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韩彰说到这儿,转头对余奎道:“大奎,把那两张贴子拿出来给展大侠看看。”待余奎回房取信之际,他顺道又对展昭道:“两张贴子我都要了来,他们两家人现在都没了主心骨,我一要贴子就都给我了。他们还都求着我帮忙找人,当时不知道弥勒教的事,满口答应了下来,看来我这次恐怕是要食言了。”说完这话,他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下了结论。
展昭和卢方听了他的话,不禁谓然长叹,闭口不言。不一会儿,余奎拿了两张贴子出来,双手恭谨地递给展昭。
展昭接过一看,两封贴子除了排头的名字和落款的名字对调以及邀约的时间不同(写给栾崇吉的贴子约他二月初二,写给封应侯的帖子约的是二月初三)之外,其他内容完全一致。
这一看就是一个人写的,字迹潦草、内容通俗。写贴子的人是练武之人,腕力强劲,但不常写字,很多地方笔画肥重,特别是转折处用了很大的力去写,应该没读过什么书,但也不排除是模仿栾崇吉或是封应候的写字习惯。他想到这儿,从贴子中抬起头,问道:“栾崇吉或封应候的字写得如何?”
韩彰道:“封应候不知道,但栾崇吉的字写得不错。”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展昭将贴子递还给余奎,说道:“看来是有人冒了他二人的名将他二人先后诓了出去,然后再逐个击破。”
“对,现在的问题是这件事不知是弥勒教所为,还是他二人的其他仇家干的。但不论是谁,必然是同一个人或是同一伙人。”韩彰伸手敲了敲桌面,肯定的对众人说道。
展昭觉得问题越来越棘手,目前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便对薛宝娘道:“卢家嫂嫂,第二条消息就是关于神医谷的。孙天波说弥勒教不仅囚禁他们,还以毒药控制他们,他们中的毒就是神医谷的人炼制的。他还说两年前江湖中就没有神医谷了,神医谷的人领了弥勒教的恶鬼道,现在是众恶鬼的头头。”
他的消息恰似晴天霹雳,令这院子里的人都十分震惊!
薛宝娘听后,愣了很久,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男子,颤声道:“两年前就没有神医谷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这是孙天波的原话,神医谷是不是真被灭了,我也不知道。”展昭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沉思:“他只说神医谷的人领了弥勒教的恶鬼道,并没指名道姓,也可能不是薛神医,他这句话是有歧义的。”但如果不是薛神医,薛神医的境况就堪忧了。
最后这句话他却没有对薛宝娘说。
韩彰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转头问卢方:“大哥,神医谷的人是什么时候没再向我们陷空岛下毒的?”
“算起来也有两年了,我还以为是珍儿大了,岳父看着外孙的面原谅我和宝娘了,没想到……”卢方的声音也有些发颤,虽然他这岳父从没承认过他,但他心中却一直认他是他岳父。
“卢哥,我爹……我爹他……”薛宝娘转向卢方,她恨不得插对翅膀即刻飞到神医谷,却也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看着她官人终于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见妻子彷徨无措,卢方连忙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放心,岳父大人吉人天相,会平安无事的。”
“神医谷的人怎么会向你们陷空岛下毒?”展昭不解地皱了皱眉头,薛宝娘可是薛神医的独女,哪有父亲向女儿女婿下毒的。见那对夫妻靠在一起,说着宽慰的私密话,视线便移到了韩彰身上。
“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怨,说来不值一提。”
韩彰回得轻巧,但那对夫妻却神情尴尬,脸色均有异样,似乎难于启齿。展昭一见之下便知此事别有内情,也不便相询。
卢方这时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道:“展兄,我二弟说不值一提,是要维护我的声誉,替我隐瞒。实在怪不得我岳父大人,这是我过往做的一件错事。”薛宝娘一听他这样说心中更是发酸,抽回了自己的手,怨怪道:“原来你心中一直觉得那件事是你做错了,既然如此,那我算什么!”
