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每次走神就要为他做一件事?
为他做事?
为……他?!
呵。
这种词汇可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楚夏的脑子里。她的世界从来就是为了她自己,且,所有的别人也都是为了她做事,她从来就没有为任何其他人做过任何事。她可是娇宠长大的豪门千金!
“不干。”
楚夏的回答简单利落,毫无任何一丝尾音。
盛北就像是猜到了般,依然面无表情,但他的大手却将楚夏手里的蟹腿从她的小嘴里夺了出来,然后将砂锅盖子啪地一声紧紧盖上了。
然后……,稳稳地抬眸盯向楚夏。似乎在静待他心中的某个早就预料到的结果。
“……!”
到了嘴巴里的蟹腿已经尝试到了它的美味,却又被重新夺走,这种滋味可比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还要焦灼难受。
心里像是小猫挠着,嘴巴里像被掏空般索然无味。
啊呀。
臭盛北。
还真是坏。
僵持了三秒,楚夏轻抿樱唇,眉眼带着被迫妥协的一弯,伸出了她的小爪爪,做出了‘ok’的手势。
切,先吃到美食再说。
蟹腿又重新被那只大手放在了她的小嘴里,砂锅盖子也重新被打开了。鼻息间重新又充满了美食的香味。
纵享了整个砂锅的蟹肉煲。
楚夏擦了擦小嘴,满足地倚靠在椅背上,整个身体都是吃好美食之后的极致放松,还透着——懒洋洋。
随之而来的,她也打了一个哈欠。
吃饱就想睡,完美搭配。
这可是她在现实世界里的经典套餐,美食和睡眠起承相合。
盛北将表伸到了她的眸前,指着上面的时间,“现在七点十五分。学到九点四十五分。”
楚夏刚要说什么,门却被突然推开了。
是盛北的继母范梅。
本来还在打哈欠的楚夏,一下子精神了。冲着范梅就吼了一嗓子,“有病吧你?!我最讨厌别人不敲门就擅自推开房间门!”
范梅吓了一大跳,本来她闻着盛北的房间飘来异常的香味,她想过来看看盛北是不是在偷吃什么东西。结果,没想到冷不丁地被楚夏一顿狂骂,脸上挂不住了,泛起青灰色的恼怒。
“楚夏!你怎么骂人呢?!再怎么说我也是盛北的妈,是你的长辈,你也太放肆了!”
楚夏推开椅子,冲着门口疾步过去,蔑视的眼神瞥着范梅,“打住!是——继母!恶毒的继母!谢谢您嘞!”
砰!
楚夏一脚就踢关上了门。
范梅在门外气急败坏喊起来,“楚夏!你个坏嫚儿!还敢辱骂长辈!我去告诉你妈去!”
咣当,楚夏又猛然打开了门。冲着范梅做了个鬼脸,“我就坏啊,怎么啦。我就骂你了怎么啦。你就是恶毒的继母啊,本来就是事实啊。你赶紧去啊。去晚了,我妈就睡了哈。”
砰,门又被关上了。
范梅完全没有预料到如今的楚夏已经变得她一点都对付不了了。一时之间竟然就不知道该挪那条腿了。她面部扭曲,原地跺着脚,冲着斜对面楚家的方向就喊着:“秦芳!秦芳!你闺女楚夏骂人了!你快出来管管!”
连吼了三次,斜对面的楚家小铁门被从里面打开了。秦芳探出一只脑袋来,“怎么了,范梅?楚夏骂你了?”
“可不是嘛!骂的可难听了!你可要好好管管你家这越来越歪的闺女!”
范梅来劲了,恨不得秦芳一下子就奔过来打骂楚夏,她才出了这一口气。
秦芳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吃了半饱的肚子瞬间鼓起来,抄起门口一节短棍,骂骂咧咧地就冲到了盛家。
“楚夏!你给我滚出来!反了你了!”
木棍反复敲在盛北的房间门上。
楚夏猛地打开门,“秦芳女士!悠着点儿。这是盛北新弄的门,看你给敲出了一个个坑。要赔的。”
可把秦芳气坏了。
“你个小妮子,胳膊肘往外拐!现在还动不动就直呼你妈的大名,真是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秦芳抡起短棍来,朝着楚夏就打下来。
咔嚓,短棍应声而断成两截,掉落在地上。
被打的那个人却不是楚夏,而是,刚才一瞬间闪身过来挡在楚夏面前的盛北。
棍子的痕迹瞬间印在了盛北的胳膊上,起了青紫。
秦芳傻眼了。
她抬眼看到高大的盛北眼神中闪过一道冷光。
这个她看着长大的母亲早逝的少年如今的变化她也更加琢磨不透了。
不过,有一点,秦芳还是看明白了。此时此刻的盛北,有点危险。
秦芳顿了顿,声音低了好多,扫了一眼楚夏,“今晚别回家了,省得气死我!”
