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凶手这么快就发现了？
韩正国嘴角蠕动着，声音也越来越虚弱。
“珍妮，我知道错了……如果当初知道那一面是永别，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你去M国……”
男人浑浊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韩洛川站在一边，静静看着。
他也想为他做些什么，可面对这样的场景，他有些无措。
记忆中，这个男人不苟言笑，对他的态度十分严格，甚至很苛刻。
他小时候，最讨厌的人，名字叫韩正国。
可如今看到他独自垂泪的样子，心里仿佛有个地方正在崩溃决堤。
他抓住父亲微凉的手，喉头哽了哽，冷硬地打断他后面的话。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告诉我，是谁对你下的手，我会帮你报仇！”
这话或许被听进去了，韩正国眼神茫然了几秒钟，突然攥紧他的手。
“我已经立了遗嘱，我死后，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你……”
“谁稀罕你的钱！你告诉我，是谁对你动的手？！”
韩洛川情绪突然激动了。
他不喜欢看到韩正国这个样子，都说祸害遗千年，他怎么就要死了？
“你不是想要教育我吗？你起来啊！谁稀罕你的遗产！等你死了，我扭头就全部捐出去，气死你！有本事你站起来打我啊！”
他死死盯着韩正国的脸，却只见他虚弱地笑了笑，抬手，颤抖着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这个性格，真像珍妮……更像我。”
韩洛川紧咬牙关，眼前突然就模糊了一片温热。
手，无声地滑落。
他蓦地侧眸，却见到韩正国已经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韩洛川愣在原地，许久，才去探他的鼻息。
没有动静。
他已经死了。
不知道是在气他，还是在气自己，韩洛川垂着头，低声喃喃。
“我妈才不会原谅你，希望你们死后也不要再见面了。”
十几年前，那个小男孩抱着男人的大腿，苦苦哀求他不要跟妈妈离婚。
男人却哄骗他，等他和妈妈到了国外，他处理完国内的事情就会跟来。
可最后呢？
浑浑噩噩地走出手术室，警察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正守着陈玉秀三母子做笔录。
韩洛川一出来，警察也上来了，方才已经在警局做过笔录，此时再见面，韩洛川也没什么别的多说，当警察问道韩洛川在手术室有没有跟韩正国聊什么时，一旁的陈玉秀忍不住侧眸。
可惜，她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
这让她心里有点忐忑。
不知道老头有没有看到昨晚杀他的那个人，如果他跟韩洛川说了什么，那……
她紧紧地攥住了旗袍的裙摆。
一夜很快翻篇，津市的雪停了，太阳从地平线冒出了头。
韩洛川站在医院窗户前，目睹着火红的圆日，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韩正国的葬礼订在第三天，第二天晚上，凶手就被抓到了。
是韩家的司机，田忠。
一个平时看起来老实憨厚的男人，在韩家也做了十来年的司机，平日里也算是兢兢业业，颇得韩正国器重。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在韩正国生日那晚，潜进书房，将他一刀毙命。
目的仅仅是因为，韩正国白天出门时，在车上斥责他现在玩忽职守，晚上还偷偷把他的车开出去办私人的事情，还说他要不想做，有的是人顶替他。
因此，田忠对他怀恨在心，晚上喝了酒，蒙着面偷偷去书房，结果了韩正国。
理由听起来很充分，警察还问了其他问题，他都回答得有条不紊，看起来似乎就是一起正常的临时起意杀人案。
警察局里，今天来探监的没有韩家两兄妹，只有陈玉秀在现场哭得梨花带雨，几度昏厥过去。
相比较她的情绪激动，童妍三人就表现得镇定很多，几人站在一边，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出了警察局，童妍感慨一句。
“我怎么感觉那个陈玉秀，表现得有点浮夸了？”
从第一眼见到开始，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
年轻貌美，八面玲珑，就是跟韩正国站在一起时，两人连最基本的眼神交流都不曾有。
那晚生日宴，她还注意到，韩正国去拉陈玉秀的手，对方却不露痕迹地躲开掉。
有这种表现，按理来说，两人的关系不会好到哪里去。
偏偏，老头一死，她哭得倒像是痛失良人。
让人捉摸不透。
裴墨宸冷不丁冒出一句。
“韩家的司机，跟韩启的五官，有七分相似。”
韩启是韩正国的儿子，他跟司机长得像的话……
童妍：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你想说什么？
相比较她的诧异，韩洛川则淡定了许多。
“我已经查过了，老头的遗嘱里，并没有提到我，他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了陈玉秀母子三人。”
他停顿了一下，轻嗤。
“巧的是，负责我父亲遗嘱的律师账户上，几天前多了一笔巨款。”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裴某人无情地嘲讽。
韩某人则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回讽：“彼此彼此。”
全程被忽视的童妍：“……”
卧槽，他们两个的意思是，这其实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而凶手，其实另有其人？
第三天，韩正国的葬礼上，童妍和裴墨宸也出席了。
主持葬礼的，是陈玉秀，这次韩思雨和韩启也在。
毕竟是津市前十的富人，参加葬礼的人络绎不绝，有神色悲戚，安慰陈玉秀的，也有表面看起来很沉痛，其实话里话外都忍不住幸灾乐祸的。
形形色色的人来了又走，陈玉秀始终红着眼睛站在人群中，脸上带着泪。
直到一伙穿着制服的人走进了灵堂。
为首的警官直接把手铐戴在了陈玉秀手上，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冰冷地宣布。
“陈女士，我们现在怀疑你谋杀了韩正国，请跟我们走一趟。”
此话一出，满室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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