“宝娘,你误会我话的意思了……”
黄梨和阮庆在屋里翻找了半天才翻出一块破砚台、一支毛笔和几张粗糙、发黄的纸。她看着他递来的纸笔,一时感到无所适从,这比万掌柜给她的纸笔可差多了。
“黄姑娘,你不是要画画吗,那边有张桌子。”阮庆指着窗前的旧木桌道。
算了,别想那么多。
黄梨道了一声谢,接过他递来之物便走到桌前,将纸铺在桌上,研了磨,毛笔发叉得厉害,她怎么也画不好。
她就只有这一个用处了,如果连这件小事都做不好,那个大嫂会更看不起她的。她心中不免焦躁起来,将那张画废的纸揉作一团。有时候越想做好一件事越做不好,不一会儿,她又画废了两张。
阮庆见到被摒弃的纸团不免心疼起来,纸这种东西吧,没什么用,但废钱,若是他家娃娃这么浪费,他非好好训斥不可。见她又丢了一张纸,终于忍不住了,他道:“黄姑娘,你省着点,就这几张纸了,如果全废了,只有重新买了。”
“好。”
黄梨答应了一声,认真作画。不一会儿,望着纸上那半像不像的人头,她头皮发麻,有种愧对阮庆、愧对这张纸甚至愧对原材料的感觉,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抱歉的说:“阮二哥,不好意思,我又画废了一张。”
阮庆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见她望向自己,也不好意思苛责,那样会显得他们阮家的男人太过小家子气,旋既道:“没事了,就最后两张纸了,你画吧。”
最后两张纸了,不能再浪费了,我用这笔用不习惯,画再多也得报废。黄梨想了想,问道:“阮二哥,你家有没有木炭?烧木头剩下的也行。”
“这个有。”
没一会儿,阮庆找来了一炭块。黄梨向他借了一把匕首,将炭块劈成一根指头长短的小木棍形状,再用废掉的纸包好,只露出一个半尖的头。做好这一切,她又摸了摸纸张,这时候的纸张当然比不上素描纸,但好在这纸够粗糙。
拿到了熟悉的纸和笔在手中,她心中一定,下笔有如神助,快速地画出了使鞭人的神韵,又画了使刀人的外形以及他长长的刀。
阮庆看得吃惊,原来木炭也可以画画!
总算画好了!
黄梨松了一口气,高兴地拿了两张画就往后院跑,刚到就见薛宝娘横眉竖眼,满脸的怨气。
怎么了?
她见坐着的四人气氛怪异,静静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身体靠向展昭,压低了声音问:“展大哥,你们说到哪儿了?”
“说到神医谷的事上了。”
展昭快速地瞅了她一眼,见她拿了两张画纸出来,也没急着要看,现在还是先说神医谷的事。
薛宝娘抹掉泪水,一张俏脸转瞬变得冰冷,冲卢方冷哼道:“那件事你终是后悔了?”
卢方急忙向她解释:“宝娘,你真误会我了!”韩彰见义兄急得焦头烂额,劝道:“大嫂,你与我大哥都成亲十多年了,这十多年别人不知道,我韩彰却是看在眼中的。大哥在我们一众兄弟面前从来对你都是赞不绝口,没说过一句埋怨的话,他怎么可能反悔。”
“他在你们面前当然无所谓,但如今是在鼎鼎大名的‘南侠’面前。”薛宝娘抓住卢方刚刚说错的话,变得不依不饶起来,她对他道:“那件事本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你觉得丢人,我不觉得丢人。我来说……”
“宝娘,我没觉得丢人,我只是觉得愧对你大师兄,毕竟当年你和他有过婚约,是我将你从神医谷带了出来!”卢方打断了他妻子的话。
夫妻二人为了这件往事争执了起来,其他人都不敢随意插嘴。黄梨也不说话,骨碌碌地转着一双大眼瞧瞧这个,又瞅瞅那个,心道:“卢大哥这么说是几个意思,他抢了别人的未婚妻?”
只听薛宝娘冷哼一声,继而对展昭道:“展家弟弟,你应该知道我爹的弟子众多。”
见他点头,她继续道:“我也是他的其中一个弟子,但在他那么多弟子当中,他最器重的人却不是我这个亲生女儿,而是我大师兄。我们神医谷除了‘百花散’,还有两件宝贝,其一是几代谷主花费无数心血移植、培育到谷内的奇珍异草,其二就是半本《青囊书》。”
黄梨惊道:“《青囊书》就是神医华佗写的那本神奇的医书?”
薛宝娘诧异地看向她:“你知道?”
黄梨不答反问:“不是说托付给一狱卒,狱卒拿回家却被他妻子烧得只剩几页了?怎么你们还有半本?”
薛宝娘审慎地打量她,好半晌才说:“其实并没有被烧毁,狱卒赶回家时,他妻子备了火盆,正准备烧书。狱卒将一整本书都抢了下来,但狱卒的妻子却不准他习书上的医术,他的妻子说‘纵然学得与华佗一般神妙,只落得死于牢中,学了有何用?’,狱卒一家对外都说书被他妻子烧了。他们生长的时代连年战争,狱卒家境不好,后来只得将《青囊书》卖了,买家就是我们神医谷的第一代谷主,因师承神医华佗,所以我们这一派才被江湖中人称作神医派。”
原来还有这等隐秘,这可是一本奇书啊!也就是说这时候还有《青囊书》,但为什么我在的时代还是没有《青囊书》流传于世呢?
就在黄梨胡思乱想之际,展昭却问:“既然抢下的是一整本书,怎么又只有半本了?”
薛宝娘叹道:“既然连黄梨姑娘都说那是一本神奇的医书,自然有很多人抢夺,能保得这半本已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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