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7.离开还是留下
马东海叫吴萍拟了个处罚的文件：因违反工作纪律，对闫秋扣发半年工资。交给总经理孙承英签字后，再转给财务室。
吴萍听见马东海电话里的声音冰冷至极，猜测处罚和冯坤的离开有关，不敢多问。
很快，总经理孙承英就叫马东海过去喝茶，“新买的茶叶，过来尝尝！”马东海早有预料，坐到了孙承英办公室的沙发上。
“吴萍拿来的处罚文件我看了，还没有签字，问她她也不知道原因，出了什么事？”孙承英单刀直入。
马东海把闫秋的不端行为和龌龊事简单说了说，同时说明他的不作为和乱作为导致了两个人才的离开。其实更让他愤怒的，是因为闫秋间接的打碎了自己的计划：他赶走了两个大学生让自己还要再次开展的校园招聘计划举步维艰，尽管他知道事情的结果是因为闫秋个人素质低劣不堪，但是厂子里的人不知道细情，他们的认知是：大学生根本就愿意在这里踏实的工作，这里也留不下这些“优秀”的人才。这让自己没有理由再去找胡适雨商量招聘的事，也彻底堵死了自己对销售队伍整体的控制。这才是马东海开出如此严厉的处罚的原因，他甚至想的更多，“难道，闫秋是故意赶走新生力量而让自己难堪？”当然这些话他都藏在心里，不能对孙承英说。
“哎呀这些大学生啊，从学校刚走出来，难免心高气傲，有时候啊，也确实不接地气，吃不了咱这苦，走了就走了，要不也留不住。”孙承英说道，“但是你这么严厉的处罚，会不会让其他的学生们误解？以后要是都来找你告状，那不是乱套了嘛！”
马东海知道闫秋做了工作，实际上他也实在烦透了这种中庸平衡之术。在人情社会和关系社会中，人们总习惯了搞平衡，做事都要留条后路，“差不多就行了！”“总得给人留点面子！”这样的思想广泛的存在于每个人心中，尤其是那些善于利用人情使用权利的领导者们。马东海知道，这是体制内的风格，也是体制内的规则，把人逼急了，很可能两败俱伤。可这里不是体制内，而且是不进则退的企业，这种中庸之道直接导致制度的破坏和形式化。“错了就要承担责任！错了就是错了！”马东海真想大声的吼出来，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吼，而且他必须得给孙承英这个面子，因为自己也是这个环境中的一份子，坚持原则就意味着，自己将会被踢出这个环境。
“那就扣发3个月工资吧！不能再少了，作为经理管理失职，而且影响恶劣，总得有个交待。”马东海说。
“行，你叫吴萍重新打一份给我签字，闫秋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喜欢和女人乱搞，碰上他我得骂他一顿！”
冯坤离开了，这对李钊产生了很大的震撼。现在，他似乎更加孤单、更加无援，也更加不知何去何从。到底是赚钱重要还是梦想重要？周星驰说过：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分别？可是和别人聊梦想，周围的人会把你看成傻逼：“梦想都是扯淡！有钱了啥梦都能做！”李钊犹豫着：他不知道留下到底能让自己得到什么，但是离开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能够过得更好。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患得患失，现在的自己就是这个词最生动的展现。
他去找吴萍，在最彷徨的时候，他想通过性爱去缓解压力。他把吴萍推倒在床上，亲吻着她的乳房，脑袋里却忽然想起李想，想起了她的温柔和劝告，又想起了冯坤离去时说的话，也许自己真的选择错了？否则怎么会沦落到在一个女人身上寻找慰藉？李钊忽然很想哭，可他害怕被吴萍看到，害怕自己的犹豫和焦虑被发现，于是他把吴萍翻过去，心情低落的看着吴萍撅着圆润的屁股在自己的身前不停的翻滚、呻吟，心里无比悲凉。
完事后，吴萍问起了冯坤离去的原因，同时告诉李钊关于闫秋的处罚。
“他活该！”李钊说，“他自己嫖娼怕露馅，非要逼着别人也跟着嫖娼，这他妈根本是人干的事吗？”
“人不都这样吗？”吴萍对此看的倒很开，“谁喜欢把短处和把柄留在别人手里呢？何况他媳妇就在厂子里上班，万一冯坤说了出去，他要是因此离婚，代价就太大了。”
“害怕还没个脸？害怕就应该老实呆着。”李钊当然站在冯坤这一边。
“男人放出去有几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你能吗？”吴萍看着他。
“至少我不会强迫别人。”
“那只是一种表象而已，其实都是另有目的。不过，老马对冯坤还是很看重的，否则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处罚的这么重？”
“你觉得，”李钊看着吴萍的眼睛，“在这里工作的有意思吗？你想没想过离开？”
“我？无所谓啊，”吴萍说，“我现在单身一人，在哪里都一样，只要过的舒服就好。”
“那你觉得你过的舒服吗？”李钊问，“你得到施展本事的机会了吗？”
“现在算是舒服吧，想开了、想通了，就舒服了。”吴萍叹了口气，“我也没什么本事，施展个屁才华！所谓的机会也不是没有，看你怎么看待，有人觉得是机会，有人觉得不是，没有什么衡量标准，完全看你自己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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