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命案
梁辛没有回答，只是努力笑着。
越是笑的欢快，眼泪就越是汹涌。
“告诉姜姜，”她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顿，“妈妈对不起她！”
说完她挂掉电话，无论傅昭再打多少遍，她都不接。
梁辛从衣橱里挑了一件还算漂亮的衣服，换好之后缓缓走下楼。
阮鸿义和阮明淮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梁姨，家里佣人都不在了，你倒是快点儿做饭啊！”阮明淮一边用牙线剔着牙，一边斜睨她一眼。
阮鸿义也冷着一张脸，对她露出鄙夷的神情。
梁辛笑了笑，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们非要给我办保外就医了。原来我不在家，你们连饭都吃不上啊！”
“你少废话！”阮鸿义瞪了瞪眼睛，“这本来就是你的活儿，赶紧做饭去！”
“好，这就做。”梁辛神色平静，一切如常。
走进厨房后，她动作娴熟的处理食材，烧饭煲汤，还不忘切点水果拿两罐啤酒给客厅里那父子俩。
再回到厨房时，她脸色变了变。背对着他们，她听见他们的笑声和讨论声，她听见他们说着下一次让她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去骗什么样的孩子。
她还听见他们说一个孩子能卖多少钱，在她保外就医期间骗的孩子，足以让阮氏起死回生。
梁辛握着菜刀的手微微一顿。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掠过一抹笑，从袖口中掏出一包东西，悄悄洒进已经沸腾的汤锅里。
……
阮姜姜和霍承驷很快赶到了海城，联系上了傅昭。
傅昭急切的告诉阮姜姜她已经给梁辛打过电话，但梁辛的反应十分奇怪。
阮姜姜顾不得这些，第一时间就往阮家赶，赶到之后才发现阮家已经被警戒线围住了。
她愣在原地。
阮家的房子看上去有些破败，里面空空荡荡，以前她熟悉的佣人一个都不在。
就连对她还不错的张妈都没有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阮姜姜蹙眉，“妈？妈！你在家吗？”
“她肯定不在。”霍承驷拥住她肩膀，“姜姜，先别急，这里围着警戒线，说明警察来过，我们去警察局问问情况。”
“哟，你们还敢来找这家的人？”
忽然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走过来。
阮家的房子是在一片别墅区里的，别墅区里住着的也大都是海城有点小钱的人。
邻居们平时不来往，但这两天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们还是十分震惊的。
“这家人欠你们钱了？”其中一个老奶奶摆了摆手，“不是多大的数目，劝你们还是算了吧！这家子连人都没了，哪还有钱！”
“就是，”另一个老太太继续说，“这家人晦气，你们还是躲远点吧！”
阮姜姜愣了愣，“请问……这家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围着这么多警戒线？”
“这家死人了！”
老太太们异口同声。
阮姜姜两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就昨天，这家抬出两个私人！”老太太撇撇嘴，“一个老爹，一个儿子，听说是被老鼠药毒死的！”
阮姜姜耳朵里嗡的一声，心跳几乎停止。
老爹？儿子？
是阮鸿义和阮明淮？
“死的时候七窍流血，身上全是紫的！啧啧……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回见到吃老鼠药吃死的！”
“也不是他们自己主动吃的，是这家女主人投的毒！”
“什……什么？”阮姜姜声音发颤，“这家的女主人……”
“听说那个女的是个人贩子，真是够狠的，先卖孩子，再毒死老公和儿子！这种女人，抓到就该判死刑！”
到后来，阮姜姜已经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了。
更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脚底像踩着棉花，每走一步都踉踉跄跄。霍承驷追在身后，喊着她的名字，她也听不到。
她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许久她的眼睛才有聚焦。
“老公，她们……她们说的是，阮家？”
“我要见我妈妈……我现在就要见她！”
阮家的地板上似乎还有干了的血渍。
可阮家大门里，再也没有让她牵挂的那个人。
……
直到进了看守所大门，阮姜姜依然无法相信梁辛干的这一切。
尽管警察已经向她解释了很多遍。“是梁辛自己报的警，她说她投毒杀害了阮鸿义和阮明淮。而且她也指认了现场，我们也在阮家厨房里找到她投毒用的老鼠药。”
“因为剂量太大，阮鸿义和阮明淮很快就死了，梁辛对自己做的一切供认不讳，这个案子很快就可以审理。”
“我要见我妈妈！”阮姜姜强忍着眼泪，“我一定要见她一面！”
“阮姜姜，我们也跟你说过好多次了。”警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梁辛不想见你，她让警员带了话，说希望你把她忘掉。”
“怎么可能！”阮姜姜情绪激动，猛地站起来。
霍承驷按住她肩膀，轻轻抚摸她后背。
“不……我妈妈不会这样对我！她也不会做这样的事！”阮姜姜泪如雨下，“我求求你们让我见她吧！”
这时一个女警官走了过来，“阮姜姜，我们没必要骗你，真的是梁辛说她不想见你的。不过……”
阮姜姜猛然回头，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一张纸。
“梁辛说，要把这个交给你。”
“是一张出生证明。”女警官继续说道，“梁辛说，你见到这个就什么都明白了。她不是你的母亲，你和她毫无关系，并且……你也是她当年偷抱来的孩子！”
……
阮姜姜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她在这片黑暗里走了很久的路，走的头昏脑胀，浑身都疼。她隐约看见前方有一个光点，光点若隐若现，折射出来的竟是梁辛的眼眸。
阮姜姜努力向她跑过去。
然而跑着跑着，脚底忽然踩空，她瞬间掉落无尽深渊！寒风像刀子一样割着脸庞，耳边传来的声音如同地狱恶魔……
“阮姜姜，你根本不是她的女儿，你是她偷抱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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