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联谊赛第三天
联谊赛第三天,其他学院的脸挂不住,匆匆离去,此后,幽蓝和幽墨两人的名头打的越来越远。幽蓝觉得有点夸大其词。
联谊赛的第三天,很多学院的人都败在了幽蓝和幽墨的高超身法之下,由于那些人都是代表着自己的学业过来参加挑战的,结果却败在了两个刚入门不久的学员手下,一个还是女的, 自然脸上觉得挂不住,于是纷纷离开。
“再会啊,再会啊,你们一定要再来哟,嗯,再会再会!”又来了幽墨一行人站在学院门口,送着一批又一批离开的人。
幽墨还抱着那只白狐狸,送到风广陌一行人的时候,风广陌还特地揪走了一撮狐狸毛,痛的狐狸嘶牙咧嘴但是还是忍住了没挠了他一下,感受到分别的小狐狸心里也是想着给他留点纪念。
张戴李也想扯走一撮狐狸毛,结果那只狐狸死活不让他碰。
“摆明了就是偏心眼儿,你这只小狐狸都偏心眼,他有什么好的?你给他狐狸毛不给我狐狸毛!”张戴李委屈巴巴的撇撇嘴,却被一旁站着看了全程的玉屏风,揪住了耳朵就走了。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呀,你别揪我耳朵!疼啊,疼疼啊!”
一行人在张戴李的叫疼声中渐渐离幽墨和幽蓝远去。
幽墨和幽蓝看着远去的一堆朋友和对手,心里莫名其妙有点空落落的感觉。
“我说你是怎么找回来的呀?”幽墨摸摸怀里的狐狸,轻轻的戳了一下它的耳朵,说道。
狐狸扑扇着耳朵,又好像不会说话了一样不理幽墨。
幽蓝轻轻地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狐狸的大尾巴,说到,“大概是感念你的救命之恩吧,看样子是要修炼成精了呀,怕是以后再见到你,该是人身了吧。”
狐狸摇摇尾巴,默默的说了一句,“若是小爷,我修炼成人身,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毕竟要尽在人类的世界里面,是人人喊打的,就算再像人,我也有现出原形的时候,现在我只是在我修炼之中,抽空过来看你们最后一眼罢了,今后怕是再也没办法遇见你们了。”
幽蓝和幽墨不免又是一阵感伤,可是毫无办法,这世道就是这样,因为偏见,人类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生命,因为偏见,人类不知道用多少的语言就扭曲了多少的事实。
傍晚的时候,学院的院长过来找幽蓝和幽墨了,狐狸匆匆的就跳窗走,连句道别也没有,幽默站在窗边看着,上一秒还在自己怀里乱蹦的狐狸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到无限凄凉。
“院长大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幽蓝恭恭敬敬的问候着院长,幽墨见状,也连忙过来问候院长,院长见状,嘿嘿可掬的摇了摇手。
“没什么,就顺路过来看一下,你们今儿个可是成了主角了,可是我们院的大名人了,可得好好的招呼你们,名声大作呀,这可是。”
院长殊不知他的这番话,让幽墨十分的想给他几巴掌,就因为他顺路过来看一下,自己的狐狸不跟自己告别一句就走了,这人还真的是毫不知道时间观念。
晚上,幽墨突的梦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人生的路上总在不断的遇见与错过,有些人错过了,他会回头等待,而有的人一旦错过就再也不复存在。
那一年初夏,他与她在飘满酒味的街头相遇。
他说好巧遇见了你。
他与她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互相寒暄,就在飘满酒香的街头,两人一见钟情。
她与他开始的这段恋情,使两个人渐行渐近,他说将来要和他成婚,她答应了。
后来的后来,因为一场官斗,他与他的父亲成了官路上的敌人,两个人不顾双方家长反对,毅然决然的与彼此守候在一起。
她的父亲被他的父亲设计陷害,官场之路就此结束了,连生母都并被她的父亲所夺,她苦苦哀求让他和他的父亲对自己的父亲手下留情,却换来了他的冷眼旁观。她离开了,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国都。
京都的街头人是灯红酒绿的繁华,却再也没了当初的幸运,没了那个偶然转身的机会,也没了他的寒暄。
五年后,她回了本村,决心要让他家破人亡,尝到自己当初的滋味。最后她成功了,他的父亲和他因为涉及国家机密盗窃罪,被收入监中。在监狱的铁门外,他递给她一封记载的所有事情真相的信,事情的真相使她崩溃,这一切竟都是自己父亲的阴谋,她对所有人都失望,不再相信任何人。
最后的几年中,她暗中收集父亲的罪证,将亲生父亲送入了监狱。
日落日升,时光依旧,当年的人却已是物是人非。
三年后,她已是他人妻,在酒香飘满的街头,他与她再次相遇。
“好巧,遇见了你。”
“好巧。”
他与她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互相寒暄,就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他与她彻底错过。
后来他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世…… 在她的世界中,这片领土被分为淮北与淮南。而在她岁月中唯一的记忆,就是想不断的了解淮南与淮北。了解这片深沉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土地……
又是一年橘红,大批大批的橘子被送入皇宫,她和皇兄躲到运送橘子的马车旁,小心的偷一个橘子塞到衣袖中。然后飞快逃走…
皇宫的假山后,他们捧着橘子咯咯的笑着。那时的天很蓝,她用稚嫩的双手捧起通红的果实,轻轻拨开橘皮,小心的放到嘴中,满口的清凉与甜美荡漾开来。
皇兄告诉她,这样甜的橘子只有我们淮南才有。
“那淮北呢?”
