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空白的记忆
“那…你早点休息，晚安。”秦森驻足在房间门前，笑着看向林诺。
林诺抬起头，目光与他缠绕在一起，猛然间伸出手抓住秦森的领带，稍一用力，就把他整个人拽进了房间。
房门合上，室内光线昏暗，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秦森看见林诺一双泛着水光的，还带着强烈期待的眼神，不由得心头一紧。
他想起上次见林诺还是两年前的同学聚会，那时几个同学约好一起去影院看电影，后来人走得七七八八，结果竟促成了秦森和林诺独处的时机。
林诺那时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秦森…”林诺轻轻地唤他名字，双臂已经攀上他的肩膀。她踮起脚尖，慢慢靠近秦森，轻柔的鼻息撩得秦森耳根发烫。
两人目光相接，秦森觉得自己很多感觉都在渐渐苏醒…
这样的场景，或许在他们彼此的脑海中都曾上映过无数遍，秦森却从未想过会真的实现。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静谧的夜里，林诺的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
“林诺…”秦森哑着嗓子，喉咙中带着隐忍和克制。
“嗯？”
“你真的想好了吗？”
林诺的指腹轻轻按住秦森的双唇，声音带笑着说：“你不知道现在说这种话很破坏气氛吗？而且，我喜欢你也不是为了占有你。”
秦森的眼神变得柔软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林诺说“喜欢”，虽然这么多年他一直笃定对方喜欢自己，但当面被肯定，感觉瞬间被点燃。
雪色的月光落在两人身上，黑夜成全了这暧昧的气氛。
在这个现实与虚幻交织的夜晚，秦森分不清自己是在醒着还是又做了一个恼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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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林诺睁开双眼，带着茫然和困顿望向四周，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诺抱着头冥思苦想，昨夜的疯狂才逐渐从脑海中一点一点浮现出来。
然而与其说昨晚那一切是亲身经历，倒不如说她像个旁观者，记忆断断续续，中间甚至还有大段大段的空白。
视线落在飘窗前的那道颀长身影上，宽阔的肩膀，背影很有几分成熟男人独有的味道。
“醒了？”秦森回头看她，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此时他罕见地没有带平日里那副金色框架眼镜，这让林诺更能看清那比常人更浅的眸色中带了几许温柔的笑意，心脏不由得砰砰地狂跳起来。
“嗯…”林诺低下头，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衣衫凌乱的模样，立即红着脸向上扯了扯被角。
秦森对林诺的反应有些疑惑，明明她昨晚热情又主动，一觉醒来却又恢复成了曾经年少时那种青涩害羞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于是他不动声色转过身说：“我下去买早点，你先收拾吧。”
门轻轻落锁，林诺这才松了一口气，翻身下床，捡起散落在地毯上的衣服，异样的感觉笼罩在她身上。
林诺在脑海中整理时间线：她依稀记得自己是来B市出差，抵达之后在市区独自吃了顿午饭，然后…就是和秦森的疯狂一夜，至于是在何时何地遇见他，这段记忆完全是空白。
林诺感到头疼欲裂，有点像是宿醉醒来的感觉。
一刻钟后，酒店的门铃响了。
林诺从猫眼中看到秦森，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
秦森将打包的咖啡和三明治放到桌上，目光锁定在林诺身上，见她穿着白衬衫和一条蓝白相间的格裙，裙摆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秦森心头忽然又有点莫名的躁动。
林诺看向秦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森迅速收回目光：“你还和上学那时没两样，一点没变。”
林诺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迟疑了片刻，低声说：“秦森，我昨天…
秦森像是怕林诺说出什么反悔的话来，急着打断了她：“你这种风格是叫…JK吗？”
“没想到你还懂这个，”林诺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我入圈晚，现在沦落成一枚中年少女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题，林诺发现秦森在看表，便问道：“你要去上班了？”
“你呢，什么时候回去？”秦森知道林诺是来B市出差，可能最多停留两三天。
“过两天，”林诺甚至记不清自己原本打算在B市停留多久，只能随口应着，“我过两天应该就回去了。”
“好，晚上一起吃饭。”
林诺看秦森含笑的眼睛，又觉得他所谓的“吃饭”并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她红着脸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秦森离开酒店后，林诺这才看向手机屏幕上不断亮起的未读信息。
“你这死丫头玩什么失踪？再不接电话我要报警了！”
林诺立即拨通了好闺蜜的电话，才只响了两声就被对方接起。
“好家伙，你终于回我电话了，没被外星人绑架去太空吧？”段然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果然就是一通怼。
“我在B市。”
“去B市干嘛？”
“我应该是来出差…”
“林诺，撒谎之前先打打草稿好吧？我昨天才去你们社里找过你，主编告诉我你请了长假！”
林诺在听筒另一边沉默了数秒，把自己和秦森见面的事全部告诉了段然。
“林诺，你牛掰，你不知道那家伙快要订婚了吗，还上赶着去千里送？”段然气急败坏地冲着电话吼。
“订婚…？”林诺愕然，浑身的血液顷刻间都往头顶上涌。
“这么多年都没发生的事，可算让那小子逮着了。林诺，你…你真是闷声作大死！”
“然然，如果我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找秦森，你信吗？”
“什么意思？说人话！”
“我是说，确实是我来找秦森没错，但却并非我本人的意愿，就好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
这是匪夷所思，却客观存在的事实。
背包里有一张自S市飞往B市的机票，手机里的订票信息显示定票人是林诺本人，并且是一张单程票。
这一切似乎都在同时指向那唯一的可能性——林诺是专程来找秦森。
彼时，放下电话的段然也逐渐冷静下来，她的确察觉到林诺情绪不大对劲，又将她方才的话细细揣摩了一遍，终是对林诺放心不下。
“这个不省心的家伙！”段然愤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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