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番外1
“怎么了？”章梓佳拿了条毯子，给苏哲披上，“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谢谢。”苏哲把空掉的酒杯放到窗台上，看向章梓佳。
“这就谢谢啦？”章梓佳笑，伸出双手懒懒拥住他。
“不是，是苏茉的事情，还有，很多。”
“苏茉啊，她本来就没什么错，不过是交点钱的事情，错的是李牧天，听他说他招惹了叶大哥的太太，才被弄进去的。全市那么多吸毒藏毒的偏偏她让江大队长亲自去抓了起来，啧啧。”章梓佳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苏哲看。
“你想知道什么？”苏哲现在熟悉了章梓佳，听懂了她语气里些许的不正常。
“没什么，就是听说了你和宋瓷以前的一些事情。”章梓佳说着，放开了环住苏哲的手，仰头看他，“你喜欢她，我知道的。”
第一次和他遇见宋瓷，在那个饭店，她就看出来了。
女人天生敏锐的直觉，有时候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章梓佳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酸。
“苏茉说的？”苏哲皱起了眉。
“你别怪她啦，是我问她的。”章梓佳走到沙发上坐下，“苏哲，你真的决定和我结婚了吗？我不想我们真正结婚了，你再跟我说，你后悔了。”
“别多想。”苏哲不看她。
“我怎么不多想，宋瓷和你那么多年的感情，那么多的回忆，我不是叶承，没有他那样的手段，轻轻松松把你绑在我身边，或者，只是身在而已。”章梓佳语气有些呛。
苏哲终于肯转头看她，甜美的一张脸，一丝一毫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她对于他，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他甚至觉得，他其实是配不上她的。
“我和宋瓷，不可能了，早就不可能。”从多久，他脑子里蹦出了终于的想法？从他伤了人，坐了牢，还是她决定生下那个孩子。
他听同事讲过，叶承办公室里孩子的相片，他也远远地看过，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宋瓷爱她，他知道。
强势如叶承，若他苏哲还爱宋瓷，想她幸福，最好的方法大概就是远离她的生活，越远越好。
宋瓷，宋瓷。
宋瓷是他的魔咒。
他不是个好哥哥，他不懂苏茉那些爱好，却对宋瓷所有的小习惯了如指掌。连苏茉也这样说，所以苏茉和宋瓷并不交心。
他现在回头想想，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你还爱她。”章梓佳用的是陈述句，眼神有些受伤。
苏哲走过去，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有些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抖，“我说了，你别多想。”
“我不多想？！苏哲，我怎么不多想，我们正式确定在一起一天两天了。要不是你还爱着另外一个人，我们早就该结婚的，婚礼被你一拖再拖，我什么都没有说，今天我只想问你，你，究竟还要不要和我结婚了？”章梓佳一想到爸爸妈妈虽不说，但多多少少透露出的反对，就觉得累。
“你想和我分手？”苏哲沉着气，问。
若是分手，也好。
“分手？”章梓佳瞪大了眼睛，拽住苏哲腰侧的衣服，“你休想！”她转了转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和宋瓷还有什么约定？叶承不会让你们愿望成真的。”
“你瞎猜什么呢，我已经爱宋瓷了，早就不爱了。”苏哲知道章梓佳和叶承的关系，不算亲近，但足以说上几句能够挑起叶承心头的拗筋的话来。
“那你证明给我看。”章梓佳垫了垫脚尖，亲上了苏哲的嘴巴。手已经去解开苏哲的衣扣，“苏哲，证明给我看。”
苏哲没有推开，他是男人，有欲望，却只是对宋瓷才有。
他抱着她的时候，她的身体是香的，他不止一次想象过，拥有她，彻彻底底拥有她的情景。可他每一次都能忍下，只狠狠地亲她，只几下，怕太重，弄坏了她。
是不是那时，他就知道她不会属于她，所以，才迟迟不去占有？
现在看来，至少，他做对了一件事。
“你在走神。”章梓佳停住了动作，眼睛怔怔地看他。
“对不起。”苏哲按住了章梓佳的双手，放开，退开了几步。
章梓佳发出一声轻笑，“对不起？苏哲，我爱你那么长时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我甚至不计较你心里还装着另一个人，你对我说，‘对不起’？”
“梓佳，我……”苏哲吞吞吐吐，他不讨厌她，他也感激她，只是，他爱不起来了。
“苏哲，”章梓佳眼眶发红，“我们分手，不过，我想要一件东西。”
她脱掉了睡裙，曼妙的身体一览无余，赤着脚走到苏哲面前，“苏哲，我想要你，就一晚。”她不像表面那样大胆，她只是不甘。
叶承为宋瓷做过什么事情她知道，苏哲，竟也这样爱她？！
苏哲自记事起，和他相处时间最长的女性，除了一个妈妈和一个妹妹，就是宋瓷了。章梓佳和宋瓷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宋瓷清丽，她明艳，宋瓷温婉，她热情。
他不能说谁好谁坏，他的心，只是被另一个人占据了太久了，习惯了而已。
灯光暗了暗，有轻微的喘息，汗水交融。
当一切都静了下来，章梓佳沉睡在一旁，嘴角还是弯着的。
“苏哲，我很高兴。”
他不得门路的时候，她捂住嘴轻笑，“我没想到，没想到，宋瓷那么漂亮……”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他和宋瓷同床共枕，却没碰过她。
他沉身刺穿了犹自笑语的人，不顾她的惊呼，动作越发狠厉。
苏哲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只剩一片平静。他穿了衣服，回了自己的房子。
这城市，即便是午夜，仍旧灯火辉煌，仍旧，没有真正的安静。
火舌舔舐这脆弱的纸张，苏哲一封一封信，一张一张纸，烧了个干干净净。
“苏哲，你尝尝这个，不要都让我吃啦。”
“苏哲，你等等我，走得那么快干嘛？”
“苏哲，你这个笨蛋，方向错了。”
“苏哲，我爸爸也不要我了。”
“苏哲，我喜欢你。”
“苏哲，我们在一起，永远都要在一起。”
他还记得她肩上的花，她嘴角的梨涡，她漆黑顺直的头发。
宋瓷，从现在起，我忘了你，好不好？
章梓佳早上起床，看着凌乱的床单，和空无一人的左边，静静哭了一会儿，洗了脸，没什么心思打扮了，简单收拾了，换了鞋，打开门。
苏哲单膝跪地，望着她，“章梓佳小姐，嫁给我，好不好？”
一手钻戒，另一只手上是？
“早餐。”苏哲不等她问，先回答了。
“答应了就有早餐吃么？”
“有，一辈子都有。”他笑。
这个一辈子，就给了眼前这个人，好不好？
“那，我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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