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烟花之地

秦沐斐瞥见外面秦大在远处招手，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又达不到了，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对杜凌说道：“娘子，这烟花之地终究非是可长久寄居之所，你若要行医，我在外面给你开家医馆可好？”

        见到杜凌依然固我的样子，只好又道：“你也不必立即答我，两日后等你考虑周全我再来。”

        杜凌正要说话，却见秦沐斐已经急步离去，想起还有个急诊病人正等着医治，连忙示意月奴带路，两人朝着前院走去。

        天字号房乃是鸿雁楼最昂贵的一个包房，来此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若是传出去有人死在这里，且不说对鸿雁楼的生意有多大影响，就是对方家人的报复也不是自己这个市井商人能承受得起的。

        殷老板想到此处，立即开始团团转了起来，见到杜凌出现，连忙迎了上去说道：“杜大夫，你可来了！这赵大官人和素秋欢好之后便觉得下腹抽痛，大解小解都出不来，一个人活生生憋的昏了过去，像是得了‘骑马风’之症。”

        身后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汉子走上来惶急的说道：“大夫，你可看仔细了，我家官人年方十八，平日身子甚是健壮如何会得这什么马上风啊？”

        “两位稍安勿躁，这是不是骑马风或者马上风，待我诊过再说。”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杜凌眼中的权威不容置疑。

        迈步进房，床上躺着一个劈头散发，全身精赤的男子，他佝偻着全身，一动不动，人事不醒的样子，估计应该就是那赵大官人了。

        杜凌上前俯身检查了赵大官人的呼吸、脉搏和心跳，又翻起他的眼皮查看了瞳孔，才对一旁衣衫不整的素秋问道：“他昏迷前可有说过哪里不舒服？”

        “他说胸口憋的慌，还说小腹很痛，像抽筋一样，连小解都去不了。”素秋怯怯的答道。

        杜凌心道不知是这个赵大官人倒霉呢，还是这素秋倒霉，若是刚才出事时是一个有经验的妓子就会知道用银针扎对方尾椎的“冲强”穴急救，可偏偏两个当事人都是个雏儿，不仅没这么做，更移动了病人的体位，这下可麻烦了。

        她叹了口气道：“这赵大官人果然是得了马上风，不过病人现在病情严重，我不一定能够治好，若是不承担责任的话，我或可一试。”

        “那可不行，我家公子乃千金之躯，你若没把握的话，我去招御医来！”那面白无须的家仆咬了咬牙说道。

        看样子这个赵大官人应该身份不同寻常，自己不过是借着青楼栖身而已，没必要把命搭上。想到此处，杜凌淡淡说道：“既如此，那小女子就告退了。”

        “且慢！”

        殷老板身为这青楼的东家哪里会不知这马上风的可怕之处，听到那白面家仆要去招御医，心知这赵大官人身份必定不凡，连忙阻止道：“杜大夫，这马上风乃是急症，记得上回宝仁堂的陈大夫说过得此病的病人若是一炷香内未能得到妥善医治必死无疑啊！若要等着那御医到来，这赵大官人是否等得？”

        “若是一炷香内赶得到的话，未必不能治。”哼，也就是说一炷香内就算赶到也基本没治了，不过本姑娘可不想麻烦缠身呢！

        杜凌对这个时代的嫖客可没有多大好感，更不想碰这种有可能吃官司的病人，听说这封建时代人权可没什么保障。

        “啊，这可如何是好？杜大夫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奴才给您跪下了。”这白面家仆自幼便在宫中厮混，最熟悉的就是尔虞我诈的推脱之言，又怎会不知道杜凌根本就不想医治这赵大官人，连忙推金山倒玉柱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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