从陆恕己这里知道了现在的局势他才能对症下药。
陆恕己瞧着白衡这模样,也不说破:“侯爷好大的威风,就在这囹圄之中,倒也是清风朗月的身姿,这一点我陆某也觉得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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