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酒肆
门留着一个小缝,但白衡的身子堵住了,月光进不来,但下一瞬就大敞开来,白衡几乎是冲进去,看见宋枕朝半坐着,神情落寞,他也不顾其他的了,“那你是陆栖池?”可陆栖池不是早就归天多年了么?
且不论其他,白衡缓了很久还是相信了,他后退几步,有些六神无主,最后干脆靠在墙上,宋枕朝看着他这样越发觉得冷了,果然是这样。
“那你可还记得在陆府还有宫里的情形?”白衡记得的,陆栖池是陆恕己的妹妹,后来入宫为妃了,宋枕朝没想到他愣了半天就是问这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月下的身影消失了,蝉鸣也消失了,一切都在白衡回神过来以前。
“你不觉得我是鬼?”宋枕朝问了这么一句话试探,可说完自己就先笑了,白衡的话有有么分别,还不是一样?
看着他有些仓皇的背影,宋枕朝无奈,肚子又疼了一阵,她更是摇头,这喜事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白衡跌跌撞撞的就像喝了酒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要去哪。看到个店面就进去坐下了,直到伙计凑过来问才知道是进了酒馆了。
这伙计也纳闷,这看着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来这本身就奇怪了,脸色还这般难看,别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
白衡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伙计就走了,不多时面前多了酒和菜,他也像个木头做的一般喝起来。
街边自然没什么好东西,酒也味道奇怪,呛的白衡脸通红。但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刺激一下自己,不然总是想着。
什么困难,什么可能都想到了,甚至准备好了接受宋枕朝是心仪陆恕己的,可能嫁给自己也是不知为何的权宜之计。
但宋枕朝的话还是迎头一击,打的他整个人都懵了,宋枕朝是陆栖池?
话本子里倒是有借尸还魂的桥段,这也只是从下人口中听说的,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
暂且还难以接受的白衡只顾着喝酒,不多时就倒在桌上了。他最后的意识是想不明白,宋枕朝怎么会是陆栖池。
黑影在晚上还繁华的街市最顶上,蚂蚱一样跃动,遇到个定住不动的也停下来,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就在白衡头顶。
“主子,姑娘已经睡下了,属下前来复命。”“原地待命。”
虽说属下已经确认宋枕朝没事了,但出于私心陆恕己还是一闪身向着宋枕朝那边去了。
她还是坐着的,眼睛睁着不知道看什么,陆恕己来来也不知道。陆恕己看见宋枕朝一个人孤零零的本就奇怪,再等他找遍了整个白府,这种感觉更甚。
“他呢?怎么就你一个人?”陆恕己再外面敲门,没得到什么回应,就自己进来,问宋枕朝也是意料之中的无言,正要走,宋枕朝敲敲身边的木柜子,陆恕己叹口气,还是转身回来,“你就这么护着他?即便他辜负你。”
陆恕己不解,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白衡到底哪里好了,无非就是对宋枕朝执着一些,可现在连家都不顾,更是让他不服又上了一层。
“我知道你去是要找他,我刚刚都告诉他了,一时间难接受嘛,让她缓缓,我也缓缓。”宋枕朝强撑着说玩笑话一样回应,但陆恕己一下就看出来她现在很不好。
怀孕的人可不能如此,白衡接受不了是他自己的事情,但若是因此委屈了宋枕朝,可就是他自己的罪过了。
如此一来自己这个哥哥似乎也就做了错误的决定,早知道该强行把宋枕朝留下来的,在自己身边至少可以被照顾好,不用这三更半夜还吹冷风。
宋枕朝的心意他知道的,陆恕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也有些可怜宋枕朝,就算是自己想要的,现在也不还是不见人影,他顿时有种所托非人的感觉。
“哥哥留下来陪我说会儿话吧,”我一个人怪寂寞的,这话宋枕朝还是憋住了,但不说陆恕己也知道,“他走了还有哥哥,我知道哥哥不会不要我的。”
虽然知道她这讨巧卖乖是权宜之计,但陆恕己还是不受控制的心软了。“你呀,为了这么一个人委屈自己,现在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理了,你根本就是想找他说话,哪里是我。”
