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自家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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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苏雅婷话里的意思不妙，顾北舟连忙打断了她。
“但这次去的有二十个人，我作为随队老师责任重大……”
苏雅婷还是有些犹豫。
顾北舟自从到了江家一来一直有她们照顾，前半年他发病时是什么模样苏雅婷很清楚，现在他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她实在不放心。
上次的高校强化营就没有顾北舟的名额，听说这次的春令营有不少高校学生和顶尖科研大佬，这是绝佳的结交人脉的机会，顾北舟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去！
急得眼眶泛红，顾北舟坐到苏雅婷身边，小狗似的在她肩膀狂蹭。
“哎呀大师姐，我真的很想很想跟大家一起出去。从上大学之后我一次集体活动都没参加过，这次有二师姐和你，而且我的病已经好了，为什么不能去嘛，我想去我想去！求求你了大师姐！”
他越说越着急，到后面甚至开始晃着苏雅婷得胳膊耍赖。
这熟悉的触感和姿态让苏雅婷不自觉得笑出声。
“好好好，只要老师同意，这名额我就算你一个。”
“你啊，跟小南一模一样，我真拿你们没办法。”
江南的名字一说出口，两人都不自觉得愣在当场。
顾北舟这才发现，为了让苏雅婷心软，他居然不自觉效仿了以前江南撒娇的方式。
苏雅婷则是一脸恍然，原来让她开心的不是舟舟的撒娇，而是曾经曾经这样做的人。
原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小南这样亲昵的姿态了，明明那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子……
近距离看到苏雅婷眼中的黯然和怀念，顾北舟默默得低下头，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嫉恨。
他敏锐得感知到了，自从江南不回家之后，苏雅婷身上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虽说她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得好，但顾北舟总觉得他们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无话不谈，而是多了一层模模糊糊的隔阂。
就好像苏雅婷人为塑造了一层屏障，默默得把顾北舟拦在外面不许他靠近。
他不清楚这种转变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察觉得到这一定跟江南有关。
这让顾北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能顺利转学融入实验室本就多亏了苏雅婷的庇护，以后他要想再往上走扬名立万，还要苏雅婷帮不少忙。
这次的春令营就是一次机会。
别的学生不知道，但他早就偷听到了苏雅婷跟江岚的对话，知道上面会从这次春令营里挑一批好苗子。
所以不断跟苏雅婷拉进关系，让她帮自己从那些学生里脱颖而出，就是顾北舟必须完成的事！
可惜有个该死的江南阴魂不散！
在心底狠狠大骂两句，等抬起头时，顾北舟的神情已经变得天真又明媚。
“那就谢谢大师姐了，我现在就去问老师同不同意！”
这样说着，顾北舟一转头急匆匆离去。
他走之后，苏雅婷怔怔得拿出手机，看着通讯录上熟悉的号码迟疑了片刻。
过了会，她主动发出短信。
“小四说过上次她抢了你的名额，这次把春令营的名额还给你。你想要的话就过来找我，我会在实验室一直等你！”
发完之后，苏雅婷紧抿嘴唇，难得有些羞愧。
用名额威胁江南见面实在有些不上台面。
但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江南最近很少回光学物理系上课，也不愿来实验室见她们，她想见人只能用上这一招。
上次找过江南之后苏雅婷总有些不妙的预感。
江南虽然没有对她大吵大闹，但那样疏离平淡的姿态却令苏雅婷更加心惊。
她迫切得需要拉进跟江南的距离，最好像以前那样把他拽回来好好谈谈。
所以……所以现在用上威胁这一招也实属无奈。
一向坦荡的苏雅婷第一次这样安慰自己。
那边的江南在收到短信后就冷笑了一声。
他不吃苏雅婷这一套，但这次的春令营他又真的很想去。
思来想去，江南找到了吴风止那里。
“为了春令营的名额？”
好像料到了江南在想什么，吴风止头也不抬得说了一句。
江南有些羞愧，但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是的。”
按理来说，他的名额应该归第一专业，也就是光学那边统一分配。
但一是江南之前在本专业排名不高，二是他实在不想跟苏雅婷那些人掰扯。
所以跟他关系最远的吴教授，反倒成了江南唯一的突破口。
他有些不好意思得蜷起手，声音不自觉变得低沉：“我知道让您推荐我去也挺为难的，因为本专业的学生其实就不够分了。但我想过，以后我会以凝聚态这边为主，而且我的成绩也不错，我能保证一直到毕业我的成绩可以一直维持在年级前三，所以这次希望您帮帮我。”
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江南屏息得等待吴教授的答复。
出乎意料的是，吴风止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完了？”
“嗯。”
难得看见一向沉静的江南这样紧张，吴风止有心想拖一拖，但又不舍得江南跟着着急。
最后还是不得不笑着坦白：“下午我就跟教研组说过了，只要你那位江教授同意，一周后你就能作为凝聚态物理系的代表出发。以你上学期的成绩，能去春令营也合理。”
说是合理，但这只是江南的第二专业，不说江南也知道为了这个名额吴教授出了不少力。
惊喜又感动，江南冲着吴风止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臭小子，跟自家老师客气什么，去找你那位主教老师说说吧。”
虽说没有所谓的正式拜师，但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在吴风止心里，江南早就是他的亲传徒弟了。
他好学又聪明，而且对学术抱有巨大的热情，是所有老师梦寐以求的尖子生，更是不折不扣的科研天才！
开玩笑，这么多年吴风止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
知道江南醉心学术肯定想去春令营，这件事无论如何他也得给自家徒弟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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