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和离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好，炀炀，我绝对不会强迫你。跟我在一起你就真的那么痛苦么？”牧畅无奈地叹气，我没有理会他的痛苦，扭头就叫来丫鬟秋蝉“秋蝉，准备笔墨纸砚，”秋蝉见我心意已决，不敢违抗，只能遵照我吩咐的，很快就从书房里拿来东西。

        摆好了砚台，铺好了纸张，磨好了墨，我蘸墨提笔看了牧畅一眼，他一直闭着眼睛，似乎以为这样就可以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我不容自己的一再犹豫，落笔写下：“初，牧府于旧年十月初十接纳‘仙客酒楼’舞姬季炀为妾。今，季炀此女不守本分，难弃舞姬陋习，更甚者，至今未能为牧家增添一男半女，实难容忍。故，今以不守妇道为由，容加商量，准予和离。今后男婚女配，各不相干，仅以此书为凭。**年，正月初九立。夫：    弃妇：季炀”

        我放下纸笔，努力压抑着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写下自己的姓名，然后将和离书推到牧畅面前，“签字或盖章，随便你，就此别过。”我说完便向牧畅行礼后，随便将一件纱衣裹在身上，拉起娘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呆若木鸡的牧畅和不知所措的高允夫妇，还有公主。

        酒楼里。我像个丢了魂的傀儡一样，呆呆地坐在空荡荡的酒楼里，娘一直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炀炀，你要是难过，就大声哭出来，不要这个样子，娘真的很担心！”娘拉起我的手紧紧抓在手心里。“娘，也许我和牧畅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真是愚蠢！有了高允那个教训竟然还会重蹈覆辙。”我沙哑道，“炀炀，牧畅和高允不一样！你不要这样责怪自己，有谁能料到今天这个局面呢？”娘轻轻将我拥入怀里，“娘，您不怪我么？我让孩子，成了跟我一样没有父亲的孩子，我是不是做错了？”我轻轻地将手掌抚上小腹，虽然还不能感受到孩子的存在，但是他却真真实实地跟我的命运连在一起，我顿觉愧疚难当。“不用担心的，炀炀，娘一直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帮你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一起照顾他，他要是像你，一定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他长大后，一定会理解你现在的选择的，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娘伸手覆上我的手掌，与我一起感受我此刻的心情，“我真的十分幸运，娘，谢谢您，有您在身边，炀炀什么都不怕。”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回到自己的房间，沐浴完毕，身着洁白的素衣，披散着头发，安安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你要当母亲了，季炀，从今以后，你要更坚强，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就算没有父亲在身边，也要让他过得美满。”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孩子，你能原谅娘的吧？让你还没出世就缺少父亲的关怀，可是你放心，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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