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1
一
“喂，是小刀吗？”王小梅再次打来电话。
“是我，还好吗？”我问。
“还好，原谅我这么久没有给你打电话。来到这个医院实习后，我接触了许多的人，也改变了以往许多的想法。爱情对于我们来说是什么，只是一个海市蜃楼而已，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看不到，摸不着。”
“小刀，人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你知道吗？我们的同事都说我太单纯、太天真。她们说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想想，自从我们相恋以来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你给我的快乐有多少？你能给我幸福吗？你不能，你不能到我的城市来，你不能到我的身边来。女人最希望得到的是一个稳定的生活，而不是虚幻的泡沫似的憧憬。”
“小刀，对不起，我已经答应了那个军官，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真的很抱歉。对不起，我不奢望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喜欢你的女孩。你在听我说吗？”
“在，继续！”我伪装着坚强对她说。
“小刀，你还在读书，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多么复杂，你也不知道生活在我们面前是多么的沉重。你知道吗？我进这个医院，又成为正式员工，通过了多少关系！这个世界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单纯、那么洁净。许多和我一样的女子，都曾经憧憬过美好的未来，可是一个又一个被现实的刀锋给割伤，最后她们都妥协了。面对这艰难的生活，谁会像一个勇士一样去对抗呢？每一个人都是凡人。
“小刀，以后你要保重，不要来找我。因为我们的见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二
我听着电话那头王小梅的语句，心里面就像被刀割一样，似乎还流着鲜艳深红的血。我控制不住眼泪，它掉了下来，可是我却不能发出声音，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是多么在乎她，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脆弱。
“既然你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难道还要让我跪在你面前求你不要离开我吗？一切的东西都是虚幻的，那好，虚幻就让它虚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非你不娶。不过我还是祝福你，希望你获得幸福！”说这话时我带着几分讽刺与无奈。
“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会恨我，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在现实面前什么东西都是空的，我会永远记住我们曾经拥有过的美好时光，我也希望我们仍旧是朋友。”
“朋友？你认为我们还会是朋友吗？恐怕我办不到。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句话，你爱过我吗？你以前对我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吗？”我问她一连串的问题，心里一点儿也不甘心。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已经不能在一起了，爱与不爱有什么值得去诉说的呢？”她在逃避回答这个问题。
“不，我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曾经那个叫我‘亲爱的’人是不是一个懂得伪装自己的人，是不是一个利用别人感情的人？”我不停地问着这些话，似乎得到了她的回答就能减轻我的痛苦似的。
“你认为呢？你好好想一想，每年你的生日我都准时给你打电话，给你买生日礼物，每一次回来都给你带了东西。你还记得我给你买的白色衬衣吗？我是请了假跑了好几个商店才给你买到的，你还记得我写给你的信吗？在卫校读书的时候我一边给你写信一边流着泪水，你知道那时候我是多么想你就在我的身边，可是可能吗？贾小刀，我承认我是爱过你，而且爱得比你多。可是那只是以前，以前的你和我都是天真得可笑的人，以为得到了爱情就得到了整个世界似的。其实我们都错了，人生不仅仅只需要爱情，还需要更多。当其他不能满足的时候，爱情也已经没有了意义。”
“好吧，我知道了，分就分吧，没什么说的。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过得比我好。”说完这句话后，我迅速地挂掉电话。我不想让我崩溃的泪水，滴湿我那清澈的眼睛。
我一个人去做了许多事情，喝了酒，抽了烟，还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我开始觉得自己的绝望比这一年的夏天更长。
看完电影后，我去逛了一下书店，但是却没有心情去看书。在书架的显眼位置，看到了我喜欢的诗人泰戈尔的书。随手翻开一页，他的代表作又一次闪现在我眼前。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树与树的距离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树枝无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
以前看这首诗，只是觉得语句优美，并没有特别的体会。然而，当我失恋后，再看这一首诗，才发现泰戈尔真不愧是伟大的诗人！他真真切切写出了我当时的心境，在诗歌里我仿佛看到了落魄的自己，看到了悲伤的自己。
三
王亮得知我和王小梅分手，几次来劝我放开点。然而，我却怎么也放不开。几年的感情，几年的爱恋，说分就分了。即便是养一条狗，当它死去后也会悲伤，更何况是摆在我面前的爱情呢？
王亮对我说：“贾小刀，我还是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这样一来或许好过一点。感情这东西，你越在乎，它离你就越远。我建议，你还是换一个环境，换一种口味。你看看，现在耍朋友的，有几个是自己的初恋？初恋百分之九十五最终都没有走到一起。为什么呢？是因为各方面条件不成熟啊！你想想，我们现在多大，才十六七岁。结婚的年龄是多大，最早也得二十三四岁吧。这中间的六七年有多少变数？首先读大学不一定能在一个城市，即使一起读了大学，也不一定能在一个城市上班，谁能保证一直相恋？因此，我建议你，初中、高中要么就别谈恋爱，要么谈恋爱就别抱太大希望。中学期间的恋爱，很多时候都是一种试探或者锻炼，哪会真的成功，你还是要放宽心才行啊！”王亮给我讲的这些道理其实我都懂，但是，很多时候，我就算是懂，也不一定真的做得到，而是会一如既往地陷得更深、更决绝。
“他妈的，这世上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有点气愤地说道。
“是啊，是没一个好东西。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等你一辈子的。青年作家贾飞就在长篇小说《天上人间》里写道：女人的一生，是被诱惑的一生。无论哪个阶段，女人都被身边的人和事所诱惑着。但她们往往找着各种理由，为自己的背叛解脱。谁也别去奢望一个女人会等你一辈子。同样的一个女人，两年不见，绝对会睡到别人的床上。不管一个女人多么貌美如花，不管一个男人多么丑陋无比，只要将他们放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上，一年，两年，乃至十年，这两个人，最终都要进入原始的状态。要么死去，要么活下来，并且生儿育女。”
“这是谁说的？有点道理，但也太偏激了。”
“现在很红的80后作家贾飞写的，你不知道啊？我认为，他这么说，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是有道理的。当然也排除个别一些忠贞的女人。但这种女人，就像国家保护动物大熊猫一样，少之又少啊！”
“是啊，我也不过是个凡人。”
“别说那些了，兄弟，信我的，我给你介绍几个。”
“介绍就介绍，他妈的，凭啥就准她背叛，就不准我到处耍呢？”
“对的，不要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照样也谈几个女人看看，这样才不会亏本。别单纯得像个傻×一样。”
不久后，王亮便在学校张罗着给我物色了几个低年级的小师妹。这些人有些是不爱学习的流浪人，有些和我以前一样还对未来充满着憧憬与幻想，有些也是文学小青年……
我似乎已经厌倦了专一。我和她们每一个人交往，和她们都说着违心的话。慢慢地，我才发现这些小女孩和几年前的我是多么相似啊！看问题看得太过于简单，对爱情充满了好奇与希望。她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在不久的某一天，就会像玻璃一样掉在地上破碎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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