带着一丝悻悻,秦芳转身过去就要往外走。范梅急忙拉住了她,“秦芳,你这没有打到楚夏,怎么能算是好好管教了呢?你这样走了,她还会继续辱骂长辈的。”
“明……明天我再管教。我这吃了一半饭呢。我今天夜班。要赶紧走了。”
秦芳糊弄了说了几句,赶紧躲开范梅的视线,匆匆回了家,咣当关上了铁门。
范梅呆愣在门口望着楚家的方向,恨恨地跺着脚。
程宇从洗澡间走出来,看着院子里的情景,一言未发,就回了大屋里。
范梅瞪了楚夏一眼,对着盛北说,“盛北,你这在吃什么呢,那么香,闻着有海鲜哪。都是一家人,总要也给我们留一些吧。再说了,你爸上班多累哪,你不想给我和程宇吃,也总要给你爸吃啊。你爸可是生你养你的亲爸呢。”
盛北看都没有看她,沉默地转身过去,走进了房间里。
盛北这都能忍?
我去!
真是忍者神龟!
楚夏可绝不是忍让一分的主儿。
“我呸!茶喝多了吧。恶毒的继母!茶言茶语恶心谁呢!你经常趁着中午盛北不在家就偷偷做好吃的和程宇吃,当谁不知道呢?!”
盛瑞刚好从客厅里子走出来,低着头就往外走。
范梅拉住了他,“老盛,刚才你难道没有听见院子里发生的事?你怎么也不出来看看?”
“哦,家里的酱油不多了,我去买些去。”
没等范梅再多说什么,盛瑞已经快步走出了家门,消失在了胡同里。
“装蒜!哼。”
范梅气鼓鼓地掐着腰瞥着盛瑞,转头又对着楚夏嚷了句,“楚夏!你!你等着回家你妈肯定会好好收拾你的!”
“谁敢收拾我?!切。管好你自己吧。”
楚夏砰地关上了门,大步走回了椅子边,潇洒地坐下来。
门外的范梅气得直哆嗦,自从改嫁到了月光胡同的盛家,这些年,她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这么和她对着干,这么辱骂她的邻居。怎么偏偏就是她之前一直就没有看上眼的斜对门楚家的二闺女楚夏呢。怎么感觉一夜之间,她在月光胡同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沈蔓拿着一本书,走进来,“范姨,你别生气了,我在家都听见了。楚夏一直就是那样的人。你不用和她一般见识。”
范梅立马转换了脸色,堆起了笑意。
“哎呀,咱们这条胡同里,蔓蔓可是最听话,最懂事的孩子了,学习又那么好。重点大学肯定是没有问题了。”
盛北的房间门又被砰地打开了,楚夏站在门口,一脸鄙视,“两位,我刚吃饱了饭,能不要在这门口恶心我了行不?茶言茶语莲言莲语!”
程宇走出来,“妈,水开了,你去看看吧。”
范梅急急忙忙奔去了厨房。
沈蔓和程宇交换了眼色,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家门。
夜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今夜乌云遮挡了全部天际,无星无月。
气温却异常地烦热了。
经过刚才的一番激战,楚夏此刻精神抖擞,就是看着手上的数学课本,毫无兴趣。
盛北耐心地给她从头讲解。
楚夏这才发现,讲解数学知识的盛北和平日里的盛北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更添了十分的成熟,他的心智水平远远超越了他的年龄。
咫尺距离,楚夏偷偷眸光瞄去,台灯映射的虚光之下,盛北那长密墨睫下的眼睛格外——好看。
盛北每次即将要抬眼发现她的时候,楚夏都会急急忙忙垂下眼眸,装作很投入听讲的样子。
几个来回之后,当然还是被盛北发现了。
“怎么,我的脸上有数学题吗?”
楚夏噗嗤一下笑了。
轻轻歪着小脸,弓手托腮,弯起眉眼看着盛北,“数学那个很烦很烦的樊老师也经常这么说。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他那张脸瞄一眼就影响审美,竟然还有人会看。啧啧啧……。你这张脸就不一样了。就很……”
盛北听到这里,挑眉,抬眸凝向楚夏,却又倏然抻过头去,更凑近了楚夏,仅剩毫厘之遥。
“看够了,我们再学。”
“……”
茫茫夏秋之交的夜晚,虫鸣响起在窗角,寂静的房间里,帘帷前,唯美台灯下,一张突然逼近的异常帅气的充满荷尔蒙气息的脸……
楚夏小手里的笔吧嗒掉落在桌上,乍然发直的黑瞳里不留一丝缝隙地映满了眼前人。
乖乖,这谁受得了。
明明是秋风已近,却偏偏动了春心。
想吃掉这盛世美颜,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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