“那里的橘叫枳,是苦的……”
在同皇兄同样稚嫩的年华中,她对淮北充满了好奇。也是在那时,她对淮北有了一丝模糊的印象,那里的枳是苦的……
那一年,她三岁,正是该睁眼看深宫的年龄。
这一年的橘子依旧是大丰收,只是柔美鲜亮的橘光并未点亮这座冰冷的皇宫。
皇宫挂起白色的灯笼,宫中的每个人都穿着白色的丧服,白绫随风飘动,白色的蜡烛渐渐燃尽……
她跟随着送葬的队伍,听着一路的哭声,看着似真似假的面孔擦着眼泪。
最终,她目送暗色的棺木被送入阴沉的地宫。她想哭,却看到一旁的哥哥扯起了一丝陌生的笑容…
在懵懵懂懂的年纪中,她还不知道什么叫争夺皇位。此时的她只有一个单纯的思想在脑海中反复徘徊:父皇去世了。她没有爹爹了。
“父皇去哪了?是去淮北了么?”
她扯住哥哥的衣袖,将自己额上缠绕的白绫撩起,昂着头问。
白绫浮动的皇宫上空没有飘起橘香,飘散着一种…令人不易察觉却又异常浓郁的血腥味。
那一年,她六岁,到了抬眸看杀戮的年龄。
当晶莹的橘瓣轻轻的躺在琉璃碗中时,宫女们将收集起来的橘皮晒干放到荷包里时,整个皇宫再次充盈起橘子的清香。就连在大殿熏香袅袅回旋起的烟中,也荡漾开了橘子的香甜。
她捧着橘子,腰上别着宫女为她戴上的荷包,来到阴森的牢房,一路走来,她散发着橘香。
她将头上的簪子满脸殷勤的递给监狱的看守,之后就被带进阴暗的大牢深处。她将怀中的橘子紧抱,用橘子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尽量不去看那些面目狰狞的囚犯……
“皇兄,给。”
她湿润了眼眶,将橘子递给自己的哥哥。隔着一道冰冷的铁门,她看到哥哥消瘦苍白的面容,看到他的手被枷锁勒红。
他接过橘子,苦笑着。
“快回去吧,我没事。”
她迟疑的点点头,将腰间的荷包轻放到地上。
“宫女妹妹说,橘皮可以驱蚊…皇兄你要好好的,我乖乖等你回来…”
转身回眸,看向阴森森的大牢走廊,泪水顺着黑暗流下。
那一年,她十岁,到了开始该开始靠自己活下去的年龄。
她怀中的橘子滚落一地,她俯身急促的捡起,一路小跑…
“皇妹,给你。”
气喘吁吁的她追到城门,看华丽盛大的送行队伍荡漾在一条寂寞的路上。
马车上走下的女子身着红色的嫁衣,眉间的朱砂倾世妖艳,她俯身,接过她怀中已经被捂热了的橘子,泪水不住流下,散落在淮南这片故土上。
“皇妹,你是要去淮北吗?那里远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昂起头,踮起脚问自己即将要出嫁离开故国的妹妹。
“淮北离这里很远很远…在这条路的另一端。”
路很远,蔓延到寂寞的尽头,甚至是生死的边缘。
“皇妹回不来了……”
她在妹妹沙哑的嗓音中瞥向远方,那条路曲曲折折的仿佛要蔓延到苍穹的尽头,总也望不到尽头。
“那你多带一点橘子吧!皇兄说过,淮北的橘子叫枳,是苦的…”
她将怀中偷偷留下的几个,要去送给哥哥的橘子也一并拿出,塞到皇妹的手上。最后她呆在原地,看皇妹离去,面孔严肃,却略带惆怅……
在那个被橘香掠过的黄昏,她知道了淮南与淮北的距离。那距离很长,皇妹称它为一生…
看送行的队伍逐渐消失在天际,她紧握了拳头离去。
再次来到阴暗的大牢内,今天的守卫破天荒地的没有拦她,任由她走入。
她满腹狐疑,直到再次看到自己的哥哥,才恍然大悟……
哥哥的脸庞依旧带着几分傲气,他静静的依靠在冰冷的墙上,安详的闭着眼睛。
她愣了许久,才走过去,触碰到哥哥冰冷的手时,她没有哭。余光瞥见地上散落的酒杯,她快速收起目光,不去看不去想…
但她知道,那是刚登基皇上赐给哥哥的酒。
“皇兄,按你嘱托我送把皇妹送到了城门外…”她轻轻握住哥哥冰冷的手,将那双曾经抱着自己,牵着自己的手握得很紧。
“皇兄,今年的橘子又是大丰收!”她为哥哥拂去额间紧锁的眉头,哽咽。
“皇兄…皇位我们不要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千秋功名,一世葬你,玲珑社稷,可笑却无君王命。
那一年,她十三岁,本是豆蔻年华年华,却提早到了该接受生离死别的年龄。
又是一年橘红花谢,这一年她却没有捧着橘子,她只是坐在落满枯叶的池塘旁,看自己被的倒影最终被枯叶覆盖。
又是一年橘红,却只剩她一人了。
“喂,你吃橘子么?”她一惊,回眸,看到一同她一般大的男孩怀中抱满了香四溢的果实,嘴里塞满了橘子含糊不清的问她。
“你们淮南的橘子可真甜……”他笑着,笑容同他的眼眸一般清澈明亮,他抬手想擦去嘴角旁残留的果肉,却不小心将怀中的橘子散落一地。
几颗橘子滚落水中,声音清脆,仿佛砸到了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最后变成一颗深沉的种子,在人的心中扎下根,然后肆意的成长……
再后来,幽墨也与她彻底诀别。
惊醒,却也只是一段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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