陆恕己说着自己也吃醋,无论是宋枕朝还是陆栖池,从始至终自己都不是被选择的一个,如今看来,到还不如顺其自然,她自己觉得好就是好了。
可做哥哥的又不忍心看妹妹这么消沉,“哥不是去怪他,他一开始也不知道,但若是敢嫌弃你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宋枕朝一听还是头疼,白衡和陆恕己现在都是自己很亲近的人,偏生的就跟仇家一样,看对方都不顺眼,这可如何是好。
“你自己好好修养,我留了人保护你,白衡这小子还是要说他的,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陆恕己不由分说还是要离开,宋枕朝知道劝业没用,但似乎有什么忘了说,怎么想也记不起来,索性跟陆恕己告别了就定心睡下。
陆恕己关好门便只能留下一人守着,自己去找了。
这白衡真是没良心,不负责任,自己夫人都怀孕了还到处乱跑,虽然陆恕己知道大约因为什么。
可这总不能怪到宋枕朝身上吧,白衡知道了自己妻子本就体弱,现在更是为了他怀孕了,还放着人不管,不知去哪自己逍遥了,他越想越气。
还是先前那酒肆上,陆恕己循着黑影的方向过来,“分头找白衡,一定要给我抓他回来。”
黑影看见是陆恕己连忙行礼,陆恕己只是摆手,随后和黑影一起跃下,脚步轻点地面,不多时,便从幽深的巷子中走出来装扮不同平常的陆恕己。
他四处走着,这京城还是如此,似乎年年如此,自己离开了一年也没什么变化。但还是有变化的,只是他们这些人的归宿还是各随所愿。
转了一圈,陆恕己又回到原来的地方,正是酒肆门口,想进去喝一杯解闷,却看见了一身白衣的人颇不像样趴在桌子上,陆恕己奇怪,这人看起来格格不入,还有些眼熟。
“白衡?”转过去就看见了熟人的面孔,陆恕己想起宋枕朝,顿时又气又急。当即强行把白衡拉起来,又顺手端起他没喝完的酒照他脸上泼。
“谁!”白衡一睁眼就迷迷糊糊看见一个人影,直到陆恕己怒喝的声音让他身体紧绷起来了才知道是他。
“你知道了?”除了这个解释也没有别的能让白衡在这破落地方买醉了,指不定他自己都神志不清了。
陆恕己不知为何有些对不住白衡的感觉,但这事自己也知道没多久,还是愤怒为多,他几乎是提起白衡,将他按在地上强迫他清醒,被白衡跳起来打开手。
“你做什么?”他是没想到今日离奇的事如此之多,先是宋枕朝的身世,再是陆恕己,陆恕己不是在自己府里么?怎么好端端的来这街边酒肆了,看这样子还是要拿自己怎么样。
白衡冷笑,意味不明,酒肆里顿时响起陆恕己拍桌子的声音,白衡不耐烦,看见是一直以来梗在心头却因为宋枕朝不能发作的人,火气也起来了。
碎瓷片满地都是,清脆的声响里陆恕己怒目圆睁,白衡终于看清了,但此时心头烦闷,更是不想理会,这就要走了,却还是被陆恕己拽住衣裳,拉回来。
旁边的人都早就闻风而逃,头顶上只有清冷的明月和黑影,暗卫此时只能看着,不多时响起了怒斥声,陆恕己一腔怒火还是要白衡来承担。
“你现在就给我回去!我都说过了枕朝现在需要人照顾,要不是我看她一个人痴痴的望着,还不知道你白衡白公子有这街边买醉的习性。”
陆恕己紧紧握着手上佩剑,剑锋寒光闪烁,直指着白衡,醉酒的也不甘落后,但想拔剑却一时间失去力气,只能先应付陆恕己几句了,“需要照顾不是有她侍女在?我又能做什么?”白衡一想到在宋枕朝面前什么也不知道,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情形当即就火气,这话也说的有些埋怨。
听得陆恕己是又愤懑又失望,就不该放开手把宋枕朝交给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先收拾他一顿,待他清醒了才能好好说话。
于是陆恕己心一狠就手推剑出去,这一刺过去白衡也酒醒大半,当即闪身避过,抽出长剑跳出这狭小的酒肆,大街上就打起来。
“与你何干?现在她最亲近的人是我白衡,就算你是哥哥,也不能抓着她不放。”
白衡就是看不惯陆恕己这高高在上的说教模样了,而且早有不满,此时他说什么自己都要还口回去。
陆恕己也不说话了,跟个醉鬼是争不出什么道理的,他只是更加狠命的打,却没想到白衡这厮却能与自己平分秋色。
黑影在上头看着没主意,这是帮忙呢还是喊救兵?宋枕朝现在的样子他也是知道的,自己都没想清楚。
白衡慢慢的露下风了,陆恕己也没有紧追着不放,收势冷看着白衡,正要说什么,就看见白衣一闪,消失在一片狼藉